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造神計劃

會議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6點鐘了，但外面的天還沒有黑，正處於臨近黃昏時段。

張璐，趙旭東和譚貴臣三人是最後走出會議室的，因為他們距離門口最遠。

五十幾名科學家外加他們的助理，一百多人同時聚集在會議室門外的走廊里，使這條原本就不是很寬敞的走廊一時間人滿為患，堵得水泄不通。

有人在尋找自己的助理，有助理在尋找自己的老闆，互相之間你一言我一語、場面可謂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譚貴臣看著門外的場景，一臉無奈的搖搖頭，說：「真的是；問世間情為何物…兩岸猿聲啼不住啊~」

趙旭東笑道：「你這個老不正經的。」

譚貴臣笑了笑，說：「彼此彼此~」

張璐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忍不住「噗嗤」一笑。

直到幾分鐘後走廊才逐漸恢復了平靜，擁擠的人群不見了，就像他們從來就不曾在這裡逗留過一樣……

張璐注意到，雖然大部分都已經走了，但那幾個外國人卻沒有走，而是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張女士，你好，我叫迪爾特洛夫。」其中一個外國人用生硬的漢語說。

「哦，你好，請問什麼事？」張璐一臉茫然的問。

迪爾特洛夫：「是這樣的，我們能單獨跟你談談嗎？」

「現在？」

「哦不，我想我們可以互相先留一下聯繫方式，等你方便的時候我們再談。」

「可以。」張璐點點頭，掏出手機……

二人互換聯繫方式后，那幾個外國人這才滿意的離開了。

趙旭東：「我覺得「談談」應該並不是他們的目的，而要你的電話號碼才是。」

張璐笑著聳聳肩，然後說：「譚教授，我有一個問題，就是在會上您為什麼說…我提前就已經預知了這一切？」

譚貴臣：「首先你要知道，預知和預測是兩回事。前者是一定會發生，而後者則是有幾率會發生，預測並不等於預知。我之所以在會上說「你提前就已經知道了這一切」其實這是一個模稜兩可的說法，我就想告訴大家，無論災難發生與否，你都是對的。」

「為什麼？」

「因為每當災難降臨的時候，人們心中都需要一個信仰。」

「什麼意思？」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他擺擺手，說：「回家早點休息，最近可能會很忙。」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張璐還是一臉茫然的點點頭，轉身走了。

在樓梯處她碰見了正要上樓的王若曦。

張璐：「咦？你是在等我嗎？」

「不然嘞~」她聳聳肩：「你怎麼才下來呀？剛我看到所有人都走了，唯獨你沒有下來。我還以為你提前走了呢，所以剛想上去看看。」

「我跟譚教授多說了幾句話。」張璐一邊下樓一邊問：「你怎麼還不回家？等我幹嘛？」

「那個…我不想回家……」

「怎麼了？那個吳宇又來騷擾你了？」

她點點頭。

「媽的，這個吳宇還真是夠讓人無語的，看來昨天老李還是揍得太輕了……」張璐憤憤不平的走下樓，問：「他現在在哪呢？」

「在我家~」王若曦把手機遞給她，說：「你看，這是他給我發的信息。」

【我覺得我們應該談談……我在你家門口，你什麼時候回來？】

張璐看完笑了笑，說：「真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明知道你不想見他，他還給你發信息……」

「所以，你覺得我要去跟他談談嗎？」

「談個屁呀！」張璐挽住她的胳膊，說：「走，去我家，讓他在你家門口等著吧~看他能等多久。」

……

吃晚飯的時候，在王若曦的再三追問下，張璐把今天會議的內容跟她講述了一遍。

她聽完之後愣了愣，似乎在消化這如此龐大的信息量，然後說：「完了，世界末日了。」

張璐：「你不是說世界末日也挺好嘛？」

「是挺好~可是，可是……」她可是了半天也沒可是出個所以然來。

張璐：「我就是不明白譚教授最後跟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王若曦：「他說什麼了？」

「他說：每當災難降臨的時候，在人們心中都需要一個信仰。」

「什麼意思？」

「我怎麼知道？」張璐聳聳肩：「他還說，我早就已經預測到這一切了。」

「你？早就預測到這一切了？你是預言家嗎？」

「我是不是你還不清楚嗎？其實只是我的理論正巧與現在的部分情況相吻合了而已……」張璐頓了頓說：「從這一點上來看，譚教授說的那個信仰…怎麼好像就是我呢？」

王若曦想了想，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說：「對呀！譚老頭說的就是你呀~你還不明白嗎？他要把你包裝成……」

這個時候敲門聲忽然響了，張璐過去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張昊和李翰文回來了。

「我把人給你送回來了。」張昊笑了笑直接進屋了。

「老闆，我回來了。」李翰文說。

張璐點點頭：「進來吧~」

「呀，你們回來啦~吃晚了嗎？」王若曦問。

張昊一看見她，立刻變得一臉媚笑道：「呦~若曦也在呀？你看這事整的，璐璐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呢？我這連衣服都沒換……」

當他發現張璐正一臉憤怒的盯著自己的時候，他愣了愣，問：「怎麼了？你這樣看著我幹嘛？」

張璐：「你還知道把老李送回來哈~」

「這話說的，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呢？」隨即他立刻躲到李翰文身後，說：「有話好好說，不帶急眼的啊~」

張璐：「那你說說，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就把老李帶走了？」

「我不是讓若曦轉告你了嗎？我借他用一天。」

「讓她轉告我哈？」張璐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可以當做武器使用的，隨即她朝廚房走了過去……

張昊：「唉唉唉，你要幹嘛？請你把那個勺子放下…擀麵杖也放下…菜刀更不行……」

聽著廚房裡傳來的「慘叫」聲，王若曦無奈搖了搖頭：「嘖嘖嘖…老妹兒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很快，張璐拽著他的耳朵從廚房裡出來了，指著李翰文說：「還有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隨便跟別走？」

李翰文點點頭：「對不起老闆。」

張昊：「這事不怪他，是我硬把他拉走的。」

「你還挺講義氣哈~來來來，你跟我說說、為什麼挖我牆角？連你妹妹的牆角你都不放過……」

張昊猛地一使勁兒掙開她的手，揉著耳朵說：「哎呀~在你未來嫂子面前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此言一出，幾人均是一愣。

「未來嫂子？」張璐看了看王若曦，又看了看他，問：「什麼時候的事？」

張昊連忙解釋道：「呃，那個…我的意思是，在你同事面前能不能稍微給我留點面子……」

「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

李翰文：「我可以證明。」

王若曦臉色微紅，低下了頭。

「啊？」張昊摸了摸腦袋裝傻道：「哎呀~我突然不記得自己剛剛說什麼了，那一瞬間的記憶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張璐撇撇嘴：「你就裝吧~懶得理你。若曦，不用理他，我們看電視。」

王若曦點點頭：「好~」

……

電視新聞清一色都在播報最近的幾起航班墜毀事故，而且就在一個小時前，又有一架國內班機墜毀了。

「今天已經是第幾架了？」張昊問。

張璐搖搖頭：「不知道，應該有三四架了吧~」

王若曦掰著手指數了數，說：「七架。」

「你怎麼知道？」張璐問。

她說：「今天早間新聞播報有三架，白天聽同事說又新增了三架，再加上剛剛這一架，一共七架。」

張昊：「完蛋了，一天七架航班墜毀，看樣子以後要少坐飛機了。」

張璐：「如果你還有機會坐飛機的話。」

「什麼意思？」

張璐再一次引用譚貴臣的話說：「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

今晚，張昊依舊沒有離開的打算，原因很簡單，因為王若曦在這裡……

這可苦了李翰文，原本就不是很大的床還要再分出去一般，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因為他知道，即便是睡在客廳的地板上、也比露宿街頭要好的多。

臨回房間前，張昊將張璐叫到一旁說：「剛剛我已經表態了，今天你幫我在若曦那裡探探虛實唄？」

張璐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就知道你是為了這個，不過我最近這手頭吧……你懂得~」

張昊二話沒說，直接掏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她。

「放心吧，哥，保證完成任務！」

……

張璐洗漱完畢之後，回到房間躺到床上，看了看身旁的王若曦，問：「你覺得我哥怎麼樣？」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隨便問問。」

王若曦想了想，說：「挺幽默的。」

「沒啦？」

她點點頭。

「呃……」張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說：「哦對了，在他們倆回來之前，你說譚教授要把我包裝成什麼？」

王若曦：「神。」

「神！？」

「沒錯，他要把你包裝成神，當災難到來之時、他要讓你成為人們心中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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