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武絕葬身流影劍,白駒再現殺神心。
「秦漠,你當真不怕死嗎?」
面對架在自己脖子上面的飛刃,秦仲寒依然面不改色,說道:「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今日,我秦漠為忠義而死,死得其所!」
「你!」鏡刃說著,控制飛刃在秦仲寒的脖子上面留下一點兒傷痕。
秦仲寒閉上了雙眼,面無懼色。
鏡刃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之中充滿了無奈:「唉,不愧是『武絕』秦漠,勸降你,還真不容易啊!」
秦仲寒皺起眉頭:「你什麼意思?」
柳庄抬起流影劍,說道:「別廢話了,趕緊殺掉他,以絕後患吧!」
「那可不行!」鏡刃瞥了柳庄一眼,「秦漠怎麼說也是我們閣主的二哥,我們這次只打算生擒,沒打算殺掉他。」
柳庄皺起眉頭:「你說什麼?你當初是怎麼跟南越王、東齊女王和遼恆王交代的?說好的,只要抓到秦漠,若是不能勸降,便殺之以絕後患!」
鏡刃冷冷地看著柳庄,說道:「秦漠是我們抓到的,是我們的俘虜,怎麼處置他,應該由我們決定!你要是與我們為敵,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秦仲寒說道:「不必那麼麻煩,我秦漠不當俘虜,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我現在就殺了你!」柳庄說著,朝著秦仲寒一劍刺出,流光劍影沖著秦仲寒轟殺過去。
接著,秦仲寒身下的水突然升起,在秦仲寒的面前形成一個冰盾,擋住那些劍影。
水鈴看著柳庄,笑道:「喂,你不會真打算要跟我們動手吧?你手上雖然有劍榜排名第六的流影劍,但是我們兩個都是特殊天賦的擁有者,你是打不過我們的。」
「是嗎?」柳庄緩緩抬起頭,看了他們兩個一眼。
下一瞬間,鏡刃與水鈴的臉色忽然大變,二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朝著各自的身後退去。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兩個昊天境界的修行者從天而降,將地面轟出一個大坑。
鏡刃與水鈴心有餘悸地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柳庄三人。
鏡刃坐擁「夢」與「器」之刃兩種天賦,他的感知能力,也幾乎是尋常修行者的兩倍;而水鈴,只要有水分的地方,水鈴就能夠感知得到,空氣當中處處是水分,她的感知能力也非尋常修行者能比。
對於那兩個昊天境界的突然襲擊,鏡刃與水鈴在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便已經做出了反應,這才能夠及時閃避開來。
而只要他們慢了哪怕一瞬,就有可能葬送在這裡了。
鏡刃與水鈴認出了那兩個昊天境界修行者的身份,他們是王顯郡身邊的人。
鏡刃皺起眉頭,看著柳庄:「喂,柳庄,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柳庄冷笑一聲,說道:「我們陛下與南越王早就料到你們不會除掉秦仲寒,所以,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打算指望你們兩個。」
鏡刃說道:「柳庄,我告訴你,今天,有我們在這裡,你們誰也別想動秦漠!」
「哼,你覺得,你有能夠本事嗎?」
語罷,柳庄縱身一躍,揮劍朝著秦仲寒劈過去。
鏡刃想要上前阻止,卻被那個後來的昊天境界修行者給攔住了。
水鈴伸出手,大坑之中的水翻湧而起,化作冰盾,守護著秦仲寒,之後,另一個昊天境界沖了過來,與水鈴纏鬥。
另一邊,白駒還在與葉落秋戰鬥著。
趁著一個空隙,白駒開啟法力感知,感知了一下秦仲寒此刻的位置,驚奇地發現,秦仲寒沒有跟大部隊在一起,而是身處於戰場的東北方向。
白駒暗道不妙。
不是說往西北邊撤離嗎?為什麼秦仲寒會出現在東北方向?
白駒連忙就要往秦仲寒的方向飛過去,可是,葉落秋攔住了他。
「我沒時間跟你耗,現在仲寒有危險?」
「不可能,我派了鏡刃與水鈴去保護二哥,二哥不會有危險的。」
白駒皺起眉頭:「保護?你是派鏡刃和水鈴追殺他吧?」
葉落秋解釋道:「王顯郡和王芷玥的確想要對二哥下死手。所以我要月蝠主動攬過了這個活兒,派出了鏡刃和水鈴,一來是為了控制住二哥,二來也是防止二哥被殺。」
白駒喝道:「你好好感知一下,那邊有六個昊天境界的修行者,除了仲寒、柳庄、鏡刃和水鈴,還有兩個啊!」
「什麼?」聽到白駒這麼說,葉落秋猛然一驚,回過頭,看向了秦仲寒所在的方向。
正如白駒所說,那裡有著六個昊天境界的修行者,而且還有一個昊天境界的修行者法力波動十分微弱,並且正在降低。
葉落秋與白駒不約而同地休戰,朝著那邊飛過去。
等他們降落之時,就見柳庄用流影劍,刺穿了秦仲寒的心臟……
「仲寒!」
「二哥!」
二人飛快俯衝過去,白駒一掌拍在柳庄的身上,將柳庄轟退數十遲,還撞斷了好幾棵大樹。
「噗——」柳庄捂著胸口,吐出一團鮮血。
白駒與葉落秋圍在秦仲寒身邊。
「仲寒,你怎麼樣了?你別嚇我!」白駒抱著秦仲寒,秦仲寒近在咫尺,他能夠很清晰地感覺到秦仲寒正在流逝的生命。
流影劍已經刺穿了秦仲寒的身體,秦仲寒沒有馬上斃命,無非是因為昊天境界巔峰的修行境界,所帶來的強大生命力,讓他繼續撐著而已。
看著眼前的白駒與葉落秋,秦仲寒用力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守護……守護好大殷……」
秦仲寒雙眼翻白,舉起來的手,也垂了下去。
「仲寒!」
「三哥!」
白駒與葉落秋大喊著秦仲寒,但是,人死不能復生,秦仲寒的生命,就到此為止了。
秦仲寒永遠地閉上了雙眼。
鏡刃和水鈴跳下來,落到了葉落秋的身邊,對葉落秋單膝下跪道:「屬下辦事不利,還望閣主責罰!」
葉落秋看了他們一眼,眼神之中滿是自責。
「不掛你們,都怪我,沒有考慮全面。」
白駒抱著秦仲寒的屍體,跳上了岸,然後緩緩將秦仲寒的屍體放下,再將流影劍從秦仲寒的心臟位置拔了出來。
柳庄調動法力,想要控制流影劍飛回自己身邊。
流影劍在白駒的手中晃了晃,接著,聽了下來。
此時,流影劍的控制權已然不屬於它原本的主人柳庄了,而是屬於此刻握住它的白駒。
柳庄心知不妙,他已然感受到了白駒身上散發出來的怒火。
另外兩個昊天境界的修行者同樣如此,他們轉身就要逃跑。
白駒將流影劍扔了出去,劍影閃過,將他們三人雙腳全部斬斷。
他們回過頭,驚恐地看著不斷接近過來的白駒。
對於一瞬間的死亡,大多數人都沒有什麼感覺。真正能讓人趕到恐懼的,是知道自己死期將近,並且無可奈何。
此時,白駒面前的這三個昊天境界的修行者便是如此。
白駒一步一步地朝著他們走了過去,白駒也不著急,就這樣折磨著他們。
心理上對死亡的恐懼,與斷了雙腳的生理痛覺,一起折磨著他們。
白駒用流影劍釋放出流光劍影,劍影刺在他們的下半身,鮮血迸濺而出。
「啊——」
慘叫聲傳遍了整個森林,這一刻,白駒剝奪了他們三人身為男人的尊嚴,痛覺充斥著他們的大腦。
白駒緩緩開口說道:「你們知道嗎?大殷最重的刑法,是腰斬。一般來說,被腰斬了的犯人,都不會馬上死亡,過了一兩個時辰之後,他們會被活生生地痛死。」
他們三人只沉浸在各自的痛苦之中,白駒說的什麼,他們完全沒注意。
不過,白駒並不在意,因為他馬上就會讓他們體驗他剛才所說的話了。
流影劍閃過,從三人的腰肢上面進行切割,三人的身體頓時一片血肉模糊。
鏡刃和水鈴驚訝地看著這一幕,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一向仁慈、平易近人的白駒,居然會有這麼恐怖的一面。
十多年前,大殷的那場屠殺,他們都知道,那並不是白駒所願,是白駒身體裡面的那個「殺神」操控了白駒的身體。
可是現在,白駒身上迸發出來的殺意,絲毫不比曾經的那個「殺神」少半分!
白駒轉過身,抱起了秦仲寒的屍體。
流影劍連同凌嘯劍、白吟劍、青玉劍、煉羽劍、之音劍一起,環繞在白駒的身邊。
白駒看了葉落秋和鏡刃、水鈴一眼,說道:「不久之後,我會去找你們算賬,並且,踏平三國!」
白駒的身體升空,朝著軍隊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
葉落秋看著那三個深陷痛苦之中的昊天境界修行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葉落秋很清楚,擁有「殺神印」的白駒,其實心中一直都存在著一個「殺神」。
以前,白駒不肯接納自己,所以才會造成「殺神」失控的後果。現在,白駒已經接納了「殺神印」,並且擁有了控制「殺神印」的力量,那個「殺神」,自然也成了他的一部分。
葉落秋揮手,讓那三人從痛苦之中解脫出來,給了他們一個痛快。
看著葉落秋悲傷的面容,鏡刃低下了頭,說道:「閣主,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
「我知道。」葉落秋點了一下頭,「你們回去,準備向大殷投降吧。」
聞言,鏡刃一驚:「閣主,難道你……」
葉落秋點了一下頭:「我已經做好準備了。二哥的死已經激起了三哥的殺意,你們若是不投降,遲早會被三哥殺死。」
鏡刃和水鈴同時對葉落秋跪了下來:「閣主,你要三思啊!」
葉落秋努力露出一個笑容,聳了聳肩,說道:「沒什麼好三思的,這件事我早就已經做好決定了,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他是預言之子,只有他能守護這個世界。而我,只要安安心心當好這個墊腳石就行了。」
鏡刃說道:「鏡刃因為雙生天賦,自小遭到了很多人的追殺,多虧閣主不嫌棄,把我留在身邊,還當成兄弟對待。閣主,對於鏡刃來說,你就是一切!我鏡刃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事情,今天,我只求你,活下去,好嗎?」
「我也是!」水鈴接話道,「水鈴從娘胎里出來,就與羊水融為一體,周圍的人都當我是怪物。是閣主把我帶進了虛夢閣,還讓我遇見了一生摯愛!閣主,我求求你,為了我們,活下去,好嗎?」
「你們這是幹什麼?」葉落秋皺起了眉頭,「我平日里怎麼跟你們說的?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我是為了這個世界,才獻出了自己的生命,這就是重於泰山!你們難道都忘了嗎?」
鏡刃說道:「可是,閣主,在當初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你就跟我們說過,不要順從自己的命運。現在,你又為什麼要為了什麼『預言之子』,而獻出自己的性命呢?」
水鈴附和道:「是啊!你身上有『幽神印』、『莽神印』、『武神印』三個神印,那白隙然的身上,就只有『殺神印』和『星神印』兩個神印。不管怎麼看,你的實力都不會遜色於他啊!為什麼你就不能成為那個所謂的『預言之子』呢?」
「你們……」葉落秋看了他們一眼,想了想,又開口道,「嗯,你們說的有道理,為什麼我不能成為那個『預言之子』呢?」
聽到葉落秋這番話,鏡刃與水鈴大喜。
在與白駒的決戰之中,鏡刃與水鈴都知道,葉落秋是想要可以放水,讓白隙然殺了他的。葉落秋現在對他們這麼說,是不是就意味著,在之後與白駒的戰鬥之中,他會全力以赴了呢?
葉落秋繼續說道:「利用白隙然幫助我們剷除越國和齊國也好,等那之後,我再去找他進行最後的戰鬥。你們放心吧,到時候,我一定不會輸的。」
「是!」
「那,你們現在就回去三國聯盟,讓月蝠撤退吧。白隙然這邊,我一個人盯著就夠了。」
「是!」鏡刃與水鈴回身,朝著洛印城的方向奔襲而去。
看著鏡刃與水鈴的背影,葉落秋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嘴裡喃喃念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