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抱歉……讓你擔心了……
所有人都下了車,但他們都還沒有離去,信在和他們陪了佐藤近男兩三分鐘后佐藤近男就長嘆了一聲。
假如死亡真的來臨,那他肯定會收拾的體體面面的,就像他第一次上班那樣體面,毀滅大不了就是讓他死,這也沒什麼好怕的。
不過,這總歸不會讓人感到舒服,畢竟那可是死啊,人類天生就是排斥死亡的,從古至今,所有人都渴望能夠重生。
可惜,重生就像是做夢一樣,人類不可能重生,死去的東西就是死去的東西,如果想要重生,那為何不去做夢。
感到心裡稍微好受一些,佐藤近男輕搖了下頭說:「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咱們還是先告別吧,信,我希望你能夠找到拯救人類的辦法,雖然這話有些不負責任,但是陰陽師中,就屬你最有能力。」
佐藤近男說到這裡還有想說的意思,畢竟他想說的話有太多太多,不過他也知道,信現在需要時間,因此他在等信點頭回應后就嘆息一聲說:「這裡的車都是我們提前給你們準備的,你們可以開著回去,我就不送你們了,警視廳還有一些事需要我回去處理。」
「好,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暫且分別吧。」
信點點頭,和滑頭鬼找了輛較近的車開著離開,而稻荷神主僕以及一目連則施法消失。
看著空無一人的停車場,佐藤近男嘆息一聲然後走到車上,他打開車上一處隱蔽的地方后就將一黑色的方形竊聽器掏了出來。
這是早就安上去的,之前的談話還是毀掉的好,世界末日這種事如果說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人類恐怕不等末日降臨就會自己崩潰。
掏出槍,佐藤近男一槍將竊聽器打爛,然後又將其丟到了下水道中。
做完這些,他才上車離開。
他上車的那一刻,正開著車往新宿街區走的滑頭鬼直視著前方對身旁座椅上的信說:「他將竊聽器毀掉了。」
信沒有回應,過了一段時間,等到快到新宿的時候他才睜開眼說:「到了新宿你就下車吧,我準備回春日部。」
滑頭鬼開著車,輕點了下頭后就加快了車速。
汽車行駛著,行駛的汽車正如那流淌的時間一樣。
經過時間的醞釀,一些新聞工作者和一些流量博主已經將一目連山附近的情況發到了網路上。
網路上的事如果不是非常大,那或許還可以禁止,但一目連山遭遇風災這樣的天災,想要禁止傳播肯定是不可能的。
這種情況下,與其禁止掩飾還不如去開放引導,對於普通人而言,這只是一場罕見的風災,只要引導他們認為這真的是一場風災就行,反正不會有太多的人去實地探尋情況,就算是有少數人清楚了情況,他們也不會張開嘴說出去。
謊言確實是可恥的,但如果謊言能夠讓世界變得美好,能夠讓秩序維護穩定,那謊言的可恥就可以暫且被忽略,即便被欺騙的人在知道實情後會感到不舒服。
正如之前所說,一目連山附近的情況已經被傳到了網路上,關注這些事的人恨不得把每張照片都仔細研究。
櫻正是這樣,她並不關心一目連山怎麼樣,她關心的是她的信怎麼樣,從心臟抽痛開始,她就一直在用各種途徑去查一目連山的情況。
風災已經結束了,是的,已經結束了,可是呢?信怎麼不知道給她打個電話讓她安心一下。
她在送行時明明已經吩咐了無數遍讓他安全結束了給她打個電話,按他的性子不可能會把這種事給忘記。
除非,有更重要的事讓他無暇顧及她,難不成他真的是碰上什麼事了嗎?
根據報道上說的,風災結束的時間是在她心臟抽痛以前,她的心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抽痛,她又沒有心臟病,抽痛的原因只可能是因為信,記得好幾次她都是這樣,他肯定是遇上了什麼危險才會不給她打電話的。
想到可怕的事情,櫻的目光不禁移動到了電視機上,東京電視台正在對風災現場進行直播。
看著那就像是被犁了無數次的土地和大山,完全可以想象當時會有多麼恐怖。
這樣的災難怎麼可能是人能夠面對的,可就是這樣的災難,她的信就在裡面面對著。
他該不會是在裡面受傷瞭然后被拉去醫院了吧,不,怎麼可能,這樣的災難碰上了肯定是死,受傷怎麼可能呢,他該不會是死在那裡了吧。
想到這些,櫻的眼中不禁變得通紅起來,她關掉電視掏出手機,翻到信電話那裡后她就想要打過去,可是她卻有些害怕。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她又能如何面對這一切。
恐懼和擔心使得她無法將手指按到手機上,看著那記熟的手機號,她的眼淚一滴接一滴的掉了下去。
正落淚著,她的手機突然被人撥通。
櫻連忙擦拭眼淚望向手機,發現給她打電話的是她的妹妹幽代。
雖然她心裡有些失望來電人不是信,但還是調整好情緒接通了手機。
「喂,姐,你看新聞了沒。」幽代著急的說。
「看了……你是說關於一目連山風災的新聞吧。」櫻抽著鼻子說。
感覺到櫻情緒明顯不對勁,幽代從電話里問:「姐,你剛剛哭過了嗎?難不成他去了那裡?」
聽到自己妹妹的話,櫻的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她捂住嘴強行控制著情緒說:「他還沒有回來……」
情緒哪裡是強行控制的啊,即便是陰陽師,強行控制情緒后也會找時間將那強行控制的東西化作怨氣吐出去,更何況是櫻。
她在說出話的時候,情緒就像是衝破水壩的洪水一樣涌了出來。
淚水不斷的流出,慢慢的,她人也開始抽涕起來。
聽著自己姐姐的哭聲,幽代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她本來只是感覺這場風災有蹊蹺想要跟自己姐姐確認一下這是不是鬼物弄成的,沒曾想她姐姐的心上人竟然會去面對這場風災。
而且,看她姐這樣子,恐怕信還沒有回來,明明風災已經結束了,怎麼都不知道給家裡來個電話,實在是太不負責任了。
幽代心裡升起一絲怒氣,正要說上幾句,就聽櫻帶著哭腔說:「他好像是碰上什麼事了,我剛剛心臟突然抽痛,明明風災已經結束了,可我卻有感覺他好像是出了什麼事,幽代,我好擔心他,如果他真的出了意外,那我該怎麼辦才好。」
聽到信有可能出了意外,幽代心中的怒氣瞬間化成了擔心,不過她的擔心要比櫻少一些,她握著手機開口安慰了櫻幾句,然後說:「你先不要多想,可能他只是忘了給你打電話,要不你先給他打個電話看看,看他有沒有事。」
「我害怕,如果他沒有接的話,那……」
櫻沒有把話說完,但她要說的幽代都清楚,她擔心他已經遭遇了不幸。
大多數女人都是感性的,她們對一件事往往比男人更加考慮的多,同樣也看到的多。
這種擔心也不是沒有邏輯的,畢竟他到現在都不見給個電話,如果不是遭遇了不幸,那還會有什麼原因呢?難不成是像電影英雄那樣打完了壞人然後去喝酒了?
該死的,那怎麼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還不如真的讓他死了呢。
一個沒有責任的人,又有什麼顏面活著,身為一個人,至少也要對家和親人負責吧,這種情況下,難道一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嗎。
幽代深知信不是那樣的人,她想了想,開口安慰說:「姐,你先不要多想,你先去洗把臉在沙發上坐一會兒,我給他打電話問問是怎麼一回事,等我了解了情況,我再給你打過去好不。」
櫻沒有回答,而是不斷的抽涕,她需要發泄一些心中的擔心和痛苦,而她的妹妹,則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或是說發泄對象。
知道櫻需要發泄痛苦的幽代嘆息一聲,然後靠到牆上聽自己姐姐慢慢發泄。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女人的淚水就像永無止境一樣的流著,已經哭了有十多分鐘的櫻眼睛早已腫的不像樣。
她在痛哭當中語無倫次的說了很多話,但十句有八句都離不開信,她真的是擔心他,害怕他回不來了。
再次抽涕一聲,櫻張開口想要繼續傾訴,正要說話,大門就突然打開,信開的車緩緩駛了進來。
信的家裡可是布置著陣法的,以前只是防範鬼物,但為了確保安全,他又特意添加了防範人類的。
不經過同意是絕對不可能進來的,這輛車雖然陌生,但卻開了進來,那麼也就是說,開車的不是別人,而是信。
櫻丟下手機跑了出去,看到信從車上下來后就不顧儀態的跑到他身前一把摟住他痛哭起來。
信靜靜摟著她,聽著她那肝腸寸斷的哭聲。
「混蛋!你既然沒有受傷為什麼不會給我打個電話呢,你為什麼要讓我這麼擔心你呢,你個混蛋!為什麼要這樣的……嗚嗚……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個混蛋啊……」
櫻一直哭著,信能感覺到,她那緊抓著自己的衣服的手有多麼用力,因為被她抓住的可不止他的衣服,還有他的皮和心。
「抱歉……讓你擔心了……」
信摟著她安慰著,他也有無數安慰的話,但話到嘴邊,就都成了抱歉。
櫻在他的懷中哭啼,哭了一段時間后,她的哭啼慢慢消失,她累倒在了他的懷裡。
心理承受的擔心也是很累人的,她既然睡過去了,那就讓她好好休息吧。
信抱起她走回屋中,把她放到床上后就轉身走進了客廳中。
櫻的手機還沒有掛斷,看到是在和幽代通話后信就拿起手機和她說了起來。
當然,從他一拿起手機開始,幽代就開始責備他,他愧對她姐姐的實在是太多太多,區區責備,已經不足以讓他心中的罪責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