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行與誕生

第4章 修行與誕生

〝很久,很久以前。。。。。。〞母后此前講故事都是平和的,微笑的,卻從未哭過。

那晚,伯雅王子卻見母后偷偷的抹著眼淚,當他與波拉表妹看見時,母后卻未等他們說什麼,便自解釋說那是有一隻小蟲子進了眼睛。但伯雅王子知道,王宮內室是極少極少有蟲子進來的,這裡充滿了一種混合的香味,有些卻不是蟲子喜歡的,它們不願進來,又或許宮裡的人不想讓它們進來!

但伯雅王子有時卻是喜歡一些小蟲子的,他為此還常跑到外面去找,去抓,有時還能跟它們玩的樂此不疲,他忽樂見於宮奴與婢女們對此又驚又怕,還嗷嗷怪叫的好玩模樣。

後來長大,他知道那是他們怕他出什麼事,因為他們的命就綁在自己的身上了,他的安危決定著他們的生死命運!為此,他倒有些後悔起當年的所作所為來了,但那時的快樂又是無與倫比的,可惜一去不復返了!

伯雅王子當時一時就未在意,現在想起,他還生自己的氣,當時為何竟不注意母后的反常!只是時光又如何能倒流?該發生的也許終會發生吧?後來,他終是悟出了這個哲理,這算是安慰自己嗎?

王都,拉普達拉城郊外不遠處山邊的王族陵墓區。訶羅將軍不是漠不關心的,只是目前的他無能為力!他所受的煎熬不會少,好的是他還有一個妻子麗與他一同分擔,扶攜!雖說貴族間常有因政治利益聯姻的,但訶羅很慶幸,他與妻子麗是青梅竹馬彼此相愛而結合的,如今雖已有些青春不在,嬌艷不如以前,但他們依然很恩愛。

訶羅似乎明白一個道理,再美的花也有謝去的一天,而有些東西比滿眼的奼紫嫣紅更重要!比如現今他的這個狀況,就是檢驗這種重要的時候。在他守陵后,妻子麗把家裡打理的很好,而目前讓他最擔心的是外部的事!

他雖在守陵,但一些耳目還是在的,目前據收到的情況分析,一切還未那麼的糟糕,可是卻布滿未知的變數,這是最可怕的!王上是掩蓋下了那些事,因為伽葉是有他的打算的,他不想公開這個對於王室來說是恥辱的事!他不想王室的威嚴受損,這訶羅可以理解,而讓他不能測的是他要如何對伯雅王子?

目前他似乎還是安全的,波拉還是常與妻子麗去寺廟的,那次波祈節宴會後,伽葉王就再也沒有召她入過宮。〝自己是否應該叫她去一趟,看看伯雅?伽葉應該不會對她怎樣吧?〞

只是波拉還未成行,他卻收到了一個令他焦心的消息,時已五月,旱季過去,雨季來臨,伽葉王上突然下詔,命揭提寺上師為伯雅王子灌頂修法,說王子將為前往極樂的王後母親禮寫經誦經一年!

外人對於王子小小年紀有此願心表示驚嘆與讚賞,而訶羅與麗則更多的是疑惑與揪心!是王上強迫他而去的嗎?不!訶羅不知,伽葉王這時依然沒改變或動搖他當初的決定,而這次的事卻是伯雅王子自己提出來的。對於這個要求,伽葉王也有些不解與困惑,莫非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小小年紀想為母親贖罪?不!伽葉王不知,伯雅王子的這個想法卻是因為蒂亞的一句話。

那天,看著園外淅淅瀝瀝下著的雨,伯雅王子又想起了他的母后!去年的那日,他與宮奴們玩捉迷藏,他藏在了一個較隱蔽的地方,宮奴們找了好一陣都找不到他,就嚇壞了,慌忙上報了王后。

黛王后當時嚇壞了,怕發生了什麼意外之事?親自出來與宮奴們一起尋找,後來下起了雨,憋不住的伯雅王子終於從隱藏處跑了出來,王后黛當時看見他一下抓住了他,緊緊的抱著,她竟哭了,口中不停的呢喃著:〝伯雅沒事!雅兒沒事!你可嚇壞母后了!孩子!〞

那時伯雅王子以為那是雨水,而不是母后的眼淚,只是當母后折了棕櫚樹的那如扇的大葉子為他擋雨跑到園中就近的一個小亭子避雨時,他見母后還唏噓著,眼睛是紅的,想來她在找尋自己之時就已哭過了吧!

那次,母后把他按在亭中的石凳上坐好后,竟第一次訓了他,告誡他以後不許再這樣了!〝讓母后我找不到!這樣母后就會傷心的!〞說完,母后又抱著他又哭又笑的。

至此後,伯雅王子真的就不敢藏的讓人久久找不到了,也減少了玩這個遊戲!只是如今,他想再次藏的深深的讓母后再來找他,再一次訓他,可是他已經知道不可能了,他再也見不到母親了!

〝蒂亞,你說怎麼才能不悲傷?〞伯雅王子突然在發獃過後問了身旁不遠的蒂亞一句。蒂亞看著這時眼淚在眶中打轉的王子,他小小年紀會懂得感受悲傷嗎?蒂亞卻覺得這時看王子的眼神就知道了,他會!自從王后離去后,面前的伯雅王子好像一下子長大了許多,也懂得了許多!

只是這個問題要如何回答?她不知道,但她感覺自己是應該要安慰他的,只是怯怯的道:〝王子!我,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在想他們的時候,實在忍不住想哭了,就會念誦一些經,它,好像可以讓我的心平靜下來!〞蒂亞說的他們,自是她的父親、母親與死去的弟弟。

〝我想母后了!蒂亞。〞伯雅王子說著終是忍不住哭了起來,蒂亞馬上上前用手帕為他擦拭著臉上的淚水,這時,伯雅王子忽然擁抱住她的身子,撲到她的懷裡,把頭埋著,哭的更傷心了!

蒂亞終是抬起了手,怯生生的輕拍著他顫抖起伏的背,此時是那樣的柔弱!

〝也許只有佛能解開人們的悲傷吧!〞〝伯雅王子!〞蒂亞在輕拍中說了這麼一句話,只到伯雅王子的氣息漸漸平復下來。那晚,伯雅王子入睡前叫蒂亞捧著一本《佛本生經》講給自己聽,直至自己入睡。

那晚,難得他竟睡的很安穩。

次日一早,當雨過天晴,溫暖的陽光照進宮中,照在他床邊的紗窗透進來時,他彷彿看見母后在向他微笑!就在這天,用過早膳后,伯雅王子做出了人生的第一個大的決定,他要出家修行!

只是當他把這事第一個告訴蒂亞時,蒂亞嚇壞了,感覺都是自己的錯,她不該那樣對王子說的!只是她本以為這是王子的一個玩笑,那知過後,他竟真的要求去求見了他的父王,伽葉王。

當伽葉王聽到這事後,一時也是驚訝無比,本也以為孩童好玩,誰知他竟堅持的有些執拗,當說到因為他的母親時,伽葉不禁亦有些動容了!他未曾想到這孩子如此的孝心,只是對於真的出家修行一事,為了現今王國的安穩,目前他是不同意,只是他應允了伯雅王子的一部分要求,讓他俗家修行,留在揭提寺一年!

伯雅王子本是有些怨他父王的,此時他聽到父王答應了他的事,竟心情開朗了許多,在伽葉問過宮中的智者選擇好吉日後,入寺的那天為伯雅舉行了盛大的灌頂禮。

在百名僧侶比丘等誦經祈文中,上師為他撒下甘露之水,以醍醐(純酥油)點他的額間眉心處,千瓣蓮花撒落,鳴鐘息鼓,禮成。自此,伯雅王子就成了揭提寺中的一名俗修的參佛誦經的弟子。

就在伯雅他入寺的這天,在距國都拉普達拉城東南面約一百五十里的這個淚滴島的中部地區,位於高處平原上的一座似飄在雲間的美麗的山,羅浮賴瑪山,意為:飄在雲中的山。

在它的似與世隔絕的山上,一馬平川的布滿奇石怪樹,有蜿蜒的多條河流散開分佈,有大小的湖泊點綴其間,花草漫漫,鳥獸出沒,在這看去有些狹長的像長桌的山上,約居中處有一座小巧美麗的小城,因山道石徑攀如登天之難,交通有些閉塞,造成這座名叫亞里斯城的小城並不繁華與聞名於世,但它卻是知道它的人都想去的地方,來這看一看似乎也會成為一些人的心愿!

在亞里斯小城的後面不遠處,有一座拔地而起的看去有些像蹲伏的獅子的巨岩石山,山高有六七十丈,頂上方圓有一里多,略有高低起伏,在上面有一座不知建於何時的小寺廟。

廟雖有些破敗,但還是有一些僧侶與苦行的人在上修行,還有廟中聽說還供著一個至寶,佛牙舍利,所以這裡每年的八月下年入旱季,也都跟外面的世界不差,一樣的要舉辦佛牙節!

佛牙節可算得這裡的除波祈節外一個重大的節日了。那時,盛大的隊伍會巡行全城,甚至於出城繞山後要逛近半個羅浮賴瑪山,那可是方圓有六七十里,近半也有二十里左右了,這可是考驗人修行的時候了,雖然每次都會累倒不少的人,但人們卻依然樂此不疲!

所以在羅浮賴瑪山上的這座叫悉訶祗利(意為:獅子岩)的小山,與它山上的廟和許多隱於山林間的奇石怪岩處形成的洞窟等也就成了亞里斯城的一些可參拜遊覽的景緻了!算是更增添了它的魅力與吸引人的所在。

而在城外西方不遠的一個臨溪的洞窟外,用棕櫚葉與椰樹葉搭了兩間一大一小的干欄式的房子,大房子距地兩三尺而起,有上下兩層,小房子只有一層,依地而建,看去更簡陋一些。

房子外的溪邊,一個約二十多歲的棕色皮膚較深的男子在用陶罐汲水,然後忙架放在一處石頭壘起的簡易爐灶處的一口陶鍋里倒水,向底下起著火,燒水。

這時的大房子中不時傳來女子的痛叫,其間還隱約伴隨著另一個不怎麼好聽的似老婦人的聲音叫道:〝再加把力,水妹子!快出來了!就快出來了!〞

外面那燒水的年輕男子此時看著已快沸騰起來的水,扭頭又看向屋中,一臉緊張與著急的面色,隨後又坐不住了,站了起來,在靠近屋外處來回踱著步,十分擔心的樣子。

屋中斷斷續續的傳出另一人似年輕女子的叫聲,似乎已有氣無力了,突然一聲高漲的〝啊!〞了一下。〝生了!生了!〞婦女的聲音這時又出來了。

隨之在屋外徘徊的年輕男子心裡頓時一緊一動,耳中聽到了一連串清脆的啼哭:〝哇,哇哇。。。。。。〞他一下子轉身馬上去倒了一盆溫水進去,看到了一個年約半百的老媽子這時已抱著一個粉嫩的娃兒,見他進來,便笑著報喜道:〝是一個漂亮的女娃!母女平安!〞

男子一下子流下了淚,他接過產婆老媽子手中的女娃,老媽子便接著處理後續的事情。他看著已抱在自己懷中的這個妻子與自己的結晶,微閉著眼睛,嚅動著小嘴兒的可愛的嬰兒,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口中小聲呢喃著:〝這是我的孩子!這是我們的孩子!〞

隨之他看向床上汗流滿面,全身浸透的妻子水羅瀾,一臉的疼惜的走進,抱著女嬰坐在床邊,一手溫柔的理了理妻子的頭髮,然後摟著她,一手托近女嬰給面露疲態的妻子看。妻子水羅瀾露出了慈祥迷人的笑。

〝瀾,你看,她多像你!〞男子輕柔的道。〝約舍,給她取個名字吧!〞妻子水羅瀾微笑著柔聲道。原來男子叫阿約舍,他馬上道:〝我都早想好啦!叫她紫水晶吧!是我們的寶貝!〞

羅浮賴瑪山盛產一種稀有的寶石,紫水晶,它在伽羅國,甚至於整個境大陸都是有名的!

阿約舍不知道,他手中的這個女嬰將來將與一座聞名於後世的城緊密相連,她也相連著淚滴島與境大陸,相連著許多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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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訶袛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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