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只是看了我又沒摸
程靜書渾身一抖。
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也是一樣的啊!
「說話!」逐墨不耐煩了。
程靜書抬起頭,豁出去了,她反問:「誰讓您洗澡不穿衣服的?誰讓您身體不舒服也不吭聲的?這都是您造成的。因為您此前種種作為,故而我看到您的裸體就成了必然。」
喲呵!
逐墨捏拳,「詭辯!」
「拜託!你是個男子,我是個姑娘,要說吃虧也是我吃虧好嗎?我都沒說什麼,您在這磨磨唧唧地,您像男人嗎?再說了,我只是看了,我又沒摸!」
「你、還、想、摸?」
如果現在取下逐墨的面具,一定可以看到他面色鐵青。
程靜書訕訕道:「我只是打個比方。」
「出去吧!」
「啊?」
「你出去吧!」
程靜書從荷包里掏出一個藍色瓷瓶,她說:「這是我自製的清毒丸,一日服用三次,連續服用三日就能將餘毒除盡了。」
「謝謝。」
「您餓不餓?」
「程小姐,我讓你出去。」
程靜書充耳不聞,自顧自地說:「您昨日晚膳都沒用,肯定餓了。我讓廚房溫著紅棗雞絲粥呢,我去給您端來呀!」
「不需要。」
「等我哦,很快就來。」
逐墨:......
他是在對牛彈琴嗎?
程靜書確實很快就端著粥回來了。
她不顧逐墨冷言冷語,扶著他靠坐在床上,想喂他喝粥。
「您不能把面具取下來嗎?這樣子怎麼喝粥?」
「不喝。」
「那您平時要喝水吃飯怎麼辦?您不覺得很麻煩嗎?您看我,我只是戴著面紗都覺得很煩,您這個面具看起來沒有面紗透氣,應該戴著很不舒服吧?您現在是個病人,您需要呼吸新鮮的空氣,取下來吧!」
逐墨側目,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想看我的臉?」
「沒有!我完全是站在大夫的角度上替您著想。」
「這麼想看,我昏迷不醒的時候怎麼不看?」
「哇!您怎麼這麼自戀啊!我沒有很想看啊!您不願意取下就算了,不吃不喝餓死你。」
噌——
逐墨碰了碰面具,似乎開啟了什麼機關,他的唇竟然露了出來。
程靜書:......
這是什麼操作?
她瞪圓了眼睛。
逐墨解釋:「自我出山後,這面具從不離身,我用得很習慣,不勞程小姐費心。」
「能讓我試試嗎?」
「什麼?」
「機關。」
逐墨黑眸幽深,鎖住她。
程靜書壯著膽子迎上他的眼神,眨眼道:「就試一試嘛!我還沒見過這麼神奇的面具,如果真的好用,我也要去做一個。」
不知是不是錯覺,程靜書發現她說完這話后逐墨的態度就變軟了。
她伸手去碰他的面具,驚訝地發現這面具看似冷硬,可手感非常順滑,就跟在摸人的臉一模一樣。
她用了點兒勁兒竟能隔著面具捏住逐墨的鼻子。
當然,她很快鬆了手。
逐墨沒吼她,還好心地告訴了她機關在哪兒。
她在面具右下角摸到一個極小的凸起,她按了按,唇那兒便合上了,她又按了按,唇那兒便又開啟了。
她好奇地問:「這是在哪兒做的?」
「自己做的。」
「能教我做嗎?」
「不能!」
「哦。」
「那我喂您喝完粥我再問您一次。」
逐墨:......
紅眼兔子又變成了小狐狸。
小狐狸總不按常理出牌。
逐墨說:「我不需要人喂,我自己可以。」
「那可不行!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不伺候好您,我爹饒不了我!來,看我,啊——,張嘴。」
逐墨:......
真的敗給她了。
他投降:「我教你做面具。」
「真的嗎?」
「你可以走了嗎?」
「逐墨公子,您真是個大好人!那您記得吃藥哦!我回去休息了,明日再來看您。」
世界終於安靜了。
他安安靜靜地吃了小半碗紅棗雞絲粥,楚衣就又跳了進來。
「逐墨公子,您真是個大好人!那您記得吃藥哦!我回去休息了,明日再來看您。」
楚衣捏著嗓子,學程靜書說話。
逐墨差點把粥吐出來。
楚衣笑得合不攏嘴,道:「王爺,恭喜您一舉拿下美人心哦!」
「你皮癢了?」
「絕對沒有,屬下是為王爺高興。」
「在外不要叫我王爺,這話我到底要強調多少遍?」
「屬下已經查過了,這裡很安全。」
「隔牆有耳!」
「您隔壁是程小姐的屋子,程小姐不會偷聽的!」
「楚、衣!」
楚衣不鬧了,正了神色,道:「我已經按照您的指示將天狼寨寨主綁到程大人的屋裡了。程大人連夜將程二公子叫到了自己房裡,讓他親自審問了山匪,山匪如實相告。後來程二公子失魂落魄地離開房間,正在樓下喝酒呢!」
「白輕語呢?」
「聽程大人的意思是要讓程二公子親自處置白輕語。」
「嗯。」
「您做這些都是為了程小姐吧?要不要屬下不動聲色地將這個消息透露給程小姐?女人都很感性,程小姐一開心也許就以身相許了呢?」
「你很有經驗?」
「那當然啦!公子你不懂女人,你以為默默保護她就行了,其實不是這樣的。你做了什麼都得要讓她知道,否則不就是白搭嗎?您放心,有屬下在,屬下肯定不會讓公子白忙活一場。」
「我不是為了她。」
「那您是為什麼?」
「為了正義!」
啊哈哈哈哈哈哈——
楚衣真的好想笑。
也就是他家主子,能把謊言說得如此大義凜然。
行吧!
正義就正義吧!
「是,屬下一定協助王爺捍衛正義!」
逐墨按了按眉心。
他到底為什麼要把楚衣留在身邊折磨自己?
千挑萬選找了這麼個話癆!
他嘆氣,想到了一個支走他的理由。
「楚衣,你去再尋一塊玄冰石來。」
「您又要玄冰石做什麼?面具壞了?」
「沒有。」
「那您要幹嘛?」
「你話太多了。」
「您不說是要幹嘛,屬下就不去找了。找那東西費時費神,還有可能丟命。我不去!」
逐墨捏拳,問:「真不去?」
「真不去!」
「你回師父那兒吧!告訴師父,以後我這兒不需要你了。」
楚衣:......
他輸了。
「公子,屬下現在就去!」
......
第二日。
一行人用過午膳后就準備出發了。
程永安攜夫人給他們送行。
秦斕拉著程靜書的手,千叮嚀萬囑咐,依依不捨。
程靜書抱住秦斕,笑著說:「阿娘,我會照顧好自己,您也一樣哦!難得有機會,好好和爹爹過二人世界!」
「你這皮猴!」
「阿娘!你怎麼跟著爹爹學壞了!」
「你爹說的沒錯,你就是一隻皮猴!」
程靜書跺腳道:「那皮猴走啦!皮猴爹和皮猴娘要保重身體,等我們回來哦!」
走了老遠,掀開轎后的帘子還能看到程永安夫婦朝他們揮著手。
程靜書心底澀澀地疼。
她跪坐在凳子上,伸出手,大力地沖他們揮舞著。
阿爹,
阿娘,
這輩子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直到轉了彎,看不見了,程靜書才撒手。
她懨懨地躺下,情緒不佳。
浣溪想逗她開心,就把今晨聽到的關於白輕語的消息當做笑話講給程靜書聽。
「小姐,你發現白輕語不見了嗎?」
「是嗎?我還真沒注意。」
「聽說白小姐起了個大早,想給大家做早膳。結果遇到喝得酩酊大醉的二公子,二公子將白小姐痛斥了一頓,白小姐哭著跑了,一直就沒再回來。」
「二哥哥喝酒喝醉了?」
「嗯呢,那會兒太早,大家都在睡覺。奴婢也是聽客棧小二說的。」
「二哥哥一向潔身自好,即便喝酒也只是淺酌,他居然會喝醉!?」
「是啊!奴婢也很意外,老爺臨行前狠狠地訓斥了二公子,二公子今日沒騎馬,一直待在轎子里,都沒怎麼說過話。」
程靜書蹙眉,「我下去騎騎馬。」
她下了轎子,騎著自己的小紅馬很快就躥到了程梓珩的轎子旁。
她一手挽韁,一手掀開側面的轎簾,笑道:「二哥哥陪我一起騎馬好不好?」
程梓珩側過頭。
程靜書驚訝。
才一夜的功夫,二哥哥居然長了滿臉鬍渣。
這麼頹?
「我不去了,讓三弟陪你吧!」
「不要啦!爹爹不許三哥哥離我太近了,說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我以後要多和二哥哥一起玩兒。」
程梓珩忍俊不禁。
他拖著沉重的腦袋起身。
下人早就牽著他的馬在旁等候了。
程梓珩翻身上門,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程靜書給下人使了個眼神。
下人意會,忙悄悄離開了。
程靜書打趣道:「聽聞二哥哥昨夜酣醉,我還不信,今日見你如此,我總算信了。怎麼樣?喝酒的滋味如何?是不是特別爽?以後你可別再攔著我和三哥哥喝酒了啊!」
程梓珩總算成功地爬上了馬。
程靜書見他那軟綿綿的樣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真的不該提議騎馬。
她和程梓珩並排走在一起,她時刻都都注意著程梓珩的安危。
她問他:「怎麼不說話?」
「酒,真的是個好東西!」
【二哥哥就是那種書卷氣特別濃厚,一板一眼,潔身自好,心裡特別實誠的公子。這樣的二哥哥喝得酩酊大醉,真的好讓人心疼。想象一下白衣少年滿臉鬍渣,一手挽韁,頹然無力,嘆息『酒,真的是個好東西』的畫面。】
嗚嗚嗚,太激動一下點錯章節啦!已經申請後台修改啦,造成不便還請大家海涵!
二哥哥就是那種書卷氣特別濃厚,一板一眼,潔身自好,心裡特別實誠的公子。
這樣的二哥哥喝得酩酊大醉,真的好讓人心疼。
想象一下白衣少年滿臉鬍渣,一手挽韁,頹然無力,嘆息『酒,真的是個好東西』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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