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胡鬧

第9章 胡鬧

宴之嫿看不到,宴之責卻是能夠看到的。他見太子認真,沒有半分敷衍之意,甚至太子的回答算是大半的滿足了自己對妹婿的要求,心中到底放心了一些,將宴之嫿放到地上,牽著宴之嫿的手,將宴之嫿的手遞給太子。

那一雙素白的手,在一片大紅的映襯下白的發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胖脂肪多的原因,宴之嫿的肌膚比尋常女子細膩許多,真真的當得上「膚如凝脂」的說法。

太子強行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激動,讓自己不至於手抖,穩穩的將宴之嫿的手握在了掌心。然後穩穩的牽著宴之嫿往宴府外面走。

終於,他重新抓住了她的手,是還帶著體溫的手。

宴三夫人在宴之嫿的身影遠去之後,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她身邊還有一個比她哭得更加響亮的十來歲的小胖子。

小胖子阿姐、阿姐的叫個不停。

宴之擇扶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宴三夫人小聲安慰道:「母親勿要在哭,妹妹若是知道了也會傷心的。太子不似傳聞中那般,如果他真心護著,妹妹也不會太難的,畢竟現在的後宮大部分的權利還是握在皇後娘娘的手中的。」

旋即又板著一張臉對哭得涕淚滿臉橫陳的小胖子道:「棠兒,你是男子漢,男子漢怎能這般嚎啕大哭。」

宴之棠小胖子被黑臉兄長一口,哭嚎聲來了個急剎車,肥碩的身子可勁兒的往宴三夫人跟前擠,因為哭聲剎車剎得毫無防備,以至於不停的打嗝兒。

卻是不敢在哭出聲了。

只是他是真的委屈啊,他一覺睡醒,姐姐就不見了,只看到了一個衣角,真的是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了。

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離開歡喜院了,只有母子幾人和三五個伺候的丫鬟。

宴三夫人擔憂道:「可之前紅英打聽到,太子殿下快不行了呀,說嫿兒嫁過去就是沖喜的。」

宴之擇想著方才他看到的,太子的手,心中也止不住的有些擔憂。

太子的手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的手,太瘦了,就跟他在樹林里看到的那些枯木棍子一樣。同樣是白凈的手,妹妹的手就是白粉白粉的,而太子的手卻是白灰白灰的。

「母親放心,嫿兒是個有福的,就算是讓她去沖喜,也一定能夠讓太子轉危為安。」他這個時候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和母親了。

那邊,宴之嫿的手被太子的手握住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像是碰到冰塊了一樣。

正常人的體溫,哪裡會是這樣的。

況且如今天氣還有些炎熱,她穿著這一身,都覺得自己要被熱化了。好在她脂肪厚、怕熱,卻是少汗之人,要不然她都不好讓太子握她的手的。

她下意識的就反握住太子的手,想著幫他暖一暖。

太子心頭又是酸澀又是覺得暖成一片。

她永遠都是這樣的好,無論什麼時候。

太子身子不行,走得不快,宴之嫿身著繁複的喜服,頂著一頭厚重的東西,也走不快。

兩人相互扶持著慢吞吞的終於走到了門口,跟在他們後面的人都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

唯恐太子走到一半暈了過去。

太子將宴之嫿牽到華麗的花轎前,喜嬤嬤浮誇的說了一串吉祥話,撩開了轎簾小心翼翼的扶著宴之嫿將人安置好。

宴丞相方才沒有跟著太子進去接宴之嫿出門,他留在了門口待客。

現在太子扶著人翻身上馬之後,他立即又領著眾人恭送太子離去。

一陣喜樂響起,太子熱熱鬧鬧的帶著人來,有熱熱鬧鬧的帶著人離開。

待許久那長長的迎親隊伍走得沒影之後,宴丞相復又招呼眾人進去入座。

宴大老爺在忙碌的間隙,小聲同宴丞相說了宴之擇之前要求太子許諾的事情,宴丞相低聲斥了一句胡鬧。

當初宴三老爺說讓宴之擇去從軍的時候他是遲疑過的,但最後宴三老爺說服了他。他們晏家固然勢大,但軍中的確是他們的弱項,若不然也不會讓宴之謹跟鎮西王世子定親了。

家中的兒孫都是從文,沒有一個從武。軍營那樣的地方,靠關係並不能搏出一個前程來。他深思熟慮之後,就同意讓宴之擇去邊關了。

這一年多時間,宴之擇在邊疆表現也不錯,並沒有因為吃不得苦就嚷著要回來,反而還得了上峰的喜歡,如今手底下也管著百來個兵。只是到底是庶齣兒子的孩子,格局和見識都太小家子氣了一些。

丞相府離皇宮的距離並不遠,只是這接親的隊伍略長,即便是不遠的距離也花了老長的時間才到了皇宮。

因為太子身子不好,所以其中非必要的流程都省了,只留了最重要的幾個環節。

二人拜了天地、拜了皇上皇后、夫妻交拜過後,就被抬著往東宮而去了。

今日皇宮也是設了宴會的,亦是熱鬧非凡,但太子卻不用去參加,大家對於太子不能出現也表示理解。

近兩年的宮宴,太子身子差到都不能留到最後。

君昭折騰下來,也是費了不少力氣,在宮中他也就不在綳著了,由著人抬著往東宮走。

宮中之人見狀,各種心思不必多說。

宴之嫿和太子都是被抬到婚房外面的,太子由人扶著下了步攆,宴之嫿則有喜嬤嬤扶著出了喜轎。

太子上前牽著宴之嫿的手,就把人往屋裡領。

領進屋,宴之嫿在喜嬤嬤的提醒下坐在床上。

太子拿過托盤上的秤桿,在喜婆的指引下挑開了蓋頭。這個動作,他上輩子並未做過。

原本,這種時候應該是熱鬧的。一般人家成親,這個時候都會有女眷、小孩在婚房內等著瞧新娘子長什麼模樣。會興奮的在一旁煽動、起鬨。

但這是在皇家,加上太子的身份和性情使然,新房內除了喜嬤嬤和少數伺候的宮女太監,就只有太子和宴之嫿。

房間內除了喜嬤嬤因為職責的緣故故作歡喜熱鬧的聲音,便沒有其他聲音了。其實喜嬤嬤也是有些不敢說話的,但她這些話她卻不得不說。在喜嬤嬤賣力的說過吉祥話,提醒太子挑蓋頭之後,一時間房間里安靜得只聽落針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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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太子的如嫿美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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