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田白怒揍登徒子
酒醉門客的這個舉動,嚇得黃衣女子尖叫不已。
「住手!」
田白眼皮微微眯起,眼睛里露出的寒芒,甚至讓人不敢對視了!
「乜!汝是何人?」
那人迷離著眼神,見到自己本來就要得手的獵物,竟然躲在了眼前這個小冬瓜的後面。
「嚯嚯!」
他滿嘴噴著酒氣:「汝這廝只有這般的身高,莫不是是那晏大夫的後人?」
「嚯嚯!那老鬼素來與家主作對,卻是沒想到,他的後人也是要投靠了家主吶!」
那人繞著田白轉悠了一圈,見到他的身高實在是太矮了!
記憶裡面,這般身高的,也就是那個差點鑽了楚國狗洞的晏嬰了呢!
不怪門客想不起田白的身份,實在是因為這一間後院裡面的女子,都是田恆用來拉攏他們門客的工具罷了!
既然田白出入這裡,應該是也是田家的門客才是!
畢竟田家嫡系,可不住在這裡呢!
田白皺緊了眉頭,此人是尊祖的門客,單單是看著這人對於朝堂往事洞悉一切的樣子,就知道這廝的地位必然不低了!
他還沒有鬧清楚這一具身體,究竟得到了田乞多少的看重……
田白深吸一口氣,將內心的躁動壓了下來。
此人不能傷了!
他不願意多做糾纏,是以,就對著那門客開口道:「那邊有水,汝且去凈臉,清醒之後,在與某分說!」
田白轉身,看著身後嚇得瑟瑟發抖的少女:「那……嗯……姑……姑姑……」
田白使勁咬了咬打結的舌尖。
咋回事?雖然這個少女很像當年的她,但是,這終歸是相隔了兩千五百年時光了啊!
她又怎麼能是她呢!
晃晃腦袋,田白對著身後臉上還是帶著慘白的少女開口道:
「姑姑,你切先回去吧,下次在出來,記得帶上了侍女!」
終究不是她啊!
田白看著少女膽小的樣子,嘆息了一聲。
她,再也回不到他的身邊了,自己也不可能在回到她的身邊了!
長大的人,心中總是有著一個無法觸及的傷疤的。
也許,唯有睡夢中那一首同桌的你,回蕩在夢境的時候,打濕了的枕巾,才能在回憶中一訴衷腸了吧!
「余,余……」
少女畏畏縮縮的,她的眼神,躲躲閃閃的看向了邊上那個正歪著腦袋,思索田白話語的門客。
「去吧,此間無事了!」
少女的柔弱,讓田白心尖一顫。
記憶里那一幅最為深刻的淚目,再一次浮現在眼前。
深吸一口氣,田白看向了面前的門客:「此乃田家后宅,先生無故闖入,意欲何為?」
「呵呵!」
「咕咕!」
「嘎嘎!」
「哈哈!」
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那門客的笑聲,竟然一口氣變換了三四種聲音。
田白微微皺眉,心中對這人便又多了幾分地不喜。
少女見到醉酒門客沒有注意到了這邊,一矮身,就要從田白身後繞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去!
「美人不準走!」
哪知道,本來正在大笑的門客,忽然一把拉住了黃衣少女,更是一使勁,就要將她朝著懷裡摟過!
「混賬!」
田白豁然大怒,「嗆啷」一聲,就抽出了腰間的長劍。
「唰!」
烏青的光芒一閃,青銅劍斬向了門客的手臂。
「哎喲!」
門客眼睛一縮,酒勁也是醒了半分,眼見自己要是繼續拉扯少女,就要被砍斷了一條胳膊,當即便是縮回了手臂。
但是,饒是這樣,他的手腕上,依舊被鋒利的青銅劍劃破了一道口子。
殷紅的血,滴滴答答的朝下流淌著。
「無知小兒!你這是在找死!」
門客怒罵一聲,伸手就要去摸腰間的佩劍。
哪知道這一摸,卻是摸了一個空!
先秦時代,人們以勇武為美,男人隨身都是要配著一把寶劍的。
這一風俗,直到趙匡胤時期,才是被強制改變了。
轉而變成了帶著一把娘炮的小扇子。
若是在別處,這門客自然是劍不離身的!
但是!
這裡是哪裡?
齊國上大夫田乞的府邸!
而在58年前,卻是發生了一件震驚世界、銘記千古的大事的!
齊景公姜杵臼的哥哥齊莊公與臣子崔杼的妻子苟且,更是當著崔杼的面,將崔杼的一頂綠色帽子賞給了別人!
這就是綠帽子一詞的由來。
有一次,齊莊公借著國事,看望裝病的崔杼,然後當著崔杼的面,拍打崔杼的卧室房門,欲要與崔杼妻子東郭姜苟且。
東郭姜丈夫就在身邊,哪裡敢應,只是閉門不出!
庄公就抱著柱子,一邊拍打,一邊唱歌,還將下裳給脫去了。
崔杼大怒,聯合齊莊公的宦官侍者賈舉,砍死了齊莊公。
經此一事之後,齊國位高權重者,對於身邊人就有了防範。
更何況是素來都以老奸巨猾著稱的田乞呢!
因此,這門客隨手一摸,哪知道卻是摸了一個空!
他的佩劍,早就交給了門口的田書了!
要知道,田書親自把守大門,可不單單是迎接族人這麼簡單呢。
田家核心族人全數在列,若是有人暴起,隨便傷了一個,都是田家的損失。
是以,田乞就授意田書,收走了門客的兵器。
田白是田家嫡孫,自然是不在此列的!
這門客摸了一個空,卻是發現不見了長劍,腦門上頓時帶上了冷汗。
「汝,汝是何人?」
此時,他的酒勁已經全部被嚇走了。
天啊!
自己似乎得罪了不能得罪之人了!
門客嚇醒了酒,田白卻是不願意就此饒了他。
敢在田家宅院裡面欲要拔劍對付自己,他豈能容忍了!
「你可是要尋劍?」
田白眼神眯了起來。
「嗯,」門客下意識的點頭,哪知道話語出口了才是覺得不妙,又急忙搖頭:「不不……」
「你欲要持劍砍我?」
田白忽然提高了腔調,反手一劍砍了過來。
「反天了不成!你敢拔劍砍我?」
田白嘴裡大聲嚷嚷起來。
鵝黃衣衫的少女,臉上雖然蒼白依舊,但是,聞小白此言,眼角卻是有了笑容。
田白已經一劍朝著門客腰身抽了過來。
「哎喲!小公子饒命啊!」
門客一機靈,頓時想起了今天的會議上,可是有著一個小公子在列的!
這可是田家嫡孫啊!
門客只覺得自己犯抽了,竟然要當著人家的面,調笑田家的姬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