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越獄出逃
夜晚的雲也依舊清晰可見,微風輕輕扶來,本該是盛夏乘涼最好的時候。
公孫府現在被貼上封條,除了琅閣的人,旁人進出須得得到琅閣的副長老以上手令。
公孫珘只能翻牆倒瓦進去,還帶著一個岳殊。
岳殊喜愛體面,對此頗為不滿:「我好歹是個正人君子,你拉著我偷摸進來,也就是你,旁人我便給他紮上一針,讓他一命嗚呼了。」
公孫珘輕腳落地,無奈道:「我也不喜歡大晚上的來這兒,這不是沒辦法么,若是公孫珘真的是兇手,我才真要頭疼。好容易來著世上第二遭,落得個鏡花水月的下場,豈不難過?」
公孫珘在「自己」的閨房裡翻箱倒櫃起來,「我總覺得這間屋子不太對,她一個小姑娘,怎麼就這麼喜歡這些貴重俗氣物件呢?」
岳殊順手拿了架子最邊上的那個花瓶,誰知叮噹的一聲居掉出了一枚鑰匙來。
公孫珘拾起藥師來,細細端詳,又看了一眼岳殊手上的花瓶:「邊上的都有灰塵,最邊上的這一個卻油亮乾淨。」
細細看架子,果然這個花瓶的周圍乾淨的很。
而這把鑰匙,也有些舊,應該是時常用。
「鑰匙藏在這,會是什麼鑰匙呢?」
岳殊道:「這個公孫珘平日不會輕易出門,鑰匙用得這麼頻繁,想必不會是府外的東西。我們在房中找找,說不定能找到些什麼。」
公孫珘靈光一閃,忽然想到先前方秀說在床尾發現了粉末。
急忙地扭頭過去,將被褥全都捲起來,果然下面暗藏玄機,竟然是一個暗格。上面平平的進去一個鑰匙孔,與他們手上這個正好相符。
「我想著,這房裡還有奇怪的地方就該是這個床了,夜裡起來去廚房偷吃東西,難道還有閒情逸緻將被褥給整理好嗎?」
這個是公孫珘自己整理的,只是過於刻意。斷定,她去廚房之前就沒有睡下。
公孫珘拿鑰匙去開鎖:「原以為是什麼匣子藏在這裡,跟白色粉末有關,竟沒想到是一個暗道!」
岳殊一臉懵地走過來:「還真有暗道這東西啊,公孫珘在她自己家裡弄了一個暗道公孫家沒人知道?」
公孫珘看到這個暗道,腦海中又多出了一絲片段。
「公孫珘近乎都是自己來打掃閨房的,想必這也是原因。極少讓下人進來,公孫徹又多時不在家。公孫徹的那些子女卻也不怎麼待見她,不怎麼過來,沒人知道很正常。」
岳殊疑惑道:「這琅閣查到的是公孫家上下對公孫珘特別的好,你確定你沒有弄錯?」
「額……」公孫珘抿唇:「怎麼說呢,我並未確定,只是這腦海中的片段皆是一些冷眼熱嘲諷的,貼身的婢女也總是愛答不理。你說這樣是寵愛,也不像。」
「先下去吧。」岳殊嘆了一口氣,在公孫珘前先進了暗道。
他還是如此,就算是嘴再硬,遇上有些危險的事情還是願意擋在公孫珘的身前護著。
暗道有兩米左右的高度,裡頭並沒有通常暗道的陰暗潮濕,反而很乾燥。
岳殊點了火,公孫珘笑道:「你準備得還挺充足,在這兒跟我裝啥正人君子呢。」
岳殊沒好氣地哼道:「你個沒心沒肺的,能不說氣我的話我就阿彌陀佛了。」
有意思的是,這個暗道也就四五米的長寬,有一張桌子一盞燈,還擺著一放滿了書的書架。
「難道這是公孫珘的書房?」岳殊說著。
公孫珘指著前方被碎石堵死的一口,「不,絕不會是一個書房。你傻嗎,誰家的書房建在地下,那個口應當是通往別處的,只是為何被堵住了。」
公孫珘一個小姑娘,十五歲的小姑娘手無縛雞之力。
就算她是天生神力好了,也不可能一個人建出一個暗道密室來。
「公孫珘,這個姑娘到底是什麼來歷?」岳殊去桌上,用手摸了摸:「粉塵並不多,這幾日應該還是有人進來過的。」
公孫珘蹙眉:「這麼大的密室,不是一個人所為。這麼大的案子也不可能是一個人所為,難道真的是她?」
岳殊挑眉:「小簌,你是心中覺得不是公孫珘,還是記憶告訴你不是公孫珘?」
「我覺得,應該都有。」
嘎嘎——
上頭的木板嘎嘎作響的,嚇了他們一條。
滅了燈往角落一戰,憋著氣息,眼珠子瞪得跟珍珠似的。
這個時辰能來的絕對不是琅閣的人,分明也是偷偷摸摸來的人,那人腳步氣息卻比公孫珘和岳殊二人來得沉穩。
手中拿著油燈,是一點沒有方才他們二人那股子賊鼠模樣。
等那人到了桌前,公孫珘直呼出聲:「是你?」
說完才後悔,如今她是公孫珘,現在是個越獄的嫌犯。
這……
就在公孫珘覺得接下來會有一場宏大的論戰或者是追逐戰的時候,赤淮抬起燈看到了她跟岳殊。
「哦,是你。」
岳殊的臉色鐵青鐵青的,看傻子一樣看公孫珘,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缺心眼兒的隊友。她這種,還是特別缺的。
岳殊道:「額,將軍跑這來做什麼?」
「查案。」
公孫珘弱弱地問了一句:「是跟在我們身後來的嗎?」
赤淮別過眼不看她,走向書架沒回。
「還是這麼目中無人。」公孫珘低下頭囔囔地吐著。
赤淮將書架上的書翻了翻:「公孫珘你這密室當中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史冊?」
公孫珘湊過去翻閱,還真是。記載了關於蜀國上上下下所有的事情,大到皇位更替下到皇嗣的分流榮辱,記載詳細。
「我……我不記得了。」公孫珘一臉尷尬:「或許就……就我雖然身為女子但心繫天下大事,想做那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也沒什麼問題吧?」
赤淮冷冷看著她:「這一塊資料這麼清晰,若不是從宮中拿出來的,還能從哪裡?」
公孫珘拇指搭在食指上面,又啃起了指甲側著頭:「我,我家是鏢局,這個走南闖北的能夠得到這樣的……」
「你是誰!」公孫珘話未說完,赤淮緊抓住她的手,眼如獵鷹一般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