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祁*乖巧小媳婦*故里
「怎麼回事?」蘇緩衝過來想查看唐玉言的身體,卻被顧平之一把推開。
蘇緩被他兇狠的目光所驚,「怎麼了?」
「蘇緩,我們顧家上輩子是欠了你的嗎?」
蘇緩眉頭微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房媽媽在一邊哭著開口說道:「糖糖小姐為了幫你給祁家老爺子求情,在祁家門外跪了兩個多小時,這樣天寒地凍的天氣,她怎麼受的了?被送進醫院以後,昏迷了一個多小時才醒過來,如今她高燒不退,已經在醫院呆了三天了!」
「她替我求情?」蘇緩覺的很虛幻,「為什麼?」
房媽媽看向她的眼神帶了掩飾不住的厭惡,「小姐你得罪了祁家難道心裡沒數嗎?你把二少爺傷了老爺子怎麼可能放過你?你如今安然站在這裡,都是因為糖糖小姐為你求情!」
蘇緩覺的一點都不真實:「祁家說過要找我算賬?為什麼你們沒有人和我說過?」
「和你說了有用嗎?」顧平之恨聲道:「你能幹什麼?你除了每天給我們惹禍,你還能做什麼?」
「咳咳…。。」一聲輕咳,唐玉言醒了過來。
「我要去看糖糖……去醫院…。。我要去醫院…。。」她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你別著急,我現在就帶你去!」顧平之將她抱起來,又吩咐房媽媽:「給夫人拿件衣服,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客廳里很快就只剩下蘇緩一人,她想到剛才的唐玉言,她睜開眼后,一眼都沒往她身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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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緩也出了顧家,她沒去醫院,而是去了祁家。
在祁家門口,有人倚在門框上,雙手插兜,一隻腿曲起腳尖點在門檻上,只一個姿勢,就覺瀟洒風流。
蘇緩走來,他轉頭,雙眸就這麼直直的看了過來。
「緩緩。」他含笑開口,眼底眉梢都是笑意春情。
蘇緩看見他在這裡,本能的警惕戒備起來,「你有事?」
「唔,就是出來迎接你一下。」
「你知道我要過來?」
祁故里含笑不語,盯著她的臉仔細瞧了瞧,幾日沒見,他真是想她想的快要瘋了。
但他又不敢現在就對她表達情意,怕嚇到小姑娘,讓她以為自己是那種登徒浪子,見一個愛一個。
他的目光太過炙熱專註,蘇緩被他看的很不舒服,她還從沒被哪個人,尤其是異性這樣看過,「你看什麼?」
祁故里有些尷尬的轉開目光,「就…看看,不行嗎?」
「不行。」蘇緩直接道:「還有,不要叫我緩緩,我們又不熟。」
明知道她現在什麼都不知道,祁故里還是有些受傷,不禁又轉眸看向她,「好吧,顧小姐。」
他此時的樣子……竟是有些委屈,蘇緩覺的這男人很是奇怪,不想再與他糾纏,直接越過他往祁家門內走。
「我來找老爺子。」蘇緩邊走邊說:「從現在開始,你這單生意我接定了!」
祁故里並不驚訝,但笑意卻緩緩爬上了嘴角,「好,辛苦顧小姐。」
「提前和你說,我收費很貴。」
「我像是很缺錢嗎?」祁故里挑眉。
「傳聞說,萬象集團的財務全由祁融和老爺子把控,而你似乎在祁家並不受寵,受寵的是祁又東。」
「顧小姐對我們祁家的事還挺了解。」祁故里快步走到她的身邊,「不過你放心,在我這裡,最不缺的就是錢,你想要多少我就給多少。」
蘇緩斜了他一眼,沒說話,但那個表情......
祁故里有點受傷,唔,被媳婦兒鄙視了。
祁故里給徐天賜發了個消息過去,然後繼續跟在蘇緩身邊說道:「三天前,顧唐確實在祁家門口跪了兩個多小時,之後被祁又東送去了醫院。」
祁故里的聲音適時的響起,蘇緩腳步頓住。
「所以,她真的是來為我求情的?」
「說是為你求情,不如說是為她自己,如果真的被祁家退婚,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他的解釋,與蘇緩想的差不多,她並不覺的顧唐會瑪麗蘇到替她來祁家求情,她不過是借著這個由頭,以她當幌子,讓自己完全處於弱勢和卑微的一方,從而讓祁家對她產生同情與憐憫,畢竟她手上有個王牌籌碼,祁又東。
祁又東喜歡顧唐,就算祁家再不想要她,只要祁又東堅持,顧唐就捏住了祁家的軟肋。
「她這一招確實足夠高明,不僅博得了祁家的同情,還讓祁又東心疼萬分對她愈發死心塌地,而且,還挑撥了你和親生父母的關係,讓他們與你產生了嫌隙,你之所以現在會出現在祁家,就是在顧家受了委屈吧?」
「受委屈談不上,因為我也不在乎。」蘇緩盯著他:「我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了,免得別人把我賣了,我還得替她數錢。不過…。。我現在更好奇的是,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你是祁家人不是嗎?」
「顧小姐,你確定要和我在祁家門口討論這個問題嗎?」祁故里走到門外來,「不如我們去吃點東西?」
「不必。」蘇緩不想與他有任何的交集,拒絕的很乾脆。
蘇緩往門內走,祁故里趕緊追過去,他想拉住她,又知道她不想被人碰觸,手就這樣尷尬的揮了兩下,然後乾脆直接張開雙臂攔在了她的身前。
「小姑娘,你剛才問我的問題我還沒有回答你。」
還有人上趕著要回答別人問題的,蘇緩耐心盡失,神色也變的越發冰冷,「我現在不想知道了,讓開!」
祁故里就真的默默的站到了一邊,乖巧的像個小媳婦。
在門外某個角落全程目睹了這一切的徐天賜:「……」
好丟臉啊!
蘇緩很快進了祁家客廳,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祁故里的目光才收了回來,臉上的笑容也很快消失。
徐天賜迅速衝到了他身邊。
「祁又東送顧唐去的醫院是祁家萬象集團屬下的私人醫院,顧家夫妻已經去醫院了,他們就在顧唐的病房旁邊單開了一間病房,準備留下來照看她。」
「顧唐雖然醒了過來,但是一直高燒不退,顧夫人哭的肝腸寸斷的,好像她快要死了一樣,可明明醫生說了,顧唐那就是個感冒發燒,就是嚴重了些,肺部有些感染,輸幾天液體就沒事了。」
「祁又東把這一切都算到了蘇緩頭上,說要讓她給顧唐賠罪。」
「顧平之就在一邊聽他罵蘇緩,連個屁也不敢放!要是別人敢這麼罵我女兒,我他媽早上去和他拚命了,不弄死他丫的也得讓他殘了!操!」
徐天賜喋喋不休的說著,說到最後他才察覺到不對勁。
祁故里一直沒說話。
「爺……。」
他一抬頭,這一眼,直接讓他掉進冰窟窿里了。
祁故里嘴裡叼著一支煙,雙眸盯住一個方向,眼底一絲紅血絲,像是血染了長空,又像是從地獄滋生的曼陀羅。
他點燃香煙,星火在他唇齒之間燎原,「顧家…呵呵。」
「天賜,就從顧家開始吧。」
徐天賜當時不知道祁故里這句話什麼意思,直到多年以後,他親眼見證了顧家與祁家的衰敗,直至家破人亡,他才真正理解了,祁故里所說的開始這兩個字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