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元谷之謀
元谷因形如漢字川，因此為嘉奐人喚為元川。元川為漢之邊界，南為漢地北為北狄之地。因北狄時常南下卧馬，搶掠牲口與邊民。
北狄絳軍逐水草而居，春草而放秋草而歸。一般到秋圍時便南下牧馬，襲擾漢之元嘉關。殺關將破關掠漢數城，絳軍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嘉奐、龍驤、鶴川三城基本被虐為空城，絳軍馬刀之下屍橫遍野。馬刀之上血跡數日不幹，三城之地被赤血染紅。田野之間的泥土裡皆為血土，絳軍龍月馬的誇腰處皆掛邊民之頭顱。
漢數十座軍城裡邊戍軍皆為絳軍所殺，所有軍士的頭顱皆為絳軍戰利品。邊戍之地到厲州烽火不斷，十萬火急的軍報送至帝都。
漢帝接軍報之後連夜在麗園別院召見大將軍等人，商量如此退絳軍之策。這一密謀史稱「元谷之謀」，大將軍衛崢提出以藩退敵之策，一來可以試探各藩國是否誠服。二來可以消弱藩國的實力使其無力與中央抗衡。
「南燕為漢庭之藩，時有不臣之心。燕室雖為漢庭天威所服，恐只口服心不服。而漢庭與之相隔甚遠，不能臂之。只能聽之任之，藩燕必成漢庭之心腹之患。今絳軍來犯實乃天賜良機，以藩救宗之名召燕軍北上。以施削燕之策，元谷之地為兩山之間，其中只留一人能行之路。我漢軍可在此設伏請君入甕，一舉全殲燕軍使其數百年不可翻身。永為漢庭藩臣。」
衛崢上《元谷密策》一書直達聖聽，此竹簡分為上下兩策，上策講退絳軍之計。下策講削燕之策，因為他看出南燕才是漢室頭上的一把利刃。
北狄雖強悍但其畢竟受水草限制，不可一年四季都南下牧馬。南燕就大不一樣因其離漢室太遠，漢室不能直接張臂轄之。
只能看南燕的忠心程度，現漢室強大南燕誠服。一旦漢室衰弱南燕必反，不如趁現在削弱其實力。以免其做大威脅到漢室。
如今燕主乃大院文君－慕容寒，此人殺前太子慕容雨繼位。可見此人必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因燕國微弱才臣服漢室。
聖上乃天之聰慧之人必能猜透此人之心，必會同意他的上書。果不其然數日之後漢內庭下旨，同意他的上書要他全力平息絳軍南掠之事。
漢帝都北衙禁軍數十萬羽林軍開拔，數千輛輜重車隨軍開拔。漢庭的召令隨漢軍開拔時一起下達南燕淵泰宮，燕主慕容寒得到召令后。
連忙召集府苑軍所有將校，而其主帥軍帥慕容曉單獨召見。數萬府苑軍在漢庭的龍威下，不得不北上抗北狄。慕容寒其實不想讓南燕驍將慕容曉出征。
誰叫南燕自開國以來就為漢國附庸，宗主國發話身為藩國的南燕不得不遵從。慕容寒發誓在他有生之年南燕必脫離漢庭。
令慕容寒沒有想到的事，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衛崢所策劃。恐怕他是等不到府苑軍勝利歸來，等來的只是慕容曉的死期。
慕容曉在昭毓府看了一眼慕容筠，見李問在其身邊。出至內院時差人叫李問，下人剛回李問隨之而來。李問見慕容曉站在一顆榕樹下。
君上這一身戎裝可是要出征，可最近南燕並無戰事。難道是漢庭除了漢庭沒有其他的了，慕容曉用和藹的目光看著前者道：「問來府中幾載？」
「問至府中三載，君上何出此言？令問著實著不到頭腦，君上一身戎裝莫非是北上。」李問微躬行回首禮道，低下頭目不敢直視。
慕容曉面帶微笑的回復道：「本君奉王上之令北上，本君北上時小兒有勞子雯。本君回府時必會送上一副上好的盔甲，畢竟子雯也是前唐軍神李格之後，沒有上好的盔甲豈不辱沒軍神之名。」
「恭送君上。」
李問目送慕容曉出府後便回到慕容子尹身邊，令他沒有想到的事數日之後見到的是慕容曉的屍首。在屍首身邊有一副盔甲，還有一封信。
李問打開信發現這是慕容曉的血書，血書之上只有一件事就是將二郎子尹託付與他。一行熱淚打到血書之上，府將上前將屍首抬上馬車。
原來慕容曉帶領府苑軍行至元川穀時，發現兩邊皆為漢軍的旗幟。而上后出口皆被漢軍封死，隨後漢軍萬箭齊發數萬府苑軍死於箭下。
慕容曉被漢軍的車床弩直接射翻，瞬間被弓箭射成刺蝟。慕容曉臨死前拿出信紙咬破手寫下血書，將血書放入內甲吐血數升而死。
衛崢見數萬府苑軍被射殺在山谷之間，其軍帥慕容曉已經成了刺蝟。山谷間橫七豎八的躺著燕軍的屍首，基本上燕軍無一倖免。
衛崢先將絳軍擊退再故意給慕容曉假地圖，讓其晚到幾天他好在此設下埋伏。慕容曉一路上遇到的襲擊都是他衛崢安排的。
這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元谷之謀所進行的，慕容曉派出的斥侯皆沒發現漢軍。所以他才放心大膽經過元川穀，畢竟南川穀是漢軍的轄地。
北狄現還不會到達此處，畢竟這裡周圍並沒有什麼可以掠奪的東西。這裡極其容易受到漢軍的埋伏，想脫身也不是那麼容易。
漢軍將燕軍的屍首拖走只將慕容曉的屍首送回南燕，畢竟慕容曉的身份是王族若是藏匿起來。一定會落下口舌讓南燕有發難的機會。
一代名將慕容曉就此隕落谷中，數萬府苑軍戰死從此南燕軍力大減。燕主悲憤的接受漢庭的措辭，在鶴檀河源舉行三軍軍葬禮。
燕主追授曉為武院德君邑梁津，世人稱梁沼君。溢號為武，其三子均封。軍葬禮之後燕主北請國絳，漢庭納之封燕主為燕獻王。
南燕昭元君慕容子毅北授，被漢庭封為降侯。自此在瀧陽當質數年，等昭淵三年才返回南燕。漢庭淮海侯武昭進南燕為南燕北府將軍，從此南燕王都北軍為其掌握。
漢庭昭淵五年皇室宗正趙王劉姝含鎮南燕，為南燕丞相從此南燕軍政大權皆落漢庭之手。燕主在泰鶴殿正式授劉姝含丞相印。
此計出自衛崢《元谷密謀》一書，以北狄犯邊之名引誘燕軍北上。再元谷設伏伏殺之至國弱，派大臣南下支藩。以長臂轄之使南燕永為漢庭藩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