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中午,陽光明媚,溫暖的陽光斜射進樓道走廊。

朱開從寢室里搬出一張桌子放在門口樓道上,端坐在凳子上,拿出一瓶二鍋頭,倒了一杯,抿了口,仰起頭,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心滿意足地感慨道:「舒服」。

曾慶端著從食堂打來的飯菜,放在桌上,眯眼笑道:「都喝上酒啦」

朱開拿起酒瓶,邀請道:「嘬兩口」

曾慶豪邁地說道:「來就來」。轉身走進寢室拿出自己喝水杯子,拿起酒瓶,往杯里倒了一些。

兩人碰杯,對飲一口。

楊峰恰如其實地走了過來,看見兩人舉杯對飲,擺出一副長者的姿態,意味深長的說道:「可以嘛,都喝上了」。

朱開熱情地說道:「班長,要不要一起」

楊峰搖了搖頭:「我已經吃過飯了」。

他拿起酒瓶,端詳瓶身:「紅星二鍋頭,五十六度」。

曾慶笑著說道:「老牌子了,喝酒就喝二鍋頭,一個字,爽」。對著朱開道:「來,碰了一個」

兩人碰杯。

曾慶一飲而盡,從班長手裡拿過酒瓶,重新倒了一些,喃喃評價道:「二鍋頭喝得就是帶勁,給力」。

幾杯酒下肚,臉上微微發紅,恰有微醺的狀態。

曾慶看到我,招手邀請道:「葉開,快來喝酒,再不來,可就全被我們喝光了」

朱開打趣道:「對哦,你快點來喝點,不然的話,可全沒了」

我摸了摸飽飽的肚子,微微笑道:「我吃飽飯了,你們喝吧」

曾慶抓著我的胳膊,拉到他的身旁。

朱開從桌子里拿出一個一次性紙杯。

曾慶拿起酒瓶就要倒。

我和善地想要拒絕,但是看他盛情邀請的模樣,不忍心拂他的意,畢竟都是一個班,同住一個寢室的人,而且還是玩的最好的朋友。

看著他咕嚕嚕地倒酒,我忙說:「夠了,夠了」

曾慶將倒了半杯的酒杯,遞了過來,豪氣十足地說道:「喝」

我看著晶瑩透亮的白酒,接過酒杯,強忍著喝了一大口。

曾慶豎起大拇指,讚歎道:「不錯」

計亮將一包酒鬼花生甩放在桌上,咯咯地笑道:「給你們送點下酒菜」

曾慶撕開包裝,用筷子夾了兩顆,放到嘴裡咀嚼,對著計亮稱讚道:「上道」

我拿起一次性筷子,連續夾了幾顆花生米往嘴送,化解喉嚨火辣辣的觸感。

同學們有的靠著欄杆曬太陽,有的圍著朱開吃飯喝酒的桌子站著。

大家從南到北,從男人到女人,從遊戲到吃飯,敞開地聊著時不時發出哈哈大笑聲。

曾慶突然發起牢騷:「學校說年底要搬到新校區去,怎麼現在還不搬,都快元旦了,整天和一幫中專生待在一起,不自在」

眾人沉默。

班長楊峰緩緩地說道:「改天,是要去問問老張同志」

老張同志就是班主任張老師,大家看他說話和穿著打扮都想個老幹部,乾脆就叫他老張同志。

計亮適時地插話道:「還有自考的事,我們什麼時候報名,考多少門,都不知道」。

班長楊峰代表全班向老張同志問了這兩個問題。

老張同志沉吟了一會兒,穩重地說道:「搬到新校區的事,不是想搬就能搬的,得看新校區什麼時候能騰出來,我們才能搬進去」。

楊峰追問道:」什麼時候騰出來」

老張平靜地說道:「應該快了」

楊峰接著問道:「我們自考什麼時候考啊,一共考幾門啊」

老張說道:「明年四月份,你們是工商管理專業,一共考十二門」

楊峰驚訝地張大嘴:「十二門,這麼多」

圍觀的同學也都哇了一聲。

老張面不改色:「不多,不多,一年可以考兩次,每次都考四門,只要你們能門門通過,就很快啦」

計亮嘀咕道:「我聽說自考很難的,而且監考也非常嚴」

老張意味深長地說道:「做什麼不難諾,只要肯努力,問題就不大」。

第二個學期,四月份,我們經歷了人生中第一次自學考試。

兩天時間,科目四門。

計亮考第一門歷史時,因拿小抄出來,被監考老師當場抓獲,繳了試卷。

下午,在進考場大樓的右邊通知欄上,圍了一群人。

我和曾慶擠進去,迅速地瞟了幾眼。

曾慶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幸災樂禍地說道:「計亮榜上有名,榜上有名啦」

為期的兩天考試在緊張和刺激中度過。

計亮抱怨道:「師範大學好嚴啊,我就把書偷偷拿了出來,還沒來的及翻,便被老師發現繳了試卷」。

曾慶幸災樂禍地嘻嘻笑道:「還榜上有名呢」

惹得同學們哈哈大笑。

計亮也跟著笑了起來,忽然,他神色擔憂地望向老張:「老師,被通報了有什麼後果哦,我聽別人說要三年禁考」

老張搖了搖頭:「沒那麼嚴重,頂多判零分」。

計亮如釋重負地長呼出一口氣,扭頭望向同學們,沒心沒肺的笑著,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那就好,我還以為三年禁考,那就完了」

臉龐黝黑,長的像北方漢子般健碩的熊義,正兒八經的說道:「我在陽春中學就沒那麼嚴了,很松啊,好多人都在抄」

楊峰點評道:「你們中學的考場當然要松一點」

老張沉穩地說道:「大家都不要在討論了,多努力,爭取下次考好一點」

曾慶拿起一本書,發起牢騷:「雖然每一門都是考書中的內容,只要死記硬背就行,但我們總不可能將整本書都背下來吧」

計亮與幾個同學點頭附和。

張老師淡淡地說道:「沒叫你都背下來,看熟就行,也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是要死記硬背的」

曾慶反駁道:「百分之八十都是書中原話,都要背下來」

說著,他轉頭望向我:「你說是不是?」

我沉思了一下,含糊地說道:「差不多」

計亮叫苦道:「老師,我怕我們這樣都很難通過啊」

張老師沉默著,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忽然,嚴肅地說道:「你們自己也要多努力,我聽說你們上課都只顧著玩手機,不認真聽講,有些人甚至還曠課」。

教室鴉雀無聲,不少人低下頭。

張老師臨走時,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你們自己要自覺,多加把勁,學校能幫的會盡量幫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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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田的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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