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惹事的兒子（2）

伴隨桑十一一聲狠辣的「他活該」出口，桑母突然一步上前，拉著桑十一的手，直接要給桑十一跪下：「十一啊，就當媽求你了，你救救你哥吧，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桑十一再堅定的心，在看到桑母彎下膝蓋的那一刻，也接近崩潰。

她氣得眼淚往下掉，狠狠的拽起桑母：「媽，你這是幹什麼呀？是要我的命嗎？你們光心疼桑白，怎麼就不心疼心疼我呢？」

「十一啊，媽知道對不起你，但是媽實在沒法子了，你哥不能待在那種地方啊，他要是進去了，讓周圍的鄰居知道，他以後還怎麼做人啊？」桑母哭得肝腸寸斷，「我知道你哥對不起你，我也知道你爸和媽對不住你……媽要是有一點法子，也不會求你啊。媽求你了，你救救你哥，你認識那麼多大客戶大老闆，你求求他們幫幫忙，救救你哥吧……」

桑十一紅著眼圈，死死拽著桑母的胳膊，一閉眼，眼淚就順著眼角滾了下來。

只是下一秒，她已經一伸手抹去了眼角的眼淚，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再睜眼時，整個人已經平靜下來，她鬆開桑母的手，漠然的說：「我可以想辦法救桑白，但我有個條件。」

老桑和桑母對視一眼，桑母抹著眼淚，站在桑十一旁邊，只是偷眼看向著老桑。

老桑見桑十一鬆口，語氣也放軟了幾分：「你有什麼條件？」

「從這個月開始，房貸車貸以及車險，我不再幫還，從此以後，家裡涉及到房子和車的所有問題，我不再負責。」桑十一平靜的看著他們，「如果沒問題，我現在就去。」

聽到這個條件，老桑夫婦再次相視一眼，張了張嘴，一時沒有說話。

桑母看看老桑，又看看桑十一：「十一，你哥現在不是還困難嗎？你能不能再緩緩？」

桑十一低頭笑了下，她長長的嘆了口氣：「媽，這房子兩年前剛買的時候，你們當時信誓旦旦說，只要我的首付有了，房貸由桑白來還。兩年了，他一直需要緩，而我一直在還，還要緩多久？」

老桑剛剛緩和的臉色重新冒出了戾氣：「桑十一，你別忘了，這房子你還在住！」

「我可以不住。」桑十一的情緒完全恢復，除了眼圈微紅，其他完全看不出剛剛已氣到極致，「我這周就可以搬出去。」

桑母頓時上前一把，死死拉住桑十一的手：「十一，你別聽你爸瞎說，這是你家，你能搬哪去？你消消氣，咱們先想辦法把你哥救出來再說，，你哥被抓走，現在都不知怎麼樣了，」一想到兒子被抓走，可能受了很多苦，桑母就一頓心疼，她拿拳頭一下一下捶著心口，「我的兒子啊……」

這個時候，老桑的內心正在掙扎，一邊是一個月將近五千的房貸兩千的車貸，一邊是兒子在受苦。哪邊他都捨不得。

桑十一被桑母抓著手，她知道，兒子他們捨不得，錢也捨不得。

說來說去，就是想要錢，又想要兒子。

她的沉默讓老桑夫婦以為還有轉機，就在他們暗自竊喜的時候，她用冷靜的近乎冷漠的聲音打破了老桑夫婦的幻想：「爸、媽，如果你們不答應，那就算了。」

桑母原本抓著桑十一的手，轉而去抓老桑，聲音帶著哭腔說說：「他爸……你倒是說話呀！」

桑十一依舊面無表情的站著，此時此刻，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那種手腳無力的絕望感，讓她感覺窒息。而這樣窒息的感覺，卻時常出現。

「你們答應，我現在就去，你們不答應，那就隨便吧。」她抬起手腕，看了下手上的表，「我晚上約了客戶，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她伸手抓起藤木椅上的包，一副隨時出門的姿態。

桑母更加著急了，「他爸！」

在桑十一的腳跨出門檻的時候，老桑終於做出了艱難的選擇：「你把你哥給我換回來！」

桑十一站在門檻的位置，她轉身看了老桑夫婦一眼，那種讓她絕望的悲涼再次蔓延了全身。

「你把你哥給我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