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當街對峙
「秋寒你說的很對。」
潘明月嘆口氣說:「劉紅果然是會以秋寒你作為突破口。」
「只要我自首,明月就會是密不通風的牆,劉紅無從下手。」楚秋寒揚起嘴角,平淡說。
「可我真的擔心,倘若我真的沒辦法找到證明劉紅是兇手的證據。」潘明月緊鎖眉頭:「劉紅做出來的虛假證據,已經足夠形成完整的證據鏈,警方根本不需要再做其他的調查,說不定會直接把秋寒你的案子轉交到檢察院,到那時候,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楚秋寒沉默。
「秋寒,要不還是算了。」她蹙眉,是在某種逃避心理的作用下,才會說這樣的話。
「倘若。」楚秋寒緊握方向盤說:「倘若當真沒有辦法證明我的清白,明月你預備怎麼做?」
「我當然也有想過。」潘明月見後面劉紅的人所驅動的車,越發靠近了些,就忍不住咬牙說:「藉助黎伯父的力量,我們可以逃到國外去,我會提前在國際中立銀行存一筆錢,足夠我跟秋寒你過下半生,就足夠了。」
「不應該是這樣。」楚秋寒搖頭。
「嗯?」楚秋寒不解,發出疑惑聲音來。
「我是說,明月你不該過那種顛沛流離的生活。」楚秋寒側眸,直直盯著潘明月說:「你本該過很舒適的生活。」
「只要能跟秋寒你在一起,過怎樣的生活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潘明月咬字很重。
楚秋寒仍舊搖頭,淡淡說:「倘若真的沒有任何機會證明我的清白,那麼,我寧願坐牢,也不會讓明月你跟我過那種提心弔膽的生活。」
潘明月的心打了個緊,幾乎是下意識搖頭說:「不成!秋寒怎麼可以無緣無故的去坐牢!」
「激情殺人,倘若找一個好律師,我大概率不會被判死刑。可能是死緩或者無期,如果是死緩,我在牢里好好表現,或許二十五年就能出的來。若是無期,或許十五年我可以出的來。」楚秋寒長長呼口氣,微微抬著下巴,眯著眸子,似乎是在暢想那許多年後的情形:「不知道到那時候,明月你會是什麼樣子的。」
「秋寒!不許胡說八道!」潘明月動了怒,惱火說:「我絕不會讓秋寒你坐牢的!」
她話音才剛剛落下。
前方路口處猛然駛出來幾輛加長商務車,徑直橫在路當中,阻卻了楚秋寒所驅車的去路。
潘明月鎖眉,下意識攥緊粉拳,掌心中止不住冒汗。
三兩加長商務車的當中一輛,車門拉開,劉紅從車上下來。
另外幾輛車下來的,全是保鏢。
劉紅那老女人,似乎是不帶保鏢就不敢出門的樣子。
潘明月推開車門,跳下車,怒視騰騰盯著劉紅。
「哈哈哈!」劉紅髮出爽朗笑聲說:「潘明月,你完了,這下讓我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劉紅!」潘明月咬牙說:「你又胡扯什麼呢!」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開車的人應該就是楚秋寒吧?」劉紅挑下巴,目光直直落向車內駕駛座:「窩藏殺人犯,這個罪責,你是逃不掉了的!」
黎向晚的車緊跟停下。
她所帶的幾名保鏢也紛紛下車,護在潘明月周圍。
可在人數上,劉紅是占絕對優勢的。
因而,那老女人面頰上,也呈現出從容不迫的神情來。
楚秋寒推開車門,下車來。
潘明月擔心,忙是饒過車頭,去扶住他手臂。
楚秋寒嘴角揚起,直直望著劉紅:「劉紅,你比我想象中要做的更絕,我真是低估了你。」
劉紅聳動肩膀笑著說:「秋寒,這是你自找的。如果當初你肯乖乖娶我女兒,做我女婿的話,又何至於鬧到今天這種地步。」
「倘若你女兒也如你這般心狠毒辣的話,我娶回家,豈不是在身邊安放了定時炸彈?」楚秋寒嘲諷說:「這種自殘行為,我可真不會去做了。」
劉紅皮笑肉不笑說:「到了這種時候,你還呈口舌之快,秋寒,我看你是糊塗了。」
「糊塗?」楚秋寒目光銳利,脆聲說:「糊塗的人,恐怕是劉紅你。劉紅,你有沒有想過,你做這些事,會有怎樣的後果。」
那冰冷語氣,令劉紅也止不住打了個冷戰。
她儘管做了許多絕人後路的事,可在與楚秋寒當真對峙時,畢竟氣勢還是矮了一頭。
她自然不肯承認,梗著脖子說:「後果就是,在吞併楚氏集團之後,我會繼續擴大規模,直至做到整個亞洲最大的金融集團。秋寒,那種規模,即便是你這種商業天才也無法做得到。可我能做到,哈哈哈,我能做到!」
在潘明月看來,這老女人幾乎是瘋了。
「別做白日夢了!」黎向晚大聲咆哮說:「你個老巫婆,難看的一比,就算是做到了,也改變不了你是個老女人、半個身子都進了棺材的事實!更可笑的是,你就連個像樣的繼承人都沒有,就連你女兒都看不慣你的種種劣行,背叛了你!簡直搞笑!」
潘明月怔住,是沒想到黎向晚是這麼毒舌。
這幾句話,對劉紅而言,可以說是句句扎心了。
劉紅面色劇變,嘴角那自鳴得意的笑,也自然維持不下去,厲聲說:「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死老公的賠錢貨!我告訴你,等我抓了楚秋寒送到警局去,你和你那個不知死活的爹,也一樣逃不過窩藏重犯的處罰!黎氏集團,也遲早是我囊中之物!」
她大概也知曉胡浩然的事情,所以才會將「死老公」這三個字掛在嘴邊。
黎向晚這暴脾氣也按捺不住,擼起衣袖就預備上前跟劉紅來個近戰。
是潘明月拉住了她。
可拉住她的人,卻拉不住她的嘴巴。
「劉紅,你個不要臉的小三,當年不要臉的搶了明月媽媽的老公,現在還有臉在這裡說這種話。」黎向晚大聲吼著:『喂,你們這些保鏢看清楚你們的僱主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爛女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