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給哥哥抱一個吧

第37章 給哥哥抱一個吧

程靜書直起身子,沖燕三娘笑了笑,道:「三娘,你算算今日的損失,報個數兒給柳小姐,相信柳小姐一定會乖乖地將銀錢奉上。」

柳初妍喉嚨滾動,怒而不敢言。

她拂袖而去。

啪啪啪——

小小的酒館內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燕三娘攬著程靜書的肩膀,讚賞道:「我真是小看了你!這麼多年了,我頭一次看到囂張跋扈的柳大小姐吃癟。」

「三娘的長鞭才是舞得英姿颯爽!」

「非也非也!今夜如果沒有你,怕是不得善了!也就只有你能讓她吃了這個啞巴虧。」

「三娘謬讚了!若沒有你的長鞭制約,她怎會怕我?」

「我不管,你這個朋友三娘交定了。」

「三娘,不好了!小竹不行了!」酒館下人急急到前院來尋燕三娘。

燕三娘臉色陡變,快步朝後院走去。

程靜書也急忙跟了上去。

她走得踉踉蹌蹌,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白髮妖孽索性將她抱了起來。

陡然騰空讓程靜書驚呼出聲,她掙扎著:「你放我下去!」

「再叫一聲白髮妖孽?」

「你饒了我吧!」

「我喜歡你給我取的名字!我會讓人廣而告之,從此以後我就是白髮妖孽。如果有人問起這個名字的來源,我會告訴他們這是我的女人給我取的名字。」

程靜書:......

她糾正道:「我不是你的女人。」

「遲早都是!」

「絕不可能!」

「以後你就知道了!」

程靜書嘆氣,問:「你還是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吧!我方才聽三娘喚你柳公子?」

「我還是喜歡你叫我白髮妖孽!」

程靜書呵呵道:「既然如此,以後見面就稱你公子即可。」

白髮妖孽妥協道:「段秋月。」

「什麼?」

「你未來夫君的名字,段、秋、月!」

「回頭滿眼凄涼事,秋月春風豈得知。」

段秋月的腳步微微一滯。

程靜書認真道:「好名字!」

「嗯。」

「段秋月比白髮妖孽好聽多了。」

「白髮妖孽是你取的。」

「?」

「第一次有姑娘給我取名字呢!本妖孽甚是歡喜!」

行吧!

你繼續歡喜吧!

段秋月將程靜書放到了後院廂房門口。

她自己走了進去。

燕三娘在床邊緊緊握著那先前被打的店小二的手,哽咽著:「小竹,你會沒事的!」

「姐姐,這些年...你辛苦了,我...我一直都在拖累你。我...我走了也好...你這麼能幹,你以後肯定能過上好日子...我會在天上保佑...保佑你...」

「別說傻話了!如果沒有你,姐姐早就活不下去了。你才是支撐著姐姐咬牙走下去的動力啊...」

「姐姐別哭!我要去見阿娘了...我好想她,我終於能和阿娘團聚了...」

「小竹!」燕三娘絕望地哭了。

方才殺氣騰騰,手握長鞭的姑娘此刻已經淚流滿面。

程靜書想到了自己和三位兄長。

她有些眼熱。

她拍了拍燕三娘的肩,道:「讓我試試吧!也許情況沒有那麼遭。不過可我可能需要先去洗把冷水臉清醒清醒。」

「你試試?」

「嗯,我懂一點醫術。」

「靜書,我知道你是不想我難過,但是...方才請來的已經是鎮上最好的大夫了。咱們...咱們就別再折騰小竹了,讓他...」她幾乎說不下去,喉嚨滾動好幾次才繼續說,「讓他安心地離開吧!」

「三娘,讓程小姐試試吧!不久前我身中劇毒七星葉,是她替我解了毒。」段秋月靠在門邊,幽幽開口。

燕三娘驚詫道:「什麼?靜書解了七星葉之毒?」

程靜書點頭。

燕三娘默默站了起來,將床邊這塊地方全都留給程靜書。

她衝程靜書鞠躬,哽咽道:「全靠你了!小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們的娘走得早,離世前唯一的希望就是讓我照顧好小竹。這些年,我和小竹相依為命,如果他走了...我...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堅持活下去的意義。」

「我懂。」

她死過一次,早已嘗過至親離世的苦,早已品過骨肉分離的痛。

所以,這一世,她更加珍惜這些極為容易被忽視、被當成理所當然,而實際上又最珍貴的親情。

她是真的懂。

整整半宿,她忙到天亮才推開了屋子。

她見到了門外焦急等候的人。

看到燕三娘她並不意外,但看到段秋月她就有些意外了。

她只是看了段秋月一眼便將目光挪到了燕三娘身上。

不過一夜,燕三娘看著竟像是蒼老了不少。

她淺笑,寬慰道:「你弟弟無礙了!這是我寫的藥方,一日三次,連續服用十日,淤血斷骨處便可無虞。只是這傷筋動骨不是小事,往後還要辛苦你好好照顧小竹,我估摸著他至少也得在床上躺三個月。」

「真的嗎?」

「嗯。」

「那他怎麼還沒有醒?」

「他太累了,只是睡著了!讓他好好睡一覺吧,你可以先準備一些稀粥小菜,等他醒了便能吃上。」

「好!」燕三娘抱住了程靜書,聲音仍還帶著哭過的啞,道:「謝謝你!靜書,真的謝謝你!你救的不僅僅是小竹的命,更是我的命!以後三娘這條命就是你的了。只要有用得上的地方,隨你差遣。」

「舉手之勞,三娘不必太放在心上。」

「小鬼,你可知你舉手之勞挽救的都是活生生的命?三娘經營這酒館多年,很是有錢,你大可開口要一筆診金。」段秋月勾唇,上揚的丹鳳眼流光溢彩。

燕三娘點頭,「對對,我還未給你診金呢!」

「你們倆就別打趣我了。朋友之間不談這些。」

「哇!小鬼,你嘴上說著不喜歡哥哥,可你心裡早就把哥哥當朋友了是不是?」

程靜書搖頭,「我指的是三娘,你只是順帶罷了。」

「為什麼?我認識你比三娘早,論感情也是咱們更為深厚一些。」

「我和三娘一見如故。」

「那我還和你躺在一張床上,用過一個浴桶呢!」

程靜書:......

燕三娘:......

燕三娘看著程靜書,欲言又止。

她說:「我進去看看小竹。」

清晨時分,寒氣逼人。

程靜書打了個噴嚏。

她掩面道:「抱歉!」

下一瞬,她就感覺溫暖襲來。

段秋月將自己的披風解下,搭在了程靜書的身上。

程靜書拒絕,「我不冷。」

阿嚏——

段秋月含笑看著她。

好吧!

身體這麼誠實,程靜書也很無奈。

她披著段秋月的披風,與他一前一後漫無目的地走著。

「啊——」

她忽然叫了幾聲,疾言道:「我三哥哥呢?完蛋了!什麼時辰了?大哥哥和二哥哥找不到我們肯定很著急!」

她話音剛落,一聲清冷的「程小姐」就落入耳畔。

她抬頭望去。

來人身著玄色錦袍,腰間墜著翡翠玉佩,額前有幾捋碎發被汗水貼在了那冰冷的黑色面具之上。

他這副樣子倒平添了幾分不羈和風流。

程靜書笑意盪開,興許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

她小跑著上前,問:「逐墨公子,您怎麼來了?」

逐墨盯著她身上那件明顯和她的穿著格格不入的披風。

他眸中墨色翻滾,語氣聽不出情緒,「一整晚你都在這裡喝酒?」

「不是,我...」

「一整晚都和這個男人待在一起?」

「我沒有!」

段秋月上前替程靜書攏了攏披風,挑眉看向逐墨,道:「對,我一整晚都和書書在一起。」

書書!

程靜書無奈道:「你別鬧了。」

「我說得難道不是事實嗎?我們把酒言歡、手撕敵人,你還給我取了名字呢!」

程靜書深吸了一口氣。

這話說得都對,但怎麼聽都覺得彆扭。

她總覺得從方才開始逐墨的情緒就不大對。

雖然她看不見他藏在面具下的臉,但她就是能感覺到。

逐墨看著他們之間旁若無人的互動,眼角抽了抽,淡淡道:「跟我走!」

程靜書點頭。

段秋月拉住她,丹鳳眼下沉,明顯不開心。

程靜書問:「還有事?」

「你沒有良心。」

「我求你別鬧了成嗎?我真的要走了。再不回去哥哥該著急了!」

「我這一路一直派人保護著你,你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程靜書「呃」了一聲,驚訝道:「原來是你!」

「不然你以為是誰?」段秋月挑釁地看向逐墨。

逐墨眼神淡淡地,壓根就沒往他們這塊兒看。

「怪不得!那天狼寨也是你派人去燒的?沿途的刺客也是你幫忙解決的?」

「應該是的吧!我下令讓人保護你,他們不敢不從。」

逐墨眼神微動,唇瓣翕動,卻還是沒有發聲。

「可是為什麼呢?那個時候你的毒應該還沒有解吧?」

段秋月走近了一步,微微俯身,看著程靜書的眼睛,笑得妖孽:「沒有為什麼。因為哥哥想保護你,捨不得看到你受傷!」

程靜書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鄭重道:「謝謝你!」

「就這麼簡單?」

「那你想怎麼樣?」

「給哥哥抱一個吧!」

「開什麼玩...唔...你幹什麼?」段秋月長臂一伸就強勢地將她按進了懷中。

他在她耳邊低語:「小鬼,以後離那個面具男遠一點!」

他不待她說話就鬆開了她,一躍而起,翻過圍牆,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程靜書轉過身,「逐墨,我大哥哥有沒有生氣...咦,人呢?」

逐墨剛才不是還站在這裡的嗎?

面具男:我生氣了!

小狐狸:為什麼?

面具男:你居然不知道我為什麼生氣。

小狐狸:我應該知道嗎?

面具男:閉嘴吧你!

小狐狸:真是夠了!我大哥哥二哥哥都沒說什麼呢,我喝個酒你生什麼氣?

面具男:很好!

小狐狸:大娘說的對,你這種人真的討不到媳婦的!

若干年後。

小狐狸:我非你不嫁!

逐墨:呵呵!

小狐狸:我在跟你求婚啊!

逐墨:呵呵!我這種人真的討不到媳婦的!

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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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不做乖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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