第十二章 我等你的決定
得知楚秋寒要來，潘啟明對自己的態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潘明月想起和楚秋寒認識以後發生的一切，只覺得如夢似幻。
「不用多說了，我都明白。」
楚秋寒帶著合同上門，潘啟明自然是點頭哈腰順著，不能讓這大好機會從自己手中溜走。
劉紅下樓之後，潘雲曦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早就開始翻湧起來，昨日的情況還在眼前，轉瞬卻什麼都不一樣了。
「媽，你說潘明月那個賤丫頭到底說了什麼？」
劉紅也百思不得其解，潘明月這個小賤人到底做了什麼，才會讓楚秋寒同意和潘式的合同。
「這下，就算我們想做些什麼，也得顧著這份合同了，束手束腳可不就便宜了這個賤丫頭？」
潘雲曦本就對楚秋寒念念不忘，如今潘明月撿了便宜和楚秋寒搭上了關係，她心中也是憤懣難平。
可礙著楚秋寒和現在滿腦子都是合同的潘啟明，她也不敢做什麼事，只有在劉紅面前過過嘴癮。
「一起吃飯吧。」
潘明月的臉上已經看不出昨日留下的任何痕迹，潘啟明眸光微顫，似乎生怕楚秋寒看出什麼，如今楚秋寒既然同意簽了合同，想來對潘明月有其他意思。
「也好，關於合同的事，正好和潘先生詳談。」
楚秋寒點了點頭。
飯桌上，潘明月一言不發坐在楚秋寒身旁，反倒潘雲曦一反常態非要坐在對面，眉目含情直勾勾的盯著楚秋寒。
「楚先生能來，可真是我們潘式的榮幸。」
潘啟明喜不自勝溢於言表，只要潘明月傍上楚秋寒這棵大樹，他在這商圈還不得橫著走？
「是啊是啊……楚先生能來……我和雲曦都高興得很。」
劉紅看出這個賤丫頭居然和楚秋寒搞上了，她腸子都悔青了。
潘雲曦自從見到楚秋寒起，莫少言之類就已經扔到九霄雲外去了，這兩個人之間，那簡直是天差地別。
「百聞不如一見，楚先生可真是年少有成。」
她費盡心機讓莫少言留在自己身邊，就是想讓潘明月知道，只有她潘雲曦才是潘式名正言順的繼承者，至於潘明月，她根本不配和自己競爭。
楚秋寒沉默半晌，目光慢慢凝在潘明月身上，「對了，我們的事情，也該著手準備了。」
「不知道楚先生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劉紅訕訕的問到，她隱約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當然是和明月的婚事。」
「什麼？」
三個人同時驚呼，只有潘明月面上沒有半分波瀾，不過是註定好的情節罷了。
「楚先生這話……若是真的……那我們可真是雙喜臨門……」
潘啟明臉上盈滿了喜悅，本想借潘明月搭根線，可沒想到這個賠錢貨色這一次竟然登堂入室。
潘式有了楚秋寒的照拂，任誰也不敢再輕蔑無視。
「這……這是好事……只是我們也得顧著明月這小……丫頭的主意不是？」
劉紅急忙接話，生怕潘明月順勢而下再也沒有迴轉的餘地。
「明月，我和你父親不會逼迫你，交給你決定。」
潘明月諷刺一笑，在這個家裡，劉紅和潘啟明可從來都不會讓她自己拿主意。
就像昨晚，潘啟明把她當做一個陪睡的籌碼送給楚秋寒的時候，也只是一句不容置喙的通知。
「我的想法？」
劉紅分明不想讓自己離開潘家，她如此殷切，不過是怕自己嫁給楚秋寒以後成為潘雲曦的擋路石。
潘明月望向身側楚秋寒，男人神情依舊漠然，只是眸中卻填滿了玩味。
「我還沒想好。」
潘明月一字一句，緩緩的說著。
潘啟明還未完全展開的笑容凝在了臉上，在他想來，楚秋寒的要求潘明月怎麼也不該拒絕。
「明月,別胡鬧！」
劉紅倒是心下一喜，只要潘明月不嫁給楚秋寒，等人走了，還不是任著她們揉搓。
「我沒有胡鬧，現在談論這種事，為時過早。」
潘雲曦鬱郁不忿，她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只要是她喜歡的東西，就都圍繞在潘明月的身邊陪著她轉。
「潘明月，你可別不識抬舉，坐在這裡的，可是楚秋寒。父親，你看姐姐她，真是不識好歹。」
氣氛突然變得尷尬起來，劉紅咳了幾聲，急忙使著眼色示意潘雲曦不要多說。
「明月，你仔細想想……」
潘啟明臉上再也藏不住期許。
「楚先生說願意，這可是好事一樁。」
潘啟明見潘明月神色如常沉聲問道，言語間已是染上幾分冰寒，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三個人心思各異，楚秋寒眸光一動，在商場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若是連這幾個人的心思都猜不透，那可真是白擔了個名頭。
「既然明月還沒有想好，那我尊重她的決定，只要她願意，什麼時候都可以。」
楚秋寒本意是想帶潘明月離開潘家，可潘明月毫不猶豫再度拒絕了自己的想法，一定是因為那晚才會對自己如此防備退避。
「楚先生放心……我一定好好勸勸明月……」
潘啟明本來還擔心楚秋寒就此翻篇，也不知道潘明月到底給楚秋寒灌了什麼迷魂湯，才能讓他如此痴迷。
「我記得明月曾經和我提起過，她母親的遺物好像是夫人代為管理的？」
楚秋寒狀作不經意問道。
「是……是有這麼一回事……」
劉紅眉間微蹙，面色不自覺的凝重起來，「當時明月她年紀小，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怕她弄丟，就先代為收著了。」
楚秋寒雙眸沉靜，抬頭淡漠的輕瞟了一眼劉紅。
「現在明月已經成人，是不是也該物歸原主了？」
輕飄飄一句說的平靜，看似客氣但卻不容反駁。
劉紅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她知道這是楚秋寒給的台階，如果不順著這台階走下去，楚秋寒說不定會不管不顧直接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