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笑

第32章 笑

宴之嫿在跟宴之菱說完話回房間的時候,君昭已經靠在窗戶邊的軟塌上睡著了,手邊不遠的地方,是宴之嫿此前在閨閣的時候喜歡看的書。

那是一本晦澀的跟機關術相關的古籍。

宴之嫿瞧著君昭休息了原本是準備去找宴三夫人他們說話的,只是她靠近軟塌君昭就睜開了眼,然後懶洋洋的把她拉了過去將頭枕在了她的腿上。

宴之嫿心疼君昭累著了,若非是因為她的原因,君昭就不會有今日的這些折騰。

她一動不動的,大氣都不敢出的乖乖的當著君昭的人形枕頭。

大力要跟宴之嫿稟告宴之謹過來的事情,卻被童嬤嬤攔在了外間。童嬤嬤壓低聲音道:「什麼事情,急吼吼的。」

大力覺得自己並沒有急吼吼的,只是走路的步子大了一些,但她並不敢反駁童嬤嬤。所以同樣壓低了聲音小么聲兒的回答童嬤嬤的話:「十五小姐求見。」

童嬤嬤透過珠簾看了看裡頭道:「殿下還睡著呢,十五小姐過來可有說為著什麼?」她在宴府呆了一段時間,這個十五小姐不像是宴之菱那等不懂事的人啊!

大力訕然一笑。摸了摸後腦勺:「我忘記問了。」

童嬤嬤:「……」

喜鵲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大力一眼,立即道:「嬤嬤,我這就去問。」然後拎了裙角就要出去。

童嬤嬤攔住她道:「不必問了,直接去跟十五小姐說太子妃陪殿下歇息著,無法招待她,請她見諒。」

喜鵲輕聲應是,立即去回話。

宴之謹聽到喜鵲的話,溫溫柔柔的笑著道:「既如此,那我就去跟祖母說一聲,讓她吩咐下人晚些擺膳。」

喜鵲只覺得讓整個宴府的人等著自家主子和太子殿下有些亞力山大,但一想到如今有太子在前頭頂著她心中又安定了不少,想著童嬤嬤尋常同人說話的樣子,含笑道:「辛苦十五小姐跑這一趟了。」

宴之謹笑著微微頷首,就領著丫鬟離開。

她身邊的丫鬟滿臉不高興的嘟囔道:「這十七小姐也是,成了太子妃就開始擺譜了,連她身邊的丫鬟都敢給小姐您臉色,小姐您也真是好氣性,竟然都不生氣。」

宴之謹溫和的笑著,柔聲道:「欣兒,你這性子,我都說過多少次了,要寬宏大量一些,我們總不能跟什麼人都計較,那不過是失了自己的身份。」

難不成,她一個嫡出的小姐,要跟個潑婦一般,站在門口跟一個丫鬟理論,或者是非要吵著、鬧著讓宴之嫿見她?

這樣的事情她做不來,她身邊的人也不許做。

她是宴家最看重的嫡出姑娘,也是所有姑娘中最被看重的,從小雲夫人就教導她嫡女就應該有嫡女的氣度和手腕。

欣兒心中不認同宴之謹的話,口中卻是乖巧應了一聲是。

喜鵲看著那主僕二人離開,她立即就往回跑,把剛剛在門口發生的事情和宴之謹說的話學了一遍給童嬤嬤聽。

言語間十分忐忑,因為午膳要推后,要讓所有人都等著君昭和宴之嫿的事情她雖然想通了,卻依舊忍不住慫。

童嬤嬤卻是面色不改的道:「喜鵲,你要記得,這人的身份有的時候高一點,就能壓死人。如今你的小姐是太子妃,她的夫君是太子殿下,未來還會是一國之君,殿下身子不好,多歇息一會兒,他們本就應該等著,等多長時間都應該等。」

說什麼人生來都一樣的,這不過就是自我安慰的話罷了。

有的人生來就站在巔峰上,本就是在巔峰上出身的。而有些人拼盡全力都爬不上這巔峰,成不了那人上人。

所以,要看清自己的位置,要懂得認命。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在自己的位置站好,這一輩子才能過好。

宴丞相野心昭昭,不懂得認命,那殿下讓他等一等也無妨。

宴之謹沒有見到宴之嫿,自然是需要跟雲夫人回個話的。她沒有見到宴之嫿,沒有完成雲夫人吩咐的事情,去見雲夫人也並不覺得忐忑。她過去的時候,宴家三位老爺和宴丞相都還在雲夫人的丹鶴院。

雲夫人正在跟宴丞相對弈,宴家三位老爺則在一旁看著。

她跟所有人見禮過後,說明了宴之嫿那邊的情況。

宴丞相一邊落下一枚棋子一邊輕聲吩咐:「去看看。」

宴丞相這邊話音剛落,就有衣服急速劃過空氣的聲音響起,旋即歸於平靜。

宴之謹知道,自家祖父的身邊隨時是跟了人的,那些人是藏在暗處的,他們可以做到來去無痕亦無聲,剛剛那片刻響起的聲音,只是為了告訴祖父他收到指令並且去執行了。

「頭兒,有人來了。」密密的樹梢中響起說話的聲音。

「不管他。」屋檐下一道聲音回到。

此前殿下就說過如果有人要查探他的情況,讓他們不必阻攔。

一道殘影避開守衛,落到了宴之嫿房間對面的假山後面,躲在假山後面的人可以透過窗戶看到屋內的人在做什麼。

來人透過窗戶看到宴之嫿捧著一本書在看,而君昭枕在她的腿上睡得香甜。

他看了一會兒才悄無聲息的離開。

離開歡喜院,發現並沒有人尾隨,就徑直回了丹鶴院,行禮過後聲音毫無波動的道:「主子,太子殿下的確還在歇息。」

宴丞相微微頷首,揮了揮手。

那人就恭敬退下。

雲夫人道:「看來太子這身子的,當真是不大好了。」

那人不知道的是,他離開之後不久,君昭就睜開了眼睛問宴之嫿:「可覺得我這般不妥?」

宴之嫿搖了搖頭,一臉嚴肅的道:「並無不妥。」

君昭輕聲笑著問:「如何並無不妥,因為我懶得動,所以就讓所有人等我,包括你的父母兄弟,不覺得本宮狂妄、無禮。」

他實際上在大力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只是不想動而已。

宴之嫿道:「殿下這般做,必然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不是因為自己懶得動。」她說得十分的篤定。

君昭忽而就笑出了聲。

童嬤嬤聽著君昭罕見的爽朗的笑聲,老懷大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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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太子的如嫿美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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