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ノ音
()「吶,阿蓮,編曲什麼的,好像有些上癮呢……」
呂布大怒,拍馬上前一戟刺死。
喂!
好,呂布希么的就是個胡扯的存在。
正兒八經的,里見小月歌這句話啊,其實是今後很多走向的萬惡之源!
「雖然我還是忘不了小德,也不會忘了小德!」
(想讓老子跟從阿希爾·克勞德·德彪西的懷裡畢業的混蛋們都玩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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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以我來看,我倒是覺得你可能更適合作曲。畢竟你不喜歡廣泛接觸不同作曲家的作品,既然如此,不如乾脆自己拿筆寫自己要的音樂好了……」
一向理智月森蓮能說出這麼破罐破摔的話,其實很大一部分還是因為他上次有聽過小月歌編出的曲子。他認為,或許這姑娘在這方面有那麼點慧根。
「像志水那樣……」月森蓮話說到一半就止住了,他想法一轉,「不,你跟志水根本就是兩碼事。」
志水桂一的作曲能力全是靠著平時汲取豐富的音樂知識,廣泛接觸各式各樣曲風以及不同作曲家的曲子,這麼一步一步的修鍊上來了。好,天賦也算其中一部分。
而里見小月歌呢?這混蛋全是憑著感覺瞎鼓搗!
小月歌此刻面無表情了一張死人臉,歪著腦袋各種茫然,「哈?」
月森蓮揉了揉太陽穴,「我的意思是說,適合你的音樂發展以及表現可能就是作曲。」就像他適合成為獨奏者一樣。
「是嗎……」
「只不過等你真正下定好了決心,還是要更努力豐富自己的知識,作曲家的音樂絕對不能太單一。有時間也可以多向志水學習,他這方面做得很好。還有樂器能多學幾樣最好,畢竟作曲期用實際的樂器進行參照效果才最佳。小提琴的話我倒是可以教你最基礎的。」果然,一扯到與音樂相關的,月森蓮就能稍微多話點,而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略微彆扭了一下,一閃而過。「但學到後面你則必須找專門的老師了。」
小月歌瞬間苦逼臉,「我左撇,哥你做人能不能不要這麼傷害我!」
「………,世界上有反向指法的小提琴。」
「好麻煩……小提琴難死了個人啊有木有,不見白骨不見血的殘忍啊!」
「………………」那你覺得月森蓮他們那些學小提琴的是開了什麼掛才活到今天的?
對此,月森蓮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
「而且啊,很多樂器的聲音我記在腦子裡了,很清晰。」
雖然小月歌不愛聽除德彪西之外各位名家的音樂,但這並不表示她沒對其他樂器上過心,不知道興趣還是什麼,早在還是林蒼蒼的時候,她就抱著玩兒的心態研究各種各樣樂器的樂音和一些周邊相關的。然而月森蓮對此絲毫不信。
「瞎扯——」
「要不要試試看?」
「…………」
「喂喂,別這麼猶豫要不要陪弱智演戲的眼神盯著別人好不好!!!當心姐一不小心暴躁了,被摳了眼珠可別到時候來哭!」
「……」
「這樣,我就試著寫五個小節出來,你拉拉看。」說完,她便埋頭,在個本子上一邊思考著一邊刷刷地出了那麼幾個小節。
「好了,請過目。」
看著她遞過來的草稿,月森蓮有些驚愕,有些一愣一愣的,於是小月歌這種沒出息的傢伙就開始得瑟了,虛榮心滿足后,不由地得意起來。
「如何如何?好聽……」月森蓮一拉完,小月歌就湊了上來,雪亮著雙眼睛,看來這姑娘這回恐怕是真的認真了。
「大體感覺不錯,但還是聽得出有紊亂的地方。」他皺著眉,還是那麼一板一眼,「不過,既然是牽扯到前途的東西還是別太隨便太任性來的好。」
「其實我沒想過那麼遠的東西。」
「以前我的老師就很強調理論。對音樂的感覺和悟性是一回事,但是,沒有理論,很多時候要費更大的代價才能完成你的理想。」
「理想啊……?」小月歌從剛才開始大腦就一直是卡一步運轉一步,不亂說,這姑娘對於啥前途啊,理想啊,是茫然得要死。
「當然我只是提議,大學你可以考慮一下作曲科。」說到大學,月森蓮的臉色憂鬱了一瞬。不過誰知道他在想什麼?
誰知這時,小月歌面部表情又一次退化,她攤著手嘆了嘆氣,「如果沒有蓬生上次搞出來的爛梗,以及你現在的提示。我根本不會想到走作曲這條路,或者說我乾脆一開始就在避開它。」
「為什麼這麼說?」
「小時候,隔壁有個姐姐,同樣也是學音樂的,是個名牌音樂大學作曲系才女。」
月森蓮有些納悶她怎麼突然扯到個無關緊要的,但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她說完。
「後來自殺了。在廢棄的小倉庫里縱火。」
「!」直到這會兒,月森蓮的瞳孔才由於因巨震來了個收縮——里見小月歌究竟想告訴他什麼?
「那個姐姐很優秀,聽說編出來的曲子充斥著獨到的感情,很新穎。她的老師都很看好她。」
「說起來都無敵了,她後來編曲子編得走火入魔,把各種能想到事物,情緒,感情都拖出來詮釋了一遍。再後來也不知道那個姐姐是不是腦子讓屎給灌了,想到要寫一首表現死亡的曲子……」
「最後就以自己……?」
「是啊……結果到頭來還是沒完成,曲子還沒寫多少更沒來得及塞進容器里保持好,整個人都被燒成焦炭了,真是個蠢貨!從某個角度也不能否認她心理陰暗到死,即便她本人最後有感受過死亡之音!整的我們那附近的家長都對作曲這種東西產生了負面情緒,懼怕得緊。」
月森蓮緩了緩被她說得有些壓抑的心情,閉著眼,淡淡地,「你看東西也別那麼片面,有那麼多作曲科的人沒說全部去尋死?」
「打她那事兒出了后,我們那一片就沒敢家趕送孩子走作曲這條路了。」
「…………,那隻能說是那個人不會控制情緒和慾念。」
面對月森蓮冷冷的說詞,小月歌毫不留情給他一個白眼,「有那麼容易剋制嗎?而且物極必反,鑽深了就是冒險,整不好就是在自殺!」
月森蓮有些愣——他真以為控制不是個難事。
但轉頭一想——里見小月歌不就經常著迷於德彪西的曲子茶不思飯不想嗎?根本控制不住,比中邪還狠!
他對音樂雖然很認真,但耗在上面的演奏也把握自如。雖然常常被自己母親說出對音樂還參悟不夠啊,音樂不是建立於技巧上的東西。
「所以說啊,我父母極不主張我考什麼作曲系的,他們說,老老實實報樂器表演唄,儘可能考個好大學,牌子硬,畢業后總有出路。漸漸的,我也下意識不去接觸與作曲相關的東西。」
「你不會這樣的——!」
「呃?!」小月歌腦子一懵。誰想的到月森蓮突然會這麼一本正經又堅決地來句這個?嚇死爹了!
「我都沒這把握,您哪兒來的這肯定吶?」隨即,她有刻薄地咂咂嘴,瞬間把月森蓮逼得啞口。
「我……」
「嘛嘛,反正離考大學還剩一年多不是,走那條路慢慢再看情況。再說了,老娘可能那麼蠢拿自己當祭品嗎!」
【如果我一直在這裡,必定會阻止你。當你有那種毀滅性的念頭時。】
但是,月森蓮這隻死獃頭鵝愣是沒說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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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就是有場音樂賽,還是返校拿期末成績的時候放在公告欄的消息。市上辦的,貌似還有國外什麼協會過來打醬油插了一腳,很權威的樣子。
專業老師藤木有提議讓小月歌參加試試。而當時,里見小月歌卻打著馬虎眼——看情況再。
看你妹的情況!其實這該被萬箭齊發洞穿的混蛋根本不打算去!
眼看都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去享受寒假了,可小月歌這個倒霉囧貨偏偏這個時候收拾東西動作慢了別人很多,她轉了個彎,遇上了這星奏學院的**oss,理事長吉羅曉彥。
「喲,期末考試不用補考?」
(我擦嘞——!身為個教育說出能劈爛學生玻璃心的話不怕遭報應嗎!老子全部踩線過啊!嫉妒去!)
「正好,你過來幫下忙,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還正愁逮不到學生。」
(我擦嘞——)小月歌心中淚流滿面。
「那個音樂賽你知道了?」而後,話題又扯到了這音樂賽上。
「嗯,藤木老師跟我說過了。」
「我們學校主修鋼琴的對這比賽都挺在意的。不,不僅僅只是我們學校的。你要去參加嗎?」
「不去——」小月歌果斷搖頭。
「哦?」
「比賽很麻煩,要準備的東西多得見血!而且對於我而言也沒大的意義。」
「沒意義?呵!可能是你自己什麼都看不到小姐。」吉羅曉彥不痛不癢的斜了斜眼睛,
「啊啊,有勞費心了。」
「不過你偶爾也該搞清楚自己的立場才是。你們只是學校用於打響知名度的棋子。雖然你們努力的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就是了。」吉羅曉彥也是個麻煩的貨,死活不承認自己這是關心這種無關緊要又廢柴的學生的前途。
(老子——!您能不能告訴我您為毛會突然來上這麼一句。)
「叔,傲嬌可不是好習慣喲……」小月歌陰森森地小聲嘀咕。
「啊?你剛才說什麼?」
「木有!」(老子敢說什麼?到時候你下令讓我掛科怎麼辦!等著我去跳井嗎!!!還有棋子你妹啊!!留著塞鼻孔止血!!)
最後,吉羅曉彥看似不經意地再度給她建議,「總之你再多想想,報名是截止到開學后,夠你看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