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褚小姐?
那姑娘一聽笑了,「我不姓褚。那日我跟在褚夫人身後,穿著的衣服也不是小姐們穿的呀。我叫施雯,是褚夫人的大丫頭。今日是辦事歸京,卻不想碰見了小姐。」
「多謝施雯姑娘,救了我們主僕。」
施雯看看身後那些屍體,再看看她們二人,似乎在思量什麼。爾後,問道,「小姐…可需要我帶人送你們一程。」她瞧瞧後面的路,「只是今日歸京,怕不一定趕得上城門開著了。」
是了,說琴也想到了。本就是午後急性出來的,如今離莊子也就兩三里,可離京城卻有十幾里,現下回去真的不好說趕不趕得上。畢竟她們是坐車出來的,比不上眼前這些人,個個騎的都是快馬。要是叫她跟小姐騎馬,那可是跑不起來還要摔的。
顧唯自然也想到了這些,「是我們耽誤了施雯姑娘一行的腳程。不過,再走個兩三里就到我家莊子上了。要是方便,可否煩勞相送。各位今日,也可先在顧府上住下。」
「我們倒是不急,就是不知,小姐府上可住的下這些多人。
「住得下,住得下。」說琴忙接話,「煩勞各位了。」
自那次后,同樣在京城的施雯也成了顧家的座上賓。連帶施雯的哥哥施理,也常去顧家吃過酒。
只是顧唯身邊卻越來越不安全了,若說土匪那次是個意外。那客棧下行走被砸花瓶,小鋪子吃糕餅被人下毒,上街看首飾被人衝散了截殺。
次次下來,顧家的人都不能再安生,再想想這些事,真只是巧合?顧唯想想,自己也是害怕的,可怕過,卻又覺得奇怪。被砸花瓶遇到施雯,又被她救下,可此後的幾次,卻是莫名其妙的被救。到後來,不得不帶帶著顧家顧來的護衛上街,可護衛們身手較差,其實根本護不住她。每次,都會有別的人衝出來救她,救了,就立即離開,根本尋不得人影。
救她的人是誰,為什麼有人要殺她,又有人一直護著她。
「唯兒。」顧唯轉頭,瞧見父親來到她身後。
她福一福,「爹爹。」
「你不要擔心了。」他摸摸女兒的頭,「朝銀就快歸家了,我和你姑父已經安排好,只要朝銀一回來了,就叫他偷偷帶你走。去哪裡都好,先躲一躲,比在京城安全。」
「爹爹這話…女兒不懂。我們顧家,又沒有得罪誰。怎麼的會有人針對我,又有人…」顧唯也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有人在暗中保護,一時也不知怎的同父親講。
「你別管了。京城裡殺人不好殺。這些人…」顧第鴣似有苦衷,他想起王阿木的話,怕是有人發覺了唯兒是誰的孩子。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是躲出去,待查明了到底是誰,才能想到對策。
顧第鴣摸摸女兒的頭,「爹爹和你姑父會處理的,你就當跟著朝銀出去散心了。」
「可是爹爹,若是那些人是針對我們顧家,那爹爹和姑父,豈不是也不安穩。」
「我的兒,我們身邊這般多人在,爹爹和你姑父都不怕。就怕你,你是我們的軟肋。你在家,我們才不好放手。」
「那這樣,我們把暖兒也帶出去吧。阿蘭和阿予跟著他們母親去了鄉下的外公家,這樣看,也該叫他們不要急著回京的好。」
「你是看出來京城不安全了。別操心這樣多了,爹爹會處理好的。」
「爹,要是真要緊。錢不重要的,您和姑父的命才要緊。」
「好,好。叫暖兒跟著你們一起走。我跟你娘在家,不會有人在意你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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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株城,就從離開京城起,赫璞璠已經被殺手堵截了七八次。現下這些攔路虎出現在赫璞璠面前,她已經不那麼當回事了。
這殺手使得一把狼牙棒,雖不當回事,卻也是有些驚訝,竟然真有人用這樣重的武器。那人身材魁梧,體壯如牛。一棒棒揮著,雖然赫璞璠避得即時,卻也不得不被濺的一身泥土。
這不是個辦法,這麼件兵器,得叫它變脆了,才好切掉那碴碴。想到這裡赫璞璠嘴角一提,環顧四周,沒有人。這裡只有他們二人,那就好辦的緊。
她提神凝氣,周使內力,低念口訣,「宴冰徐來,升薄如茲。」
就見那人的狼牙棒漸漸結冰,上面的刺頭也都結了長長的冰凌,長到都要刺到自己的肚子了。那殺手哪裡會想到有這等事,想要甩掉自己兵器上面的冰,於是他便使勁的將兵器捶在了地上。這一錘不要緊,赫璞璠卻已經早早的跳到了樹上避難。
見那些刺冰皆被打斷,可跟著斷的也有那上面的鐵齒。冰條四竄,自然也傷了拿兵器的人。「很好,就是現在!」
赫璞璠衝出長劍,那人雖受了傷,兵器也成了真的一個圓棒子,可還是盪開了長劍。但赫璞璠卻是一個旋身轉,放出自己的長綢,貼地遁走數圈。她的速度極快,待那人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她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將自己背靠在樹后,死死的拉住長綢。
自己的長劍在另一頭直插地中,而長綢在他的脖子上,自己扯著綢子的另一端借大樹之力,終於將這大塊頭縊死了。
赫璞璠長蘇一口氣,累的滿頭大汗。空中乎鳴一聲嘶嚎,赫璞璠抬頭,見自己的鷹隼俯衝而下,最後停在她的肩頭。她取下上面的錦帛,密密麻麻的的小字在上,『璞璠,快行至蒲城外芝罘縣,顧唯與家人失離,有人在追殺她。你快至,我與舅舅已在路上,我們蒲城匯合。』
「蒲城外芝罘縣!」赫璞璠猛然起身,「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有人追殺姐姐。」她亦不敢再歇息,趕緊行路去救顧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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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罘縣,赫璞璠救下了顧唯,可自己的樣貌也暴露在了顧唯的面前。
「你怎麼…」
見顧唯指著她,赫璞璠看看四周被殺乾淨的人。「我們今日是趕不到蒲城了,我來的路上,看見一個破廟。姐姐,今夜我們要去那裡躲一躲。」
「你的聲音…」顧唯似察覺了什麼,更是驚訝。
「對,我是離梅,也不是離梅。這個名字不過是為了在顧家待著而取得。我叫赫璞璠,字歸歌,我娘,我娘也是姐姐的娘,她是張青雀。」
「張青雀。」顧唯剛念起這個名字,人已經被赫璞璠拉起去往破廟。
赫璞璠在破廟和盤托出,顧唯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她看著這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伸手摸摸她的臉,也不得不承認,「是啊,你肯定是我妹妹。」
「怪不得,我在外治病,家裡人卻以為我一直在家。我雖奇怪,卻也以為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離家那般傾盡全力為我治病,我成婚時還出錢出力。離家對我好的莫名其妙,還有憑空冒出來從那些殺手手中救我出來的那些人。」顧唯自顧自說道這些,嘆了氣,「哎…」
「姐姐睡吧,我守著你。」
「是你累了,姐姐替你守著。你睡足了,我們才安全。」
顧唯的話是對的,赫璞璠也不推遲,先她睡下。
赫璞璠本以為自己睡的不深,可她真的累了,有顧唯守著,真的就睡的深,睡的安心了。直到顧唯小聲叫她,卻在拚命的搖她多時后,赫璞璠突然驚醒。她猛然坐直看著顧唯,顧唯的神情不對,她指指自己的耳朵,她在叫她聽。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