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投食餵魚含他意 不知何起見百鬼
「啪」聶遠將自己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扔在桌子之上，「臣的家事，便不鬧皇后費心了。」
「好一個聶遠，當真無法無天，完全不將本宮和皇上放在眼中。」
一旁的閆大夫首先站出來，一副人模狗樣兒「皇上，聶遠自視功高，目無法紀，應當嚴處。」
「皇，聶丞相為雲越殫精竭慮，操勞一世，丞相與雲越絕無二心。」大殿之上的男子言語，其男子年過半百，倒不失秀氣，與聶遠有同袍之之義。
「哦，聶愛卿，你如何看？」皇半推半語的話語向聶遠傳來，聶遠不緊不慢的起來，走向大殿中央，看著那高高在上的皇，跪下行禮，「臣於雲越，從無二心。」
「哦，是嗎？」皇蒼老的面容之上滿是算計，雙眸之中透出精光。
「皇，」皇身旁的貼身侍衛匆匆忙忙。
「何事？」皇略微收斂了神色。
「臣接到密探，言聶丞相將柔妃藏匿與聶府之中。」
「什麼？」皇瞳目猛地睜大，「你所言屬實？」
「臣，句句屬實，臣唯恐他人誣陷丞相，於是臣斗膽帶兵前去丞相府中，竟找到皇妃屍體。」
「皇妃現在何處？」
「皇妃現在大殿之位外。」
聶遠的眸光閃光那匍匐在地下的侍衛，半信半疑，他費盡心思，處心積慮，從千里之外，四國各處尋蹤冰石，將小柔的屍體放於冰室之中，其中陷阱層層，及為嚴密，皇多年尋蹤，皆無所獲得，怎麼單單是今日他便尋得，就在聶遠半信半疑之際，小柔的屍體已被侍衛用轎子推進，他瞥了一眼轎子之人，至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皇看見，大怒，「聶遠，你可有何話可說？」
聶遠對於皇之話無動於衷，痴痴地向轎子旁邊走去，四下無別人，人目皆是她。
「聶遠」皇氣的掀起桌子，杯盞噼噼啪啪的碎了一地，此聲音剛剛落下，無數的侍衛便洶湧而進。
小兮淚眼婆娑的看著遠處的娘親，又看看一旁痴痴的聶遠，始終不敢動彈半分。
「來人，聶遠目無法紀，冒犯皇妃，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今責令眾人拿下，生死不論。」
「皇，不可。」一旁的同袍高喊，皇不為所動。
侍衛拔劍向向，向聶遠走來，聶遠掏出腰間之令牌，看著那皇，「皇，可有把握贏我。皇，可願意相信，我自始至終，決無謀反之心。」
皇的眼中依舊泛著精光，滿是算計，充滿遲疑與不相信。
「愛卿，當真不顧皇妃之身。」
聶遠猛地回頭看下小柔，只見她的身旁落下一點一滴的水珠，她的形態也越來越模糊，聶遠一下慌了神，扔下手中的令牌看著小柔，極其溫柔，猛地他抽出自己腰間之劍。
以極快的速度將遠處的小兮送到老者的身旁隨即跪在殿之下，「罪臣，聶遠，目無君王，無德無能，不思社稷，冒犯皇妃，罪該萬死，求我皇念同盟之義，讓小柔入土為安，於小女亂世一命，臣，歸還先帝之遺物，以身謝罪。」
隨即，聶遠將自己手中之劍，放於自己脖徑，自刎而亡，聶遠倒下之時，其鮮血竟滴在小柔的手心。
傳說，將將死之人之鮮血滴入你摯愛之人的身上，以此為計，來世，你便可跨越漫漫人世，茫茫人海於她相見。
聶遠倒地的一刻，小兮的嗓子巨大的顫抖，「爹爹。」在她的喉嚨裡面發出，她會說話了，五年來的第一次說話，竟然是如此場合，她拚命的掙扎著想要去到聶遠的身旁，一旁的老者緊緊地抱著她，不讓她移動，小兮的淚水越來越多，掙扎幅度越來越多，老者硬生生的拉著她，向宮殿外走去。
良久，老者將小兮抱著放在他的腿間，輕輕地摩擦著她的髮絲，「孩子，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哭出來再睡一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聞此，小兮便緊緊地抱著老者的肩膀，嚎啕大哭，良久，她似乎哭累了，迷迷糊糊的在老者肩膀睡著了，老者輕輕地拍打著，哼唱歌謠，待她熟睡，才將她放於床榻之上，睡夢之中還有小兮抽噎的聲音。
老者摸摸她的小手，於她溫柔，良久方出才合門而出。
是夜，悄然來襲，老者半依這魚缸，漫不經心的投喂這池中的小魚，恍惚間，今日朝廷之上為聶遠求情之人出現，他看著投餵魚子的老者，「聶遠今日的最後一句話是，他答應過師傅，此世不反雲傲。可是皇應該早已忘記當年的同盟之義了吧！」
「自始至終，有哪一個君王會允許自己的權利受制於他人。」
「可是，相伴幾十載的情分，是如此便可消失的？」男子不解的看著老者，希冀能從其身上得到解惑。
「你知道池塘之中的魚與海中之與的區別嗎？」老者反向問之。
男子思諾片刻，走進老者，「池塘之魚，生死存亡在投喂人手中，海中之魚，生死在自己手中。」
老者將自己手中的魚糧全部扔進池塘，看著吐這泡泡的小魚。
「知道為什麼它衣食無憂，仍舊會死嗎？」
男子作揖行禮，不知其意，「學生愚笨，請老師言指點。」
「聶遠中情，你中義，自古忠義便不能兩全，秦風好的刀刃要避其鋒芒。」
「君王的野心，甚過一切。國家危難際你是兄弟，天下太平際你是勁敵。你的命，皇若想要，理由因果萬千。」
「學生明白，學生這便辭官歸隱，望老者保重身體，多福多壽。」說罷，便作揖離開。
老者看著秦風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知何時小兮站在門外，看著老者，走過來，猛地跪下，雙手合十，認真虔誠的磕頭，「小兮多謝爺爺救命之恩」話音落下便又磕頭。
老者起身，扶起她，「孩子，聶府已經滿門抄斬，從此之後，世間再無聶丞相，你亦不是聶小兮，你可明白。」
小兮看著老者慈善的眼色，忍住眼中想要流出的淚水，重重的點頭，拉著牽起她的手，「孩子，世間多災多難，可你依舊要相信，這世間的美好總會和你不期而遇，你要相信，善良之人終究會不負所望。」
「記住爺爺的話，好好活著，活著便是希望，雲越你必須離開，我已經準備好了馬車，馬車中人會帶你離開，護你到平安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