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赫璞璠今日同赫瑅玦還有阿恆是真的在檳城抓到幾個唐門餘孽,好不容易留了個活口,卻又不知道哪裡出來一個鏢給這人毒死了。
「這!」赫璞璠真覺得氣急,見東南方有人影,「你朝右邊追,阿恆朝中間,我去左邊。我還不信了,逮不住他!」
「好!找不到,晚上客棧再議他策。」
「好。」
「好!」
赫璞璠左側追一追,就瞧見了那人身影,她覺得自己好運更是拚命了追去。一溜煙的的,竟然已經追到了郊外林間,可追過來,人卻追丟了。她想,越是這樣,越不能放鬆警惕。
「越是警惕,越容易入局。」
一個身影閃現,赫璞璠撲上去,「啊呀!」
一聲叫,男子聲音,可咵嚓一聲,兩人不出意外的落盡陷阱。赫璞璠反應過來,一臉無奈,抓豬的陷阱,小時候也不是沒掉進去過,怎的這抓人的時候這麼點兒背。
對,還有一人,她的劍當即架在了那被她壓在身下的人的脖子上。不,應該是劍插在土裡貼著這人的脖子。
「少俠要饒命啊~」那人帶著哭腔,哎呦著什麼,討饒著什麼。
赫璞璠這才看去,身下之人並不是自己在追的那個穿著斗篷的人,不過是個書生模樣的人。
「你…是誰?」
「姑娘,別管我誰,你能不能先在我被你壓著的腿上起身。」
赫璞璠一驚,忙站起來,她抬頭看看天,這個洞真的有些深,怎麼也要一丈,再看看那人,依舊沒起來,想來一想,怪不得自己沒事。她伸出手給他,「我拉你,你起得來嗎?」
「我試試,就是感覺肩膀很疼。」她一拉他,他叫嚷了聲,搖搖頭,倒吸口氣,答她,「不行。」
我沒那麼重吧?
這竟是赫璞璠在這人反應后,自己的反應。不該不該,她忙蹲下看他的胳膊,怪不得,是脫臼了。「你忍一下。」
「啊?」
「啊!」
「你再試試。」
男子活動了下肩膀,「好像沒事了。」
「就是脫臼,給你接上了自然沒事。不過也別亂活動了,再脫臼了就不好說了。」
「姑娘,也不是我想脫臼的吧,是你猛地衝出來,咱們才掉進這獵野豬的洞。」
「你家獵野豬的洞要深余近一丈,上下還沒有網?無知。」赫璞璠白了他眼,忙去檢查四周的土坯,果然是濕濘且光滑,這是有人做的局。可做了局卻不想要她命是要幹什麼?
「那你說,這是幹嘛的,總不會是埋人的呀,這洞這麼大,我們倆人埋了怕也可以再添倆。」
「你..!」她嘆了口氣,「你也不想在此過夜吧,也許就是別人想托我一刻。你蹲下,我踩著你肩膀上去,再拉你上去。」
那男子一聽,忙緊緊雙手環抱自己,「你要上去,踩我上去?我不要。」
「你不要,你要在這裡過夜?這裡過夜,我們不冷?沒野獸?沒蛇蟲鼠蟻?」
「你別胡說,外面的林子是經常有人穿行的,來了人看見我們定會救我們出去的。」
「你的來人要等到什麼時候?我弟弟們還等著我回去用晚膳呢!」
「我不要!」
「你不要也要!」赫璞璠一把拉扯過那人貼在土坯那,腿在後面踢了他腿彎,立馬就叫他跪在了土壁處。
「你這小姑娘,力氣怎麼的這樣大?男女授受不親的,你別拉我。」
「果然是書獃子。我是江湖人,誰跟你講究那些。你趴穩了,我要上你肩上去。」
「你等等。」他趕忙轉身坐下對著赫璞璠,「你上去了,拿什麼拉我?你一個小姑娘能有力氣拉我。你肯定就把我扔這裡了。」
「呵!」赫璞璠嗤笑一聲,這人,這讀書人,真是迂腐。「那你就見死不救,也不自救?」
「我說了,這條路上,來往行人頗多,一定有人救得了我們。」
「你趴不趴下,胳膊脫臼還想來一遭?」
「好漢不吃眼前虧,你慢點爬我肩頭上,我怕你沉。」
不跟你計較,赫璞璠順著土壁踩在他的肩頭,他慢慢的站起來,赫璞璠剛剛漏出去個頭。赫璞璠想自己不四尺有餘,那這身下之人得有個五尺半有餘,竟然還很高。她費力爬出去,扭頭瞧著洞中之人。
天已見黑,在耽擱怕是更難出來,她轉頭離開洞口,洞下之人瞧她沒了,以為她走了,忙大叫,「喂!喂!你去哪兒啦!快來救我啊,你不是說要救我的嗎!」
聒噪,這人怎麼能如此聒噪。赫璞璠不過是去尋個近一點且結實一個的樹,想尋個助力。可尋來尋去卻都有些遠。她想了想,只能退回洞邊。
「你可回來了。有人嗎?有人救我。」
「人在你面前,我救你啊。什麼叫我可回來了?我就沒走!這一盞茶都沒到,你叫的比雷還響。」赫璞璠不再與他多話,拔出長劍插入土中,洞邊的土中,死死的插進去直到只有劍柄露在外面。她解開劍柄上面的紫綢,約有一丈的紫綢垂下洞去。又解開自己腰間的腰帶然後纏上劍柄,將自己和劍柄綁在一起,「拽著綢緞,踩著泥壁上。」
洞內之人有些許猶豫,「快,一會,天就黑透了!」
一丈之距,赫璞璠退後幾步,扎穩馬步,等著那人上來。
此時的她自然看不見洞中人的表情,洞中人嘴角上提,伸手拉住綢緞,開始照著她說的做。赫璞璠感覺到身下被扯拽的吃力,甚至被拉回去幾分,她咬緊牙關,終於看見那人爬了出來。
「嚯,好累。」
「好累的該是我吧!」
那人也不反駁,只是笑笑,回了句,「多謝。」
赫璞璠返回檳城,那人也跟在身後進檳城。她一度以為他就是在跟著她,因為他已經同她一道站在了爐嵐客棧的門口。
「你確定不是跟我?」
「客棧。」他指指上面的面額,「上面有客棧二字。多言,就只能有緣分兩字。」
「那就進!」緣分?緣分你妹。
赫璞璠先腳進去,迎面而見的是昨日讓給他們屋子的那個官家公子。沒有瑅玦和阿恆的身影,也沒河家的,這時候,想想肯定是自己先回來了。
「見過公子。」赫璞璠到底是大家出身,如此見自然要福禮。
那人也對她還禮,只是目光順到她的身後,說了句,「你到了。」
赫璞璠轉頭,見那書生模樣的人長作揖,還了句,「勞公子好等。」
「上樓吧。」
屋門是這官家公子親自去關的,小小縫隙透過,他瞧著坐在大堂里等著其他人的小姑娘,聽見後面聲音言,「我以為公子比我早見她會比我多說幾句,這樣看也並沒有了。」
「你這樣困她,試探她,若是被魔君知道怕就不好了。」
「聖女不多話,魔君怎麼會知道?」
「我並不認為龍魔亭的這位魔君比之前那位少了謀略,少了本事。」
「是不算少,但我們聖女說了。他什麼都不少,就是多了份心軟。」
「你倒是沒有,不然將你養大的唐門都能被你這番利用。」
「不是將我養大,是將我妹妹養大。唐門本來就好用,只是他們不聽話歸了謝升衣。新魔君不會要救魔君收的狗,又怎麼會管聖女要拿這狗做什麼用呢。」
「說的也是。」
「褚二公子都肯認我的話,到真是施理三生有幸啊。」
被稱作褚二公子的人笑眯眯的瞧著施理,「不知道聖女以為施公子的話多是不多?」
「多不多不要緊,只要二公子肯幫我跟我的主子。」
施理見對面人笑看著他,就不言語了,他便又喚了一聲,「褚二公子。」
褚騫弨一笑,「你叫我騫弨就好,畢竟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施理也一笑,「褚武侯的二公子叫施理稱呼其名,倒真是給足了我面子。」可這話里話外,倒不像聽上去那麼給面子。
「畢竟施雯在我母親身前跟著,面子,我們褚家總要給的。東西可帶來了?」
施理自然也不是來此處戲弄赫璞璠的,施雯這個妹妹被拿出來一懟,他也無話可說。訕訕一笑,默默從懷裡掏出來個小木盒放在他面前。
「這東西只有三個。聖女說了,用的時候拿筷子夾出來放那人吃的飯食里就可,想這人死的時候燒掉筷子就行了。還有一點,二公子還是莫要在我妹妹身上試一試的好。」
「不是說簡魚留下你們兄妹,就是因為你妹妹是最好的溫蠱人。即是溫蠱人,蠱,又怎麼會隨意傷害她?」
褚騫弨瞧著施理,施理卻並不畏懼,「唐門這水公子下功夫攪了,我施理替主子謝您。可好巧不巧我身上多帶了一隻蠱,要是放公子碗里,或者放樓下人的碗里。」
「你的主子殺不得她。你們聖女不願意動我。到底是我怕,還是你怕?」
「那…要是六生公子,知道二公子來見了她吶?」
「那你還不如去威脅我母親。」
「二公子說笑了。您說的對,我要是輕舉妄動,主子不饒我,聖女更留不得我。施雯在侯爺府…自然也討不到好。」
「母親那兒,將她做女兒一般養,自然虧不得她,你安心的好。」
「安心,」施理點頭應下,「自然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