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ノ音

「阿希爾·克勞德·德彪西。最初被推薦到馮·梅克夫人家做家庭音樂老師。這段時間，他與梅克夫人的長女接觸教頻繁，愛慕之情逐漸萌生，但被夫人察覺到不對勁后，小德便沒多久就被她禮貌地辭退。不過德叔真正意義上的初戀大概是瓦尼耶夫人，這位夫人有個年紀很大的建築師丈夫，但自己卻也年長小德不少，但是，這位有婦之夫卻帶給小德前所未有的熱烈之感，使他的感覺變得更加敏銳，成了他音樂靈感的神。小德年輕時候創作了二十多首作品都是獻給她的。

但是，但小德從羅馬返回巴黎后沒多久就中斷了與瓦尼耶夫人的交往，之後他又和一個叫嘉弗麗·杜龐的姑娘開始同居時候，長達10年。他們住在一租來的簡陋房屋裡，杜龐就像普通的居家女人那樣為他洗衣做飯，但是小德最後卻和一個比杜龐小6歲的女人，羅莎麗·泰克瑟結婚了。誰知道這姑娘同樣也是個杯具，婚後不久，小德開始厭惡羅麗莎的一切，甚至聽到她的聲音都覺得不寒而慄，於是他又一次地移情別戀了。這次是和一名叫艾瑪的有夫之婦，他情有獨鍾，不以為然，並帶著艾瑪私奔到澤西島上，住入豪華旅館，沉浸於愛河。這也許是小德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這個叫艾瑪的女人似乎讓他再度燃燒起了強烈的激情與靈感，對了，那首《快樂島》就是這段時間創作的，應該聽過，是首很歡快的曲子對。

為了這種我行我素，自由的代價，小德最終和羅莎麗離婚的同時也失去了不少親密的好友，後來艾瑪也和其丈夫離婚，便也一起住進布洛涅林大街的房子，小德在那裡過完了餘生。」

一說到德彪西，里見小月歌眼睛都亮了，再累再苦都不怕，長篇大論，滔滔不絕……

「他沉默寡言，敏感，不善長和陌生人接觸會焦躁，無論品味還是舉止都充滿自己的個性……對，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譜寫出許多，贊到至極的音樂」

「他不為任何一個女人駐足，只為靈感駐足。一旦那些女子給予不了小德理想的感情和感覺，小德便會毫不猶豫地拋棄她們。」

「無世間有多少的非議，他都依然故我地活著，並根據自己的喜好來支配行動。任性而妖孽，我行我素，一意孤行只會詮釋自己心中所要的曲子，而不是隨大流刻意創作。所以說，不管後世有多少人不滿小德的私生活，在我眼裡那些批評他的人都是幫子彎酸，我也絕不會被那些妖言動搖對小德的愛。總而言之，他就是個完美到不行的鬼才………………」

她詭異的少女心開始萌動，月森蓮開始還聽得有那麼些投入，到後來竟覺得有些發寒。

「這就是關於他的故事，《月光》的作者。怎樣，現在拉拉小提琴試試。」

月森蓮悶聲不響地開始拉琴，拉了一小段，而這一小段期間，小月歌依然是輕輕皺眉。

「看來，真的比剛才好些了，不枉我開導那麼多。但是，和我說的原本的感覺也並不太吻合。」

「……是嗎？」其實月森蓮也覺得有些怪，若不是聽過小月歌所演奏的所唱的那些德彪西的作品，他到現在肯定也不會懷疑一丁點關於他演奏的優秀。

「哎，你先練著，我出去買點喝的，剛才說了那麼多，渴死了。」

說完，小月歌就拉開琴室的門出去了，留下月森蓮一個人在這裡練。

就光一小段，練了好幾遍，的確在不斷進步，可覺得還是有地方不對，像是缺少了什麼，迷茫了。他不免有些心煩意亂，的確，這樣的感覺在這麼幾年來都不曾有過。

「老子真的是無聊到找不到事兒做了嗎？竟然跑來指導這金弦最強人，說起來別人還比我強得多呢！傳出去都要笑死人，還是說小月歌原來腦袋裡的屎沒清理乾淨，然後傳承到老子這裡來了嗎，靠！」小月歌立在自動販賣機前，碎碎叨叨地怨念著，直到一罐她愛喝的烏龍茶咚地滾落出來。小月歌拾取，剛準備走，想了想，又轉過身去，往機器里又投了硬幣。

小月歌回來的時候，月森蓮依然在刻苦練習中，沒間斷過。她身影剛一出現在玻璃門那裡，月森蓮便無意識瞥見，就在這個時候——

「對！這，這總算對勁了！！就保持這樣。」小月歌激動地推開門，就差淚流滿面臨表涕零地看著月森蓮了。「總是沒有白費本姑娘的諄諄教導啊！」

「……這下沒問題了？」

「也不能說百分之百。不過已經比先前出色很多了。」

月森蓮剛有些的欣慰也完全給壓下去了，他從來都是很嚴格要求自己，什麼都做力求完美，儘管小月歌說已經算不錯來，再他聽來還是覺得堵。

小月歌順手將一易拉罐塞到他手裡，「喏。拿去。」

「這是，紅茶？」

「是啊，你不是愛喝這個嗎？」

「你怎麼……？」其實他更迷惑的是，小月歌向來沒良心又尖酸刻薄的丫頭既然會看開了請自己喝東西。

「……」小月歌頓了，『在遊戲里，你不是經常和日野妹子去咖啡店，還說紅茶不錯的嗎！』這句話讓她怎麼說？於是慌亂中，她瞎胡扯了一個當借口。

「少爺什麼的不是都愛啥小資的紅茶么？」

你妹的，幾塊錢的紅茶你好意思當小資品送人！

「……」不過最後，月森蓮還是很賣面子地接受了這紅茶，他沒告訴小月歌——其實他愛喝的是無糖酸奶。

「好了，本姑娘要加伴奏進來了。安心，熟練度什麼的完全沒壓力，誰叫是小德的曲子嘛。倒是你，好好拉喲月森君。」說完，小月歌坐下，一邊掀開了鋼琴琴蓋……

在這很久之後，當月森蓮回想起來才覺得，這一剎那尋到的感覺——是百般焦急地找尋，無有頭緒的焦躁之後，恍然瞥見會帶給自己明亮和指點的源頭，一瞬間，心中頓時釋然開來。

《月光》，將靜化為動。就像在靜謐中，黑暗中，本是漫無目的悠閑無事，無心撥開某處枝葉，剎然間屏住呼吸，忽見水中，顫抖著美麗的月影。

或許，這二者，有一些相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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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再說一遍試試，月森！」

「學長們想參加比賽的話，應該找學校而不是來找我，只不過，就算我退出我也不覺得學長們會被選上，就這樣。」月森蓮從來都是冷言冷語，對著來者不善之人更是，他本就有驕傲的資本，因此態度上更不會有絲毫的牽拉，說話也不中聽。

「給我閉嘴！」不難想，下一秒月森蓮就被高年級的某人給按牆上去了。

里見小月歌路過教室辦公室的時候，被老師剛好叫住，讓她順便把一小山般高的樂理作業抱回自己班教室，小月歌乖乖認命。她沒精打采地走在走廊上，然後，又狗血了。

「抱歉，請讓讓。」頭一天晚上睡得有些晚，導致她哈欠連連，這時連說話聲都有些模糊，有些慢騰騰。

沒人搭理她。

「抱歉，請稍微讓讓。

依然被前面擋路的無視。

「抱歉，麻煩讓個人能通過的道出來喂。」

還是沒人吭聲。

事不過三，小月歌腦門上的青筋瞬間糾葛了起來，臉色也陰沉了不少。她本來脾氣就較火，這下被火沖的，來了精神。「靠——————！」緊接著，沖著前方某個背對他的倒霉蛋，就是狠狠地一腳。

鬧事的呆了，月森蓮也呆了。剛才所有動作停止，氣氛全然沉浸於一片毛骨悚然，而在場的人皆愣愣地望向小月歌。

那倒霉孩子立馬讓小月歌踢翻了，跪倒在地。

其實小月歌也不是多強大的人，沒練過搏擊也沒學過打架，可這姑娘，陰險，邪惡！那標準踢的那位置，正好是，菊·花！於是這一發，威力不低估。

「你搞什麼！」

「喂，擋著老子的道了，知道不，混蛋！！」

雖然一人痛得直不起腰，但另一人還能出來逞能。「嘁——！耍我們嗎？！」

「耍個毛線耍，真當本姑娘腎疼了人窮了，買不起玩具找不到耍的來耍你們啊？！！」小月歌這氣場開得陰森而嚇人，嘴巴也毒起來。聽不見嗎？「是擋路了，再不滾開當心老子把你眼珠子按碎喲。」她說著，一邊把一大堆練習冊自然順手地放在月森蓮手上。正是這時，她意識到了——

月森蓮！！！

「鬧鬼啊？！」怎麼又是這傢伙——小月歌又是一個冒火。

月森蓮本來就有些發愣，現在更是一頭霧水。

但只有小月歌自己心裡明白（這他妹的的什麼時候穿插的事件啊，我記得當初追你的時候沒見你被人打過啊！別告訴我金1還有猛將傳？！）

不過之後，小月歌依舊一臉兇相朝著兩位前輩走去。

月森蓮剛想拉住她，他還真怕小月歌這姑娘鬧出事。沒想到小月歌突然說話，而且是正常的口吻，「呀嘞？你就是德川前輩？」

「啊，學長，剛才老師找你。要請你吃飯什麼的。正巧。」

「你糊弄誰啊？」很明顯對方不信——太違背邏輯了。

小月歌卻不以為然，翻了個白眼，「呵，你認為我坑你啊，其實你覺不覺的，被坑都算了，但不賣老師這個帳的話，這後果…………」

對方明顯一緊，然後重重哼了一聲就走人了，當然那個被爆菊的倒霉孩子被另一個連拖帶扶地一起弄走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小月歌一笑，心中一陣得意。

月森蓮在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他調整了下狀態，但嘴上還是不忘冷言，那形象維護得錚錚地好，「挺巧的。剛才你說的是真的？」

「我胡扯的。」

「誒！」這話又是閃到了別人脆弱的心。還不等月森蓮發表點什麼，小月歌搶過話。

「巧巧巧，巧你二大爺啊，只剩兩天了，還惹出這種亂子你真當好玩嗎，沒理智好歹也有點智力！」

「………」月森蓮沉默。

「算了算了，不說你了，免得現在破壞了你的心態，改天你回過頭來舉刀追殺我。」

「走，……」誰知道，小月歌這話還剛說一個字，「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突然沒理由的笑了起來，笑容中儘是苦澀與痛楚。這笑聲，讓人頓時毛骨悚然。

月森蓮，立刻警惕起來「你……？」想著這貨腦子又壞掉了嗎？

沒想到小月歌這次竟然沒暴躁地還嘴，她一臉痛苦難掩，扶著牆壁一癱「剛才……閃到腰了啦！！」

畢竟運動量少，也沒有武術底子，小月歌這麼一動，才後知後覺感到把腰給擰狠了。

「…………！！」

月森蓮一頭的黑線。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