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心疼我?
「鹽太貴,最近也沒有打到獵物,買不起。」
「那面呢,最起碼得有面或者大米,這才是主食。」
「貴,吃不起……」
啞巴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到貴了頭上,這讓慕容楠溪很無語。
「喂,你是個男人,家中都頂樑柱,怎麼可以讓自己的孩子餓肚子呢?」
啞巴不在說話,可其實他內心在反駁著慕容楠溪的話。
他出去打獵,也能養活瀾兒和她,但是,他覺得這句話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又不說話……」
慕容楠溪放下筷子,有些慪氣:「不吃了……」
「瀾兒,吃飽和娘一起去看看咱們昨天放的魚籠有沒有魚,好不好?」
瀾兒點頭:「好。」
知道要出去,瀾兒吃東西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
啞巴生怕他噎著,皺著眉頭囑咐:「慢點兒……」
瀾兒下了桌子,擦了擦嘴:「娘,我吃飽了,咱們走吧。」
慕容楠溪看著瀾兒的手:「那你還拿個紅薯做什麼?」
「娘沒吃東西,一會兒該餓了,餓的滋味可難受了呢。」
原來是給自己的,慕容楠溪有點小感動:「行,咱帶上,走吧。」
「等會兒,」啞巴也站起來,把掛在牆上的弓箭取下來背在身上:「我與你們一同去。」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自己可以去的。」
面對慕容楠溪的拒絕,啞巴沒有理會,他把瀾兒背起來:「帶路。」
「呃……」
啞巴都走出門了,慕容楠溪在拒絕也沒有用啊。
慕容楠溪走在前面,過了一會兒,就氣喘吁吁的。
啞巴看著這周圍,樹木叢生,真的懷疑慕容楠溪是走錯了。
「為何還不到?你是不是記錯了路?」
慕容楠溪喘著氣,擺了擺手:「就在前面,路沒有錯。」
又走了許久,慕容楠溪實在是無力了,毫無形象的癱坐在地上:「不行了,走不動了。」
「明知自己身上有傷,還走這麼遠的路。」
啞巴的數落聽在慕容楠溪耳朵里,竟然有幾分心疼的意味。
「咕……嚕……嚕……」
當真被瀾兒說對了,這不,慕容楠溪的肚子在抗議了。
「若是找不到就算了,不必為難。」
現在啞巴已經認定,這慕容楠溪確實把路給忘記了。
看這周圍的環境,真不像是會有魚。
魚都是生長在河裡或者湖泊,哪有生長在高山的樹林里的?
然而,慕容楠溪可不這麼認為:「這哪行,來都來了,就在前面,我記得可清楚了呢。」
為了不打擊慕容楠溪,啞巴也不在說話。
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現在正常了,這就是件幸事,陪著她折騰一番也無妨。
「諾,這下信了吧?」
慕容楠溪掐著腰站在昨天的那條小溪面前,看著自己做的魚籠,得意的炫耀著。
慕容楠溪挽起褲腿,準備下水去把魚籠拿出來,被啞巴攔住了。
「我來吧,這水肯定挺涼,你剛受了傷,馬虎不得。」
三番五次的提到自己的傷,這讓慕容楠溪咧嘴笑了:「你心疼我?」
有嗎?啞巴反問自己,「我是擔心你給我添麻煩,你不必自作多情。」
「你才自作多情呢,」慕容楠溪沖著啞巴的背影比劃幾下,誰知道啞巴突然回頭。
額……尷尬……
慕容楠溪現在就有種自己做小動作被老師抓到的感覺。
「那個……我活動一下筋骨。」慕容楠溪假意的伸了伸懶腰:「這裡空氣真好,是吧?」
「嗯,樹木叢生的地方也會有猛獸出沒,下次沒我的陪伴不許獨自出來。」
「嘿嘿,還說你不心疼我,這還不是害怕我受傷。」
慕容楠溪得意的笑了笑,走到旁邊,去摘野葡萄放嘴裡。
「你若死了,瀾兒會傷心,你畢竟是他心裡的娘。」
看著啞巴不承認是擔心自己,慕容楠溪也不在意。
畢竟他們才認識兩天,也沒什麼感情,頂多比陌生人熟那麼一丁點兒而已。
「娘,瀾兒也要吃……」
瀾兒吧唧些嘴,可憐巴巴看著慕容楠溪吃得很歡。
啞巴看著那黑果子,又皺眉頭起來:「瀾兒,別什麼都吃,擔心有毒。」
「爹,這個很甜,昨天我們就吃了,沒有毒的。」
瀾兒把慕容楠溪摘給他的野葡萄拿給啞巴:「爹償償,可甜了呢。」
啞巴拿了看了看:「這是葡萄?」
慕容楠溪點頭:「我記憶中,這就是葡萄,不過是野生的,個兒沒有種植的大,味道也差了許多。」
「你……」啞巴疑惑的看著慕容楠溪:「吃過葡萄?」
葡萄這種時令水果,只有富貴人家才吃得起,難道慕容楠溪真是那個慕容家的?
可若真是慕容家的,怎麼會淪落至此?
難不成,她是慕容家的私生子還是旁支?
「喂!」慕容楠溪不服氣的看著啞巴:「吃過葡萄很稀奇嗎?我還吃過比這更好的呢。」
啞巴看著慕容楠溪不像說假話,突然把背後的箭拔出來對準慕容楠溪的咽喉。
聲音異常的冰冷:「你是誰?」
「嗯……」慕容楠溪被啞巴的動作嚇壞了,咽了咽口水。
已經感覺到那箭頭觸碰到自己的咽喉了,冰冷的感覺告訴她必須小心說話。
「我……我叫慕容楠溪……哎……等等……」
慕容楠溪剛把只說出來,就看到啞巴發狠的眼神。
「我說啞巴,我早上就說過了我叫慕容楠溪,怎麼?你就因為我吃過葡萄想要殺我。」
「不是,你這是什麼邏輯?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慕容楠溪看著啞巴手中的箭,慢慢的往後退了幾步:「葡萄是無罪的吧?」
啞巴看著慕容楠溪小心翼翼的樣子,心想也許是自己多心了。
「抱歉……」
啞巴將箭收起來,摘了許多野葡萄給瀾兒:「洗洗在吃,免得鬧肚子。」
慕容楠溪看著啞巴高大的背影,這就完了?
「喂……」
慕容楠溪的小脾氣上來了:「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兒?」
「你對我起了殺心,難道不解釋一下嗎?」
「我都說了抱歉了……」
「抱歉?如果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官府做什麼?」
啞巴看著慕容楠溪得理不饒人的小模樣,莫名的覺得,此女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