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關係惡劣
第二天一早，何仲月起床洗漱完，打開房間電視桌中間的抽屜，看了眼裝有兩年前戰利品的盒子，臉上露出思索之色。
片刻后，何仲月還是搖了搖頭，將盒子重新放好，下樓做飯。
昨晚母親留在公司加班，晚上七點多才發消息通知何仲月，她晚上沒回來。
做好飯，何仲月抬頭望了眼客廳時鐘，指針落在早上六點的位置。
妹妹還在睡覺，何仲月一個人坐在桌前默默吃著早飯，氣氛異常安靜。
狗頭人身的精靈利歐路一臉冷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著盹。
「你真的不餓，不需要吃飯嗎？」，何仲月用陶瓷瓢羹，舀了幾塊撒了白糖的豆腐腦，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他抬起眼帘看了沙發上聳拉著黑色大耳朵的利歐路，出聲打破了沉寂。
昨晚，為了實驗「蹲下」指令能否不通過嘴巴，而是直接接觸利歐路的波導對它下達指令，把利歐路折騰了好久。
現在狗子似乎還在生悶氣。
何仲月對它提問了好幾個問題，利歐路都當做耳邊風。
面對這種情況，何仲月其實完全可以採取「蹲下」指令，經過昨晚實驗，對於這個「約束咒語」的執行力，何仲月還是很滿意的。
不過，何仲月認為凡事不能單純依靠蠻力，依靠「蹲下」指令，理論上何仲月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何仲月卻不願意這麼做。
「今天周五，我還要上學，你還是跟在我身邊一起去學校比較好。」，何仲月吃完飯，放下筷子，收回目光，開始洗碗，「精靈出現在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事情。」
利歐路睜開眼，趴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沉默不語。
何仲月沒有在意，洗完碗，到衛生間梳頭，然後從口袋裡取出被摺疊的課表，「昨天還有那麼多實體化的精靈溜走，只希望學校別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耽誤我學習。」
把紫金板磚裝到口袋裡，隨後推著自行車，踏出門，何仲月回頭眯著眼打量空蕩蕩的大門，「昨晚我打過電話了，今天晚上安裝鐵門的人應該就會來，哎。」
「月！」，何仲月搖了搖頭，剛走出門，染了一頭黃毛，胳膊上一小片紋身的精神小伙穿著校服，背著書包蹦蹦跳跳地撲了過來。
這是何仲月的發小劉胡尼，個子很矮，性格也很火爆，最不喜歡被人叫矮子，平時總是一副社會大哥的派頭。
何仲月與劉胡尼兩人，幼兒園和小學是一個學校，只有初中不同。
巧合的是，他們高中又是一個學校。
「胡尼，上車！」，何仲月騎上自行車，繞著精神小伙轉了一圈，劉胡尼熟練地側身跳上後座，這一對風格奇怪的學生就這麼一齊上路了。
「月，我昨晚拍到了有趣的東西，想給你看看，嘿嘿嘿。」，劉胡尼小手抓著何仲月校服的衣角，臉上的肉擠到了一起，露出猥瑣笑容。
「哦？是嗎？」，何仲月眯著眼，聽不出情緒有什麼變化。
自行車後座上的劉胡尼見狀不由得有些失望。
「我說月，給你看看我的傑作。」，劉胡尼從書包夾層里掏出一份文件夾，看起來很平整。
「喏，這個。」，劉胡尼從文件夾里掏出兩張彩色照片，美滋滋地哼著小曲，揚了揚照片，「我昨晚抓緊時間洗出來的。」
照片？
何仲月眯著眼，裝作漫不經心地瞥了眼底片。
「喂喂喂！你好好騎啊！」，劉胡尼見自行車前進路線搖搖晃晃，蛇皮走位，嚇得抱住何仲月細腰。
何仲月左右擺了下身體，擺脫劉胡尼那雙醬油色的手，「沒告訴別人吧。」
兩張照片一左一右，分別是身體浮現「0」、「1」符號的何仲月，與跪倒在地的利歐路。
何仲月的聲音有點冰冷，劉胡尼察覺到何仲月內心的反感，心裡一個激靈，連忙擺手，「沒有，除了你，我沒給別人看過。」
說完劉胡尼頓了頓，「昨晚本來想去你家借下化學筆記，結果拍到這一幕。」
何仲月低著頭，棕黃色長發在風中散亂，劉胡尼以為何仲月在生氣，沒想到他只是平淡地「哦」了一聲，繼續觀察路況。
「混蛋！」，這時，一道充斥著怒吼的聲音在何仲月兩人的腦海里驀然炸響。
何仲月車頭果斷向右猛地一拐，劉胡尼一時沒反應過來，只覺一道冰冷勁風擦臉而過，帶著霸道的原始力量。
「啊！那張照片不見了！」，劉胡尼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前一閃而過的影子，但發現了，之前夾在他手裡的利歐路照片此刻已經消失了。
「愚蠢的傢伙，吾的身姿也是爾等螻蟻可以褻瀆的？」，旁邊大樓的頂層，利歐路抓著那張拍有它跪倒在地場景的照片，一條條裂紋在相片中心不斷擴大。
「呼！」
微風吹過，如塵土般細碎的紙屑無聲無地散落紛飛。
望著地面移動的自行車，利歐路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爽。
如果不是何仲月迅速調轉車頭，剛才那一下，坐在何仲月後座的劉胡尼手臂恐怕已經斷裂了。
「你真礙事，我要殺了他。」，利歐路用波導與何仲月對話，長長的獠牙從它的嘴巴里冒了出來，渾身的骨骼肌肉不斷抖動暴漲，發出「咔咔」機械的聲響。
宛如一隻即將發動攻擊的野獸-胡狼。
利歐路的身體變得驚人的強壯，銳利的爪子，強健的胳膊，格鬥系精靈利歐路的力量可以輕易轟穿牆壁，人類對於它來說，就像蒼蠅一般渺小。
何仲月的眉頭緊皺，棕黃色長發隨風飄舞，他眯著眼，語氣淡淡，「蹲下。」
「轟！」
利歐路四肢彎曲，猛地栽倒，整個狗頭鑲到地板內。
「我沒打算天天拿這個口令約束你，但是你也別太過分了。」，這邊劉胡尼還沒察覺自己臉上隱隱有被勁風擦傷的痕迹，何仲月回過頭卻發現了點點斑駁的血跡。
雖然劉胡尼的傷口不明顯，何仲月還是在腦海里警告利歐路，「沒有我的指令，不允許你隨便出手傷害人類。」
「剛剛是不是……」，劉胡尼雖然沒發現利歐路的身影，但他摸了摸臉頰，察覺臉上有種火辣辣的撕裂感，頓時膽戰心驚地問道，「那隻搶走了照片？」
何仲月眯著眼，點了點頭，決定給劉胡尼提個醒，「這傢伙脾氣很爆，你盡量少提它。」
劉胡尼以前也是精靈寶可夢遊戲的玩家，所以了解昨天他拍的照片里精靈的類型。
格鬥系精靈利歐路，非常稀有的精靈種類。
而劉胡尼的反應神經也是夠粗大，臉都被打了，此刻居然換上一副興奮無比的神情，急不可耐地追問何仲月，「哇！居然是真的！月，精靈不是二次元里的虛擬形象嗎？沒想到居然真能突破次元壁。」
劉胡尼越講越興奮，搖頭晃腦，「夠可以的啊！月，你真有本事，連這都能做到，利歐路可帥了！我以前就一直想要一隻這樣的精靈。」
「是嗎？」，何仲月眯著眼，不置可否。
劉胡尼雖說是何仲月發小，但他初中與何仲月並不同校，因此沒經歷過「詭異氣場」事件，更不知道其中內情。
「強啊！那你現在是不是就叫做訓練師了？」，劉胡尼不知道自己手臂差點被利歐路掰斷，他回想起精靈寶可夢動畫里的劇情，雙目微微一亮，身體貼著何仲月後背，「啊！利歐路與月組合，實在太帥了！以後是不是有精靈入侵星球，然後月來保護大家？」
「額……」，何仲月眼皮跳了跳，「我做不到的，我又不喜歡戰鬥，利歐路那傢伙就更別指望了……它本身就是入侵的精靈。」
「不不不！」，劉胡尼坐在自行車後座，腳尖偶爾碰觸地面，「我相信你們可以的，實在是太棒了！方便的話，以後月如果遇到精靈，我能在旁邊拍攝嗎？」
劉胡尼雙手比心，眨了眨眼。
「……」，何仲月不知道發小的迷之自信哪來的，眯著眼笑了笑，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