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窺探
劉胡尼早餐還沒吃，兩人於是繞到早餐店，停留了一小會兒。
何仲月早就吃飽了，卻順手買了根油條，然後兩人又拐到了學校。
教室里此刻已經有人了。
英語課代表，一位外表普通的女生。
她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提早半小時來了學校。
何仲月眯著眼，沖英語課代表點了點頭，拉著劉胡尼坐到了他們的座位上。
突然，何仲月「唔」地一聲，將要塞進課桌的書包抽出來，從抽屜里取出三枚信封與一個眼鏡盒。
三枚信封顏色各異，不過都沒落款。
「哇！情書？」，坐在旁邊專心補昨晚數學作業的劉胡尼滿眼放光，搓著手，用肩膀撞了一下同桌何仲月，滿臉猥瑣的笑容，」嘿嘿！月，春天來了啊！」
劉胡尼沒注意到，正在背單詞的英語課代表聞言渾身一震，低下頭，慌忙用課本擋著臉，面色通紅。
「是誰寫的，給兄弟看看過過癮！」，劉胡尼一臉八卦的表情。
「無聊。」，何仲月皺了皺眉頭，往劉胡尼左邊衣服口袋一掏，取出打火機，接著抽出兩枚信封，一把火點燃。
「哎！哎！別燒啊！」，劉胡尼嚇了一跳，伸手要攔，不過當他對上何仲月陰森森剜過來的目光，立馬閉嘴，老老實實地補作業。
英語課代表聽到打火機的聲音，肩膀一抖，沒吭聲，小心翼翼地探頭，對何仲月手上兩枚正在燃燒的信封瞅了一眼，突然鬆了口氣。
隨後她旁若無人地低下頭，拿起角落的掃帚走過來，把餘燼倒入垃圾桶，全程沒說一句話。
「？」，劉胡尼聽到動靜，狐疑地看了英語課代表一眼。
黑板上寫的值日生，今天並不是英語課代表。
何仲月的目光落在剩下那枚信封上時，頓了一下，這枚鵝黃色信封的主題元素是精靈寶可夢中的精靈-黃皮耗子模樣的皮卡丘，紙張摸起來還有淡淡的溫熱感。
應該是剛塞進抽屜不久的，昨晚抽屜里明明才兩封。
於是何仲月也掃向英語課代表方向，班級里最先到的人是她，英語課代表應該知道些什麼。
拆開鵝黃色信封，裡面是粉色的信紙，還夾著一片樹葉。
「好吧，不用問了，就是英語課代表本人寫的。」，看到熟悉的字跡，何仲月心裡明鏡似的，沒認真看內容，反而打開了一旁的小盒。
何仲月沒記錯的話，這個突然出現的眼鏡盒，看款式，裡面裝的，應該是一款他之前打算買的紫色太陽鏡。
「嘭！」
何仲月打開眼鏡盒，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奢華質感的槍色鋁鎂合金鏡框，高貴典雅的紫色偏光鏡片。
果然是暴龍男款太陽鏡。
「這個戴起來帥。」，何仲月試戴了下，又從口袋裡掏出鏡子欣賞了下自己，心情愉悅地重新亮出信紙認真看了一遍內容。
半分鐘后，何仲月搖了搖頭，卸下眼鏡，收入書包。
緊接著，他取出錢包，輕點了下鈔票數量，隨後站起身，徑直朝英語課代表的座位走去。
「唔。」，何仲月站在英語課代表座位旁邊，他對她沒什麼想法，不過英語課代表送的東西恰好戳到了他的G點，這就刺激了。
英語課代表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面對一臉笑容的何仲月，她頓時莫名其妙地不知所措起來，「那個，學委……你……找我有什麼……」
「謝謝！」，何仲月眯著眼，生硬打斷了英語課代表的話，他掏出錢拍到英語課代表桌面上，「這是眼鏡的錢，多餘的就當做請美女跑腿的費用了。」
說完，何仲月雙手插兜，轉身就走。
普通女生英語課代表十分意外，臉微微漲紅了，不自在地動了動嘴唇，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
教室外，利歐路雙腿爪子鑲在牆壁上，身體倒懸，一雙黑色大耳朵在空中搖晃，紅瑪瑙般雙目透過教室的玻璃窗，愣愣地盯著裡面的場景。
利歐路的波導能夠穿透大部分障礙物，自然也能透視人類的骨骼結構。
何仲月與英語課代表，兩個不同性別人類的身體結構區別，在波導的掃視下一覽無餘。
大部分種類的精靈之間也有公母的區別，所以利歐路對於人類的性別差異沒有感到奇怪。
只是，波導也同樣能感受到人類的情感。
英語課代表向何仲月示愛，不就是雌性對雄性傳達渴望交配信號的行為。
按照精靈的做法，雄性應該一手刀砍在雌性的脖頸上，然後把昏倒的雌性拖進草叢開始繁衍。
何仲月的做法卻大相徑庭。
「難道，這就是訓練師嗎？」，利歐路小小的眼睛里有著大大的疑惑。
利歐路看到陸陸續續有人類來到教室，然後圍著何仲月的桌子說了幾句，好像是在交作業。
何仲月眯著眼，面帶笑容地敷衍著，其實已經在桌底下攤開書，在腦海里背著英語單詞。
從利歐路的角度，能看到何仲月的棕黃色長發順過耳畔，一隻羊脂般滑膩的手撐著腦袋，身體優雅地靠著桌子，露出恬靜如白薔薇般的側顏。
他穿著淺藍色校服，俏臉微微笑著，發間散發清新的梔子花芳香，肉色的耳塞則隔絕了周圍的嘈雜聲音。
利歐路想，何仲月不愧是訓練師，明明穿著一模一樣的校服，可他在人群里看起來就很鶴立雞群，顯得時尚而又有氣質。
利歐路視線聚焦在何仲月身上，離開了精靈世界的原始森林，它倘徉於充滿鋼筋水泥風格的人類世界，聽著課堂鈴聲不斷響起，卻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不知不覺中，一個上午過去了，中午放學的鈴聲響起。
「咕！」
肚子傳來空腹感，利歐路才驚醒過來。
看了眼教室前排牆壁掛著的時鐘，利歐路發現自己居然一個上午盯著何仲月上課，都能寫出一份觀察日記了。
「我在幹嘛？」，利歐路心想自己真是吃飽了撐的，於是鬆開腳爪，乾脆利落地一個空翻，輕盈地降落到地面。
「還是先找點吃的吧。」，利歐路摸摸自己乾癟的肚子，沒有後悔上午拒絕何仲月遞來早餐的舉動。
它看見何仲月放學時，同桌劉胡尼拍了拍他的後背，兩人一齊出了教室，往學校的某個建築物走去。
利歐路於是琢磨了一下，避開所有人的目光，磨磨蹭蹭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