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永恆與無望之愛

難以相信這只是人生中第二次面。半天的假期，他們決定慶祝春節和生日。

「雨薇是不是讀過很多書?」之前軍人問過。「啊，我看起來像是那種臉上寫著我是書蟲的女生嗎?」「哦沒有沒有。我只是最近突然想到像你那樣的工作環境是不是有很多和你一樣有共同語言的優秀的人。」「嗯...人並不是生而愚蠢，是教育使人愚蠢。我會變得聰明起來。」帶著清脆的笑聲，慰藉了一個渴望他的男人此刻的心情。「我是一個古人。」雨薇一本正經的戲虐道。

「那我...就是一個野人了...」「哈哈哈哈...」

剛下機，四月，北方這座城市已經多了些親切與羈絆。人群中一眼認出他。並不僅僅是因為他的高大英俊。他對於她來說，似乎從不需要刻意尋找，他的身邊有種特殊的氣氛，讓她感受到他就存在於某處，為了自己。

送給你的。他把一束花遞到了她的面前。這是一束整整鮮艷翠的花，用一根細繩認真捆住。「這個，啊，就是我的夢中的那種花啊!怎麼會真的存在!」「根據你的描述找到的。確實很美。桔梗花。」「桔梗花。」雨薇手捧著這束花，小心翼翼地重複了一句。

這是一個非常乾淨優雅的小區，人們似乎生活都很平靜和諧。打開公寓的，雨薇頗為驚訝室內的空曠與灰塵。「比較久沒有來過了，有些灰塵，你稍等我清理下。」他乾淨利落的清理了灰塵，下午的陽光照進客廳，加之這陳年往事般的光景，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你多久沒有回家了?」

「大概有八年了吧。十八歲去部隊就再也沒回來過了。」「八年...你的父母離你住的近嗎?」「父母在我三歲時離異了。後來我和奶奶生活到14歲，她也去世了，有了部隊的接納以後就再也沒有過父母。」雨薇手裡依舊捧著桔梗花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找了一個玻璃水瓶裝了三分之二的水，把花接過來插入瓶中。二人就這樣看著這瓶綠色的桔梗花，靜靜坐了片刻。「手上都是桔梗花的味道呢。」她說著聞了聞自己的手，他接過她的左手，也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嗯，一種很特別的味道。」它的味道很難形容，花本身並沒有芳香，而是植物本身，觸摸過就會留下的強烈味道。「你知道它的花語嗎?—永恆之愛。純潔、無邪、無悔、不變的愛。」「懂的這麼多?」

「呵呵，花店老闆娘說的。」雨薇端詳著茶几上的這瓶精心擺放的洋桔梗花，越看越是喜歡。午後陽光照進來，明媚而又溫暖。找了個完美度，用手中Iphone拍了一張照片。發到朋友圈，標題便是花語:永恆之愛。「那我們現在就把春節不過，還有祝雨薇小公主生日快樂!」外賣已經送來了蛋糕、水餃，甚至一串紅色的氣球。

「雖然這看起來有些冷清...」

「不，這是我過的最盛大的生日和春節。謝謝你。」「哈，還有桔梗，吃的桔梗。」

「哇，這個真的很好吃」雖是小範圍可的朋友圈，幾乎可之人各個留言了。也許是因為平素低調的原因，一點小小的動靜總能引起大家關心。不過還得方汀的評論最為特別，「又稱無望之愛哦。」稍作查詢到真的是，關於桔梗花有一個凄美的愛情傳說。即使無望之愛，又是永恆真摯之愛。

「傷感的小花呢。」雨薇自言自語道。「篤信命運眷顧的人萬無一失。」他突然說出口。或許這是此刻最適合不過的一句話。

沉默。直接用刀叉在整個蛋糕上切下一小塊放進嘴裡。「這個...是你嗎?」桌子上一個小小的相框，遠方一個身影，挺拔消瘦的少年側臉，在霧靄中。「18歲的時候。入伍前打了最後一場籃球。把所有衣服清潔后收納在了一個真空箱子里。」說著，他打開了一個盒子，裡面的真空袋慢慢進入空氣，取出一件顏色因免除氧化可能仍舊清新的黑色運動T恤。

「你好像身體沒怎麼變化嘛。」雨薇開玩笑的在他身上比了比。「哈哈，變化就大了。現在全身堅硬無比。」「你難不成變成鐵做的了?」

「差不多吧。」

「瞎講。」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對於相戀的人來說，時間總是逝。這樣的一個下午，對於二人來說很快變成了無法追回的美好。如同這世間一切美好事物，都如此短暫易逝，讓人憐惜不禁。

輕鬆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愉快的周末對於方汀來說就沒那麼愜意了。劇組緊鑼密鼓，一旦宣布開始便沒有了假期。祭祖活動回歸的Francis也不停蹄投入到項目中。對於二人，此次都是完全嶄新的開始，真實的投入到從前只是遠觀和學習的事物當中。

雨薇去探班時二人似乎正在進行一場體力爭執。酒店裡鄺無辰堵在外，裡面方汀的聲音非常吵鬧。「你放我出去你這個死大眼賊。你有什麼資格監禁我的人身自由。」「你不能再以找靈感的借口到處玩了!今天必須有實質進展知道嗎?不然我們都有被你搞死。」「我怎麼就上了你的賊船!」「啊哈，上了反正是一時半會下不了了。我絕對跟你耗...雨薇，你怎麼在這?」「來看看你們倆個。咖啡!」說著把手裡的星巴克外賣遞到了Francis面前。「咖啡嗎?我也要喝...」他的手已經鬆開，方汀從房間里探出身體。「你們兩個這是在做什麼呢?」兩人互瞪一眼。

說笑著一起走進了方汀的套房。「這裡工作環境挺不錯的啊。」雨薇感慨道。「是啊，那也無法抵禦某人那顆放蕩不羈的心。」Francis頗為無奈。「我都連著被關在這個破地方三天了，我想出去放個不行嘛!」方汀反駁。「放?就怕你直接隨而去了!」「好啦你們兩個。先喝咖啡休息下，一會我和Francis都陪著你一起寫。」「還是雨薇最好。哼哼哼。死大眼賊。」「雨薇！從實招來!」方汀突然啪的一聲扣上筆記本電腦，把雨薇嚇了一跳。「桔梗花是誰送的?最近氣氛不同尋常啊!」這麼一問雨薇反倒慌了神，一邊此地無銀的假裝泰然自若:「我就不能自己買一束花嘛，轉化一下心情。」「哦?真的嗎?永恆之愛?」此時發現二人都在注視著自己，更像是在審問。「你戀愛了!」方汀突然大聲喊了這一句，讓雨薇一驚。

轉頭看了一眼Francis對方眼神瞬間似乎淡定中有些無措。「方汀，不要亂說。」雨薇小聲反駁。「哈!還不承認啊，我是誰?我可是寫盡都市男男女女的愛情專家!你還能逃過我的火眼金睛不成。」方汀擺出一副篤定的樣子，挑釁的看著雨薇。「說吧，認識多久了，何方神聖?」「不要八卦，」雨薇溫和的回答，「對了，快點把咖啡喝完進入工作狀態吧。」這時只聽Francis咕咚咕咚大口飲盡了手中的咖啡哇的叫了起來。「好燙好燙啊阿啊...」「哎...智商是硬傷啊......」方汀幸災樂禍道。「你們兩個，現在進展順利嗎?」雨薇問道。「不順利!方汀大小姐麻煩你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同時稍微保持點商業頭腦好嗎?我們是要賺錢的，不是慈善事業。故事要跌宕起伏，吸人眼球，懂嗎?愛就要死去活來、撕心裂肺...嗯...亂箭穿心那種...啊...對，還有什麼高能反社會人格，四級抑鬱症患者，都得有!」Francis比比畫畫雨薇在邊上聽的直笑。方汀單手捂眼，「此人本宮不認識，拉出去先斬了吧」說著不屑地揮了揮手。「拜託你真的思考一下好嗎，都什麼年代了，觀眾早就審美麻木了，誰會喜歡又一個老套的愛情故事。」

「這位少年，你的三觀很成問題啊！」方汀感嘆道。

「如果成問題指的是質疑你的三觀，那我是無所謂的了。」他擺出一副冷漠表情。「除了獵奇你還懂得什麼?人世間最寶貴的感情都是樸素真摯的。熱戀中女人因為不知道軍人男友什麼時候回來，擔心焦慮，在他突然出現的瞬間喜極而泣，足夠打動人心。」方汀說道。

「我喜歡。」雨薇認真聽著，輕輕點頭。「看，即使是金字塔尖的女性也無法抵禦的美好。為了崇高的事業奉獻春的男人，簡直是魅力無限!軍人，你們過真正的軍人嗎?就是那種一身正氣，荷爾蒙爆膨，特別男性化的那種...」說著方汀表情開始顯得有些花痴。不過雨薇心中卻突然產生一種複雜的心情，方汀和林浩瑜，怎麼會認識?他們之間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鏈接呢?內心的疑問還是按耐下去，不自尋煩惱是她一貫的格。「你看，雨薇，也很喜歡吧。」看著雨薇獃獃的樣子，方汀說道。雨薇則乾脆為了維護氣氛，順水推舟，「是呀，真的好帥氣。而且，現在我們國家的軍人制服也是真的很帥氣呢!」這段時間不自覺的關注了些軍旅媒體，對於軍隊也是粗淺知道了一些常識。想著他穿上軍裝的樣子一定帥極了，心裡也不免小小喜悅。看著兩位美女這如痴如醉的樣子，Francis突然大聲拍了桌子一聲，「我走了!」「你去哪?」雨薇問。「去當兵!召必應!」「你呀，去了也是炮灰兵。」方汀冷嘲熱諷道。「你還是快點醞釀你那飄忽不定的靈感吧大小姐!文學哦!要一鳴驚人那種!」「我文不文學不知道，但你是文盲這是肯定的了。」方汀一貫的牙尖嘴利。

「哈，我文盲?你等著，要不要給你來一些Stimulates?」「Stimulates?」二人疑惑的看著他，只他衝進洗手間，拿出浴巾系在脖子上像個超人造型蹦到床上，「看哪，那是什麼!那是東方!朱麗葉就是那太陽!」「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的深沉!」

兩個女生一臉懵，隨後哈哈大笑。

「全部文學素養了!全都貢獻給你了，你得感覺榮幸啊!」Francis大言不慚的說。「天，頭一次聽說讓別人感覺榮幸的。你的語文一定是體育老師教的了。」二人一不留神就鬥起來，磕磕絆絆到也在繼續著前進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