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摸摸你的頭

「…蘇程。」

他們並排走著，像是事前商定好了一樣，希月觸碰了蘇程的手，而他也緊緊地握住希月的手，那表情是微笑還是害羞呢，就這樣，再次踏出了步伐。

蘇程回想起來，除了昨天擁抱希月那件事情以為，其他的時候，兩個人不管做什麼，感覺都是希月這邊接近他。

蘇程感覺自己太沒出息了，於是有點低落。

「那麼，今天午餐就在屋頂上。」

希月像平時一樣，輕輕地揮手后，從蘇程的身邊離開了，到了中午才能見面了，對他來說，中午就不用說了，他甚至想每次課間休息都去見她。

但是對希月來說，一直牽著手就滿足了嗎？她迅速地準備向自己的教室走去。

「希月。」

「嗯?」

蘇程輕輕地拉住了她，希月也老實的站著不動，看著他這邊。

「那個…」

蘇程迅速掃視了一下四周，時間還很早，看起來在這裡的社團只有一個，而他們，也是正在晨練，即使這樣，他還是側耳傾聽，確認周圍沒有人。

在這個舉動之後，蘇程果斷地用手按住希月的肩。

「…蘇程?」希月發出疑問的聲音，但還是不知不覺明白了他的意圖了，她下下頭，等著蘇程。

「抱歉，只一下下。」

蘇程就這麼把她抱在懷裡，接著柔軟的感覺包圍了他，和一個勁地擁抱的那頭不同，全身都感受到希月，意識到這些，自己稍微有點難為情。

「…嗯…」

蘇程和希月都拿著提包，相互之間都只是單手貼著對方的背後而已，即便如此，身體還是緊貼在一起，相互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氣息與氣味。

希月的發間散發出一種非常好聞的香味，有一點頭暈目眩的感覺，就在這個時候，輕輕地，蘇程將放在背後的手小心翼翼地向下移動，像支撐她纖細的腰一般觸碰著。

「蘇程…」

再次叫著蘇程的名字，這次真的是時間到了，突然醒悟的他放開了手，像是什麼都沒做過一樣向希月搭話。

「嗯?怎麼了，希月。」

「什麼叫怎麼了啊…」

身體稍稍遠離了一些的希月，與蘇程面對著面，滿臉通紅、扭扭捏捏的樣子可愛得不行。

儘可能地裝作平靜，他們分開了彼此的身體，希月把蘇程那不知何時掉在地上的包，撿了起來，遞給他。

「嗯，那麼，再見。」

「嗯，嗯…」

希月帶著迷糊的眼神回應著，轉身走了起來，蘇程一直目送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為止。

蘇程悄悄回想起手中殘留的觸感，頭腦意外地變得清醒起來。

「接下來，該去教室了…」

像是不讓這份感覺消失一樣，蘇程將手插入自己的褲口袋裡，向著自己的教室走去，一邊為自己冷靜到這種程度而吃驚。了，想到這裡，事後的罪惡感便不斷湧上來，歉意填滿了他的心，感覺有些沉重。

結果在白天也和希月這麼保持生硬的狀態，過完了無為的一天。

叮鈴鈴——

放學后，希月好好地在等著他，因為吃午飯時，那明顯很尷尬的氣氛，蘇程還以為她已經回去了。

她像是沒有察覺到蘇程，靜靜地看著操場，她在思考著什麼呢，有沒有偶爾考慮著他的事情呢。

「希月。」

「…嗯。」

蘇程走過去，用儘可能不嚇到她的聲音向她搭話，希月回過頭，輕輕地回應著。

「那麼，回去吧。」

經過了一段時間，兩個人總算是恢復平靜了，乍一看她，之前那種尷尬的氣氛好像已經消散了。

「我自己呢，卻好像不是這樣…」

果然，不知不覺中殘留著愧疚感。

「去買點東西，再回去吧。」

「這樣啊。」

早上他們沉默地走過那條道路，現在他們再次走過的時候，感覺融洽了一些，不知這是不是因為黃昏的開放感而導致的，兩個人聊了一些話題。

一天又結束了，關於今天的晚飯，晚上的電視劇之類的，儘是一些平凡的事情。

…

「好，辛苦了。」

「呼…手麻了。」

蘇程在大門口撲通一聲，放下手中的袋子，書包那麼大的袋子，他提了兩個，果然不是一般的累。

「我去把這些放進冰箱，蘇程可以休息了。」希月說道。

「嗯，拜託了。」

進到客廳里，蘇程一頭倒進沙發，發出很誇張的砰地一聲，然後接上電風扇和空調的電源，暫時在冷風中休息著身體，希月則在廚房那邊咯吱咯吱地忙活著，看來是在為之前買回來的東西分類。

「…呼。」

一天總算過完了，今天從早上開始儘是想些多餘的事情，搞得很糟糕。

「真的是，像笨蛋一樣。」

蘇程抱著頭翻著身，暫時不想去考慮這些事情。

「蘇程。」

不知何時進來的希月，在桌子上放了什麼東西，好像是綠茶。

「謝謝。」

蘇程從沙發上坐正身姿，一口氣喝完了綠茶，雖然冷得不行，讓喉嚨都有點痛，但還是很好喝。

「還要嗎？」

「嗯。」

希月又繼續倒了第二杯，蘇程將之飲盡，冷得有些刺人的感覺，讓人覺得很美味，於是，不知何時，兩人喜愛相鄰而坐，電視也沒有打開，也沒有說什麼話。

明明沒有兩人在這裡的理由，卻兩個人在一起，這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嗯…」

希月靠向蘇程的肩膀，他則有點擔心會不會有汗臭味，但感覺好像是被允許了，有點躊躇。

「得去做飯了。」

希月迅速起身，但蘇程反射性地握住了她的手。

「…蘇程?」

「那，那個……」蘇程斟酌著合適的話語，這一定是最後的機會了，僅僅只是握著手的話，大概是傳達不到的，他必須得用語言傳達自己想做的事情。

「能不能聽我說一下呢…」

「嗯…」

希月在觀察著蘇程的氣氛，保持手被握著的樣子，直面著他。

「那個，嗯…那個…」到了這種時候又堵在口中說不出來了。

「抱、抱歉，我不怎麼能很好地說出來…」

希月一直對面著蘇程點點頭，這是在等待著他說下一句的意思吧。

蘇程再一次振奮心情，看著希月的眼睛，說道:「希月…」心臟在暴亂著，她也一直注視著自己。

「失敗啊成功啊，不是這樣的，我一定是只能去努力了。」蘇程這麼想著。

蘇程加大了握著手的力度，喜歡上一個人，是如此的辛苦嗎？他直視著希月的眼睛，輕輕吐露出話語，道:「我想摸摸你的頭…」

蘇程竭盡全力擠出來的話，竟是這麼地陳腐，連他自己都覺得非常吃驚。

「呃…」希月滿臉通紅地低下了頭。

「啊…是覺得很難理解嗎？」

希月搖了搖頭，看來很好的領會到了，蘇程不禁自責，又問了一些多餘的事情。

希月紅著臉，就這麼沉默著，說的也是，連蘇程自己都嚇了一跳，因為第一次擁抱希月，也才只是昨天的這個時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