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掌嘴
實在是太無禮了。
「宮雪落,你有沒有把我娘放在眼裡!你尊卑不分,長幼無序,簡直太過分了!」宮芷蘭氣的都要發瘋了,這個一直被自己壓得死死的傢伙,現在竟然無視她,這種感覺非常非常的糟糕。
然而,不管她怎麼叫囂,宮雪落都沒有變臉色。
「夫人。」宮雪落淡淡的說道:「尊卑有序,這可是自古以來該有的禮。既然賣身為奴了,夫人送到我這裡來便是我的人,可是卻對我多有衝撞,怎麼這就是咱們宮家的教養?或者說,這就是妹妹口中的尊卑?若是沒有記錯,我好歹也是這丞相府的大小姐,不管你們承不承認,這是事實。再說了……」
她靠在輪椅上,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我這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呢,就自己把自己弄成這樣,然後給我安上莫須有的罪名,這樣的人我還真的不敢用。」
「雪落,你這樣說話就不對了,你這樣不是對夫人送來的人有意見嗎?」
「啊?」
她詫異的睜著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麼說,夫人給我的這些人,並不是給我,而是……」
「怎麼會?」宮夫人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給你自然是你的。」
「既然如此,不知道賣身契……在哪兒呢?」
「娘,什麼意思啊,這裡所有的僕人、丫鬟都應該是您管,她有什麼資格要賣身契!宮雪落,別給臉不要臉,你算什麼東西!」
宮雪落看著她,然後目光慢悠悠的轉移到宮夫人的身上:「妹妹這話若是讓別人聽到了……」
「聽到了又怎麼樣,你這個給咱們宮家丟人的,難道還不夠嗎!我要是你,還不趕緊鑽到地縫裡面去,還在這裡招搖!」
宮芷蘭越說越不像話,而宮夫人除了一臉無奈的看著她之外竟然沒有出聲阻止。
「夜離。」
「在。」
「教教我這個妹妹,該怎麼對姐姐說話。」
夜離眼神一厲,然後立刻就有兩個人走上去把宮芷蘭的胳膊給抓起來了。
「你幹嘛,你想幹什麼,你這個賤女人,要不是我娘你早死了,現在竟然還敢在這裡耍威風!你想這麼樣……王爺不會放過你的……你這是給……」
原本還站在一邊的宮夫人臉色大變,趕緊走上去,扯著嘴角假笑:「雪落,這是幹什麼呢,你妹妹年紀小不懂事,做姐姐的就別計較……」
「夫人這話說的不對。」她扯著嘴角笑了笑:「妹妹做錯了,說錯了,做姐姐的不應該視而不見。咱們宮家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身份地位走出去那都是被人誇讚的,容不得一點點兒的失誤。今兒妹妹為了一個犯了錯的丫鬟指著我這麼罵,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豈不是笑話咱們宮家——尊卑不分,讓一個小小的丫鬟都能折辱宮家的大小姐,這才是真真兒的恥辱呢。」
「知道夫人寵愛,捨不得管教,既然如此做姐姐的只好出面兒了。看著看什麼,告訴我這個好妹妹,這嘴啊,可不能亂說話。」
話音剛落,剛武有力的侍衛伸出手對著宮芷蘭的臉就啪啪的幾個巴掌,畢竟是習武之人,這幾巴掌打下去,宮芷蘭的臉瞬間就腫了。
「啊,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宮雪落,你這個醜女人,你這個賤女人,你敢打……」
「既然妹妹記不住,那就讓她好好記住。」宮雪落拿起面前的糕點慢慢的吃著,看著宮芷蘭的臉腫了起來,勾唇看著那個抱著川兒的老嬤嬤笑了笑。
原本還想撒潑的老嬤嬤被眼前這一出給嚇得渾身發抖,怎麼想到今天大小姐竟然如此狠辣。
這一巴掌一巴掌的,可是打在夫人的心肝寶貝身上。
「住手!」此時的宮夫人哪還有什麼端莊溫婉的模樣,瘋了似的衝過來:「宮雪落,你給我住手!」
宮雪落擺擺手,幾個侍衛立刻放手。
而囂張的宮芷蘭已經被打的渾身無力,癱軟在地,臉上紅腫一片嘴角滲血,她顫抖著,憤怒著,怨恨的看著坐在輪椅上的人。
「宮……」然而,被打的已經變形的臉,根本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宮夫人抱著她,眼淚簌簌的落下來:「宮雪落,你太狠了,竟然敢如此傷我女兒。」
「夫人,我這是好心好意,還記得您曾經告訴我,這什麼都好千萬別丟了宮家的臉面,所以我在這個小院子里一待便是十來年。」
她無聊的撥弄著手指,眼中滿滿的都是譏諷:「所以,還請夫人好好地教育教育妹妹,否則一不小心出門,稍不留意就是這樣粗俗的叫著的喊,到時候咱們宮家可就成笑話了。」
說著,讓翠濃推著輪椅,懶洋洋的說道:「真是,大清早的。夫人,等會我會差人把這些人的賣身契拿過來,畢竟有了這些在手,我也覺得安全點。」
對著地上額頭滲血的丫鬟道,「對了,川兒是嗎,知道自己錯了就要改,今天本大小姐給你個機會,看見了沒,這院子里的地髒了,你給我……」
一字一句,「一點一點的擦乾淨。」
說完,便慢慢的回到屋子裡,還讓人把沒有吃完的糕點給端過來。
吃,才是人生大事。
被人打斷了吃早餐,真是鬱悶不已。
「娘……」
「還不趕緊給我去找大夫,都是死人啊!」
於是一陣兵荒馬亂的,很快來的時候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走的時候灰溜溜的,不要太滑稽。
原本還帶著小心思的一群人,戰戰兢兢的,翠濃出來驕傲的抬著頭把這些人給帶下去,至於這個叫川兒的,則是讓她在這裡慢慢的,用布一點點的把院子給擦乾淨。
把點心放在空中,淡紅色的唇慢慢的張開,然後吞下一塊糕點。如此優雅的動作,猶如一幅畫一般。
「你也想吃嗎?」
宮雪落瞥了一眼窗台上的薔薇,伸出手指輕輕地碰了一下之後,隨意的在手腕上劃了一道傷口,鮮紅的血液就這麼澆灌在黑色的土裡,消失不見。
然後她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舔傷口,那原本還在流血的地方,竟然慢慢的癒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