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們爺回來了。
蘇緩去找了祁家老爺子,她是直接闖進客廳的,祁家的那些保鏢根本攔不住她,他們想掏槍,奈何大少爺不讓,那眼神冷冽如刀,像是要把他們凌遲處死。
「以後我祁家的大門顧小姐可以任意出入,誰也不能攔著,若有違抗,我定讓他生不如死。」
「可是大少爺,二少爺說顧小姐不能進祁家的大門。」
「砰--」
突然一聲槍響,猶如驚雷一般響徹在祁家大院里,祁故裏手上的槍還冒著煙,他拿到鼻下輕嗅了一下,漫不經心的問:「我的話不聽?」
在祁家這些保鏢和下人的眼裡,大少爺自小體弱多病且患有心疾,一年裡,他大部分的時間都住在祁家的私人醫院裡調養著,很少在祁家露面,後來他搬去了安山別墅,一年裡也就中秋和過年回來吃上一頓飯,他們就更沒有機會見到他了。在他們這些人有數的幾次見到他的印象里,他也是蒼白的陰鬱的,雖然那張臉好看的過分,但就像是畫上的人,雖美卻沒有生命的氣息,渾身充斥著腐朽的味道。
那個時候大家看向他的眼神都是憐憫而同情的,畢竟這樣美好的一個人,被判定不會活過三十歲。
但大家也不想要靠近他,畢竟誰願意和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死掉的人建立感情呢?
久而久之,大家都只當他是祁家裡的一個擺設,一副可遠觀和不可褻玩焉的畫,雖名貴,卻沒有什麼實用價值。
畢竟大家都知道,這個家以後是要交給二少爺來打理的。
理所當然的,他在大家心裡變的可有可無,所有人也不願意給他應有的尊敬和敬畏。
可是現在,他好似變了一個人。
就像剛才,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從他身邊的那個保鏢手裡奪過了他的槍。
冷酷、肅殺、渾身充滿煞氣,像是暗夜修羅。
那個被他一槍打中腿部的保鏢跪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
祁故里經過他身邊,直接從他手背上踩了過去。
那人疼的冷汗直流,任是經過專業訓練也還是沒忍住呻吟出聲。
「天賜,送他去醫院。」祁故里拿著槍進了屋,「明天起,他不再是我祁家的保鏢。」
「大少爺!」那人急喊出聲,「我是二少爺的人!您沒有權利趕我出去!」
他們這些人都是祁家養著的,雖說是保鏢,但在涼城,祁家的保鏢沒人敢招惹,這是一份既體面又尊榮,還有大把金錢在手的好差事,誰也不想走。
「閉嘴吧!」徐天賜直接過去把他的嘴巴堵上了,然後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各位都聽好了,我們爺回來了,這祁家,可不止一位少爺了,都記清楚了。」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接話,唯有點頭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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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緩一路上了二樓,在老爺子門口韓冰語將她攔了下來。
「顧小姐,你鬧夠了沒有?」韓冰語對她已經連表面上的客氣都懶得做了,「你聽見樓下的槍聲了嗎?大少爺為了你都開槍殺人了!你還想怎麼樣?」
院子里祁故里的所為蘇緩並不知情,那一槍她也以為是祁家的保鏢為了阻止她而故意鳴槍示威,此時聽韓冰語所言,蘇緩卻別有深意的沖她譏諷一笑:「你這麼說大少爺可不好,持槍殺人可是要坐牢的。」
韓冰語臉色一變,「大少爺不知是受了你什麼蠱惑才會這樣袒護你,你不知感恩,竟還在這裡冷嘲熱諷,你一個女孩子,臉皮怎麼這麼厚!」
「厚不過你。」蘇緩抬眸懶洋洋的掃了她一眼,「我要見老爺子,祁夫人你最好讓開,別擋在這裡。」
「顧小姐,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當我祁家是什麼?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還真的以為這次你能全身而退?」韓冰語語氣依舊和聲細語,不緊不慢,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卻一點溫度也無:「你怎麼也不打聽打聽,我祁家是什麼人家。」
蘇緩又瞭了她一眼,「你也該打聽打聽我蘇緩是個什麼人,不然你們總有一種錯覺,覺的我是個軟柿子,隨便你們捏。」
「真是好大的膽子!」身後突然有人出聲,聲音低沉冷硬,「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竟然也敢到我祁家來撒野!」
蘇緩轉眼看去,那人距她幾步之遠,面容俊美,眉眼沉沉,五官與祁故里有幾分相似,看他氣度與此時所說的話,蘇緩已經猜出他的身份。
祁家的當家人祁融。
「阿融。」韓冰語語氣輕柔的不可思議,她朝著男人奔了過去,「你怎麼起來了?吵到你了?」
「給她廢什麼話?找人扔出去,不要打擾老爺子休息。」
韓冰語低著頭十分溫順:「可是阿融……故里他…。他可能是和顧小姐認識,所以對她有些袒護,我想著可能故里以前受過她什麼恩惠,所以我不好冒然出手,免的再惹故里不開心。」
「剛才是誰開的槍?」祁融突然發問。
韓冰語拉住他的胳膊,「阿融你先彆氣,這肯定不是故里的錯,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祁融的表情震驚且憤怒:「你的意思,是故里開的槍?」
韓冰語著急道:「阿融……。。」
「我竟不知道他還有這種本事,我真是小瞧了他!」祁融咬牙切齒:「把他給我叫上來!」
「父親大人有何事啊?」
不用等人喊,祁故里已經上了樓,他站在樓梯口,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裡的那把槍,槍口好死不死的,正對著他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