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混亂侵蝕

「咳咳……咳咳……竟然是窒息而死……」

從已經有些熟悉的天花板上睜開了眼睛。

為了避免被製作成人偶，蘇祈果斷的自裁了。

雖然不知道最後怎麼樣，但蘇祈當時是感覺血液倒灌入肺部引起了不適，也不知道是大腦缺血還是缺氧而死。

不過好像都差不多。

「但比起被製作成人偶還是更舒服一些。」

人偶什麼的，那可是字面意義上的被剝皮抽筋，放在小說中，那是屬於寫出來就要被404的殘忍橋段。

「又變小了。」

果然，再次變小了。本來蘇祈還以為自裁就能破局，但似乎是想多了。

屋子裡面和之前沒啥變化，衣櫃的衣服少了一件，又多了幾件。

「這個倒是有了。」

日記倒是找到了。

這一次日記是完整了，但只有半本，後面都是空白。

「今天開始記日記。」

字體一開始扭扭捏捏的，筆記也不穩，字體有大有小。

「……媽媽送的玩偶，好開心。」

「……爸爸製作了會動的人偶，好厲害。」

「……媽媽說，這個作品是爸爸送過來的定情信物。我也想和媽媽一樣學舞蹈。」

「……爸爸在自言自語，他說是在和伊翠絲大人說話。」

「……爸爸說媽媽再也不會回來了。」

「……搬到了新家，但旁邊都沒有鄰居，好寂寞。」

「……那個人偶和媽媽好像。」

「……人偶不見了，爸爸說並沒有做好，這個人偶不完美，所以被處理了。」

「……爸爸說再也聽不到伊翠絲大人的聲音。他很生氣。」

「……爸爸今天好多了，他說他有一個大計劃。」

「……他說要讓我變得更加完美，要學好多好多的東西。好累，但是為了爸爸，我會努力的。但是爸爸笑起來好可怕……」

前面都是小孩子一樣的字體，到了後面，字體越來越端正、娟秀了。

「夏洛特」並沒有每天記日記，一開始還有些瑣事，但是到了後面，似乎只有重要的事情被記錄了下來。

雖然日記很零星，但如果這是洛克頓一家的經歷，似乎也能夠理解了。

蘇祈梳理了一下。

「伊翠絲應該是一個代指。根本沒有『伊翠絲』，或者人人都是『伊翠絲』。或許是……精神分裂？」

看來還需要觀察。

蘇祈下了樓，來到了餐廳。

「咦？」

屋子和以前一樣，但是……水果刀沒有了。

「不過人偶師不在，或許可以出門……」

蘇祈來到了玄關。

人偶師這一次並不在家裡，或許是一個機會。

蘇祈來到了門口。

然而，就在他即將踏出房間的時候，外面忽然雷聲大作，狂暴的雷雲轟鳴著。

就彷彿是有人突然間使用修改器改變了天氣一樣。

「是因為我這一次是自裁導致的？」

「難不成還能把我劈死？」

蘇祈往前踏出了一步。

轟隆的雷鳴響起。

「嘶——」

蘇祈睜開了眼。

他又變小了一圈。

「還真能劈死。」

又回到了房間。

他轉過頭看向了窗外。

烏雲密布，暴雨如柱。

「咦？」

換上了鞋子，蘇祈發現更不對了，因為夏洛特的鞋子，似乎都變成了高跟鞋，而且都是很高的那種，與其相對應的是，夏洛特的裙子似乎都變成了收腿和窄腿的款式。

「又回溯了。但好像變得有些……不太正常了。」

「就好像這個空間在壓縮我的行動量一樣。」

「是為了讓我無法反抗？」

大概是自己的騷操作有些超越了那個人偶惡魔，或者這個空間的某種規則，結果導致了空間也發生了某種異常。

「看來之前似乎是真的捅了馬蜂窩了。」

蘇祈取出了日記。

日記的內容也發生了變化。

「要成為父親的好女兒。」

「要成為父親的好女兒。」

「要成為父親的好女兒。」

日記也沒有了可觀看性。

蘇祈一路來到了餐廳，人偶師正在擺弄著人偶。

一個正在跳舞的人偶。

「很漂亮吧，夏洛特。」人偶師微笑著看著蘇祈，「我記得你也喜歡跳舞。」

就在人偶師說完這句話之後，蘇祈忽然感覺好像是這樣的。夏洛特喜歡跳舞，她還曾經被自己的母親所指導……

「是的。父親大人。」蘇祈下意識就開口了。

一直到說完話之後，自己才後知後覺。

「這是『夏洛特』要回來了？」

他甚至感覺自己在失去身體的控制權。

這一次不能貿然行動。蘇祈苟了一天，安靜的跟隨著人偶師來到了人偶工房，充當著人偶師的助手和模特，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甚至暴雨也停了。

「果然，只要跟著行走，阻力就會越來越小。」

這一次蘇祈沒有逃走，他決定換一種方式，那就是把屋子連通人偶師一起燒掉。

「嘶——」

再次睜開眼，蘇祈發現自己坐在了馬車上。

「……什麼情況？我居然在點火的時候，把自己的衣服點著了。」

但是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蘇祈抬起頭。

人偶師正在自己的對面。

蘇祈發現，自己這一次乾脆的變成了一個孩子，他身上的衣服，正是油畫中夏洛特穿的那套。

不過有些不同，他發現這一套衣服裡面居然幫著無數的皮帶，在裙子下面，夏洛特的行動也完全不自由，這一套紅色的禮服，彷彿就成為了手銬腳鐐一樣鎖在了夏洛特的身上。

「看來你很喜歡這套衣服。」人偶師塔蘭微笑著看著蘇祈。

「是。」

蘇祈記得，夏洛特拿到這衣服的時候，的確很開心。

但是總感覺不對。

「等一下，為什麼我會記得夏洛特的事情？」

蘇祈立刻意識到了不對。

他分明感覺自己的記憶和意識都開始被侵蝕。

難道自己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或許，不是應該反抗？」

「反抗只會讓自己死亡，這是錯的。」

「或許，應該就這樣順著命運繼續走下去……」

「不對不對，這正是惡魔想要的！」

「等等，惡魔是誰？惡魔是什麼？」

馬車停了。

「我們的新家到了，夏洛特。」人偶師開口了。

腦子一片混亂的蘇祈看向了窗外。

這是一幢屋子，夏洛特期待已久的屋子。

一隻烏鴉從屋檐飛下，步入了森林。

「奉獻靈魂，你將步入天國。」

一道靈光閃過了蘇祈的腦海。

是的。

或許不應該反抗，而是換種方式。

「父親大人。」他看向了人偶師。

「什麼？我最可愛的夏洛特。」

「你能把我變成完美的人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