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惡人有惡報

二十六章 惡人有惡報

太陽已經落了大半個在山下頭,剩了一點餘暉,在西邊的天空里,半紅半黃的,天子嶺的兩個山包的輪廓邊抹著一道金黃。

一邊的瀏陽河,悄悄的淌著水,水面下的黑龍看著河灘上發生的一幕,又驚又喜。

這群官兵個個面如死灰,默默的看著武夫。

武夫轉身看向史得豪,史德豪被看的渾身發抖。想撥馬轉身逃走,卻全身動彈不得,坐在馬上。

武夫一個閃身捉了來,夾在胳膊下,扔到地上,一刀開了膛,扔在地上。

人群里卜家三兄弟見勢不妙,想要逃走。

卻被那些個村民看見了,一個個大叫,「留不得這三兄弟禍害鄉鄰,好漢殺了他們。」三兄弟卻被一眾村民押著,推倒在武夫面前。

餘下的九百來名官兵,齊刷刷把兵刃扔在地下,一個個跪了下來。

那多願道士和滿福僧人也一個正常起來,一個清醒過來。看著場中。

武夫看著卜家三兄弟,「最可惡的,莫不就是你們三了,人道是躲得了堂上君子,避不開屋下小人,呵呵呵,從今往後,這世上便再無你等此人,唯有你等自己活著,自己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物件。」

老大老二都面如紙灰,不發一言。唯有那卜世仁開口道,「我一世都便如此,來世還當如此。絕不後悔,我就是為所欲為,無法無天。你今日殺了我,我來世還做此人,哈哈哈哈哈哈哈。」此戝眼中毫無懼意,一雙三角眼直看著武夫。

有的這些類型的人,都是如此,反正認罪也是死,不認罪也是死,橫豎一死,他們也無所畏懼。無非想落個痛快,可偏偏就有人有法子治他們,至少武夫,就是一個。

武夫淡淡一笑,「呵呵,你,沒有來世。你這種人,還給你來世?一會讓你從今以後知道啥叫生不如死,就這麼活著,且你還會活的很長很長,記得一切一切,生不能生得自在,死不能死的徹底,就這麼一直活著,讓你一身臭肉爛穿腸,半副空骨損元陽。

等會割了你的腳筋,斷了的你手脈,再削了你的髮根,掀了你的頂蓋,就讓你那腦子透在外面,每天疼上你個六個時辰,全身給你種上蛆卵,讓它們一邊吃著你的肉,一邊等著你長出新肉來再接著吃,偏不叫你死,讓你一輩子就在地上爬著要飯。

怎麼樣,舒服么?來來來,且笑一個給我看看。」

聽著這些話,卜世仁渾身不受控制的發著抖,他徹底絕望了,他拿手指著武夫,「你……你……你不是人,用如此殘忍的手段,你憑什麼代表天意,你憑什麼決定我的命運?你不就是仗著有點妖法,憑什麼讓我這樣!憑什麼…………?」

「憑什麼?」,武夫仰天一笑,又低頭看著卜世仁。

「今日里,我,就是你的天;我,就是你的地;我,就是你的天意。

你這鑽心的小人,借勢的雜種。

見人行善,就心生嫉恨。使壞造謠,損人名聲,為謀私利,不擇手段。

見人軟弱就欺人奪利,見人強勢,就巴結求榮。見人家妻女貌美,就動淫心而欲霸佔,見人家有產業獲利,就動歹念而欲取代。上怨於天,下恨於地,晝忿於人,夜惱於鬼。

你這爛屎坑的貨色就只配過這種生死不如的日子。」

卜世仁現在,真的開始怕了,若是這麼過,還真不如死了,他本就想激怒武夫來個速死,沒想到這武夫比他還要狠毒。見著地上有把刀,他一把搶過,朝著脖子一抹。

過了一會,他打開眼睛,看見武夫還在面前,自己脖子上裂開了個口子,卻沒有血出來。

卻見武夫一步步朝自己走來,他拿著刀先穿了卜世仁的左腳踝腳筋,輕輕往外一挑,「撲滋」一聲輕響,腳筋斷了。

又按住右腿,跟之前一樣,隨著另一聲「撲滋」的輕響,右腳的腳筋也斷了,武夫把他衣后領一揪,提著他一頭,拿刀在他頭頂一割,一陣陣劇痛傳來,整塊頭皮連天靈蓋都被掀開來。

他聽見「啪擦」一聲,那是天靈蓋裂開的聲音,一塊頭骨被武夫生生掰了下來,「啊…………啊…………」,卜世仁慘叫著,那被掀開的地方露出了一團沾著血的白色的凍狀的鮮漿子,緊接著又是一陣劇痛,突然又有一層膜從裂開的腦殼邊上生了出來又合上了。

哦,這下舒服,不痛了。他心想著想著:「哈哈,我卜世仁是不死之身」。接著,全身一陣很舒服的感覺傳來。

忽然,自己的嘴咧了個口子,整張嘴巴全部開始開裂,陣陣撕裂的疼痛傳來,又合上了。

他就這麼身上一會這裡開裂又合上,一會那裡開裂又合上,一陣舒服一陣劇痛。不痛就是最大的舒服了,好容易體會到不痛的感覺,沒一會又繼續痛了起來。

這時,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陣奇癢,那打開的頭骨蓋的膜下面,有個東西慢慢的蠕動,裡面邊上的顱骨邊,傳來一陣針扎樣的疼痛,一下又一下,從裡面往外面扎著,整個頭頂都傳來針扎般的疼痛,他哆哆嗦嗦的忍著腳上疼痛爬到武夫身邊。

「好漢,哦不,大俠,不不,神仙,讓我死吧,求你啦,讓我死吧,求你了,讓我死...」武夫卻托住他的手,拿刀挑了他兩手手腕中間的筋。

「從今往後,你只能用手爬著走,拿手還抬不起來,夠不著抓腦門。你也死不了,但凡你要想法去死,你還會活過來,還是這副樣子。」

武夫微笑著說道,「不過,這其實,對你也是個機會,看你怎麼把握了。」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這機會,求求你,求求你讓我死。讓我死吧。你讓我死吧,嗚嗚嗚……哇哇嗚嗯嗯……,讓我死吧,嗚嗯嗯嗯……」卜世仁再也沒有當初的橫勁,放聲哭了出來。

「這才多久啊,呵呵,方才你不是很斬釘截鐵么。喜看他人受苦而開心,我便讓你整日里,體會你自己受苦的這份開心。

去吧,你才剛剛開始,記住!這樣活著的你,難道就不是個機會?」武夫蹲下,看著卜世仁的臉說道。

「不...不...不............」,卜世仁痛苦的大叫了一聲,一陣劇痛傳來,他疼的暈倒在地上,

卜世仁昏昏沉沉中,聽見武夫繼續說道:

「法天法地,苦也是機。

若得洗心,革面不疑。」

那卜梁仁和卜梁義在一邊看著,

早嚇得魂不附體,趴在地上全身顫抖。

武夫起身走過來,看著二人,「你二人么,都自挖一目,生吃下去,從今以後乞討為生,任人唾罵,毫無怨言,還要心生歡喜,夜裡又會後悔此事,就這樣反反覆復,無休無止,滾吧。」

二人心裡不從,卻不曾想自己的手突然抬了起來,直往眼睛里摳了下去,生生得各挖了自己的一隻眼睛,又不自主的張開了嘴,生吞了下去,這模樣,也是活了個生不如死,就是死了,估摸著也要再來個千百遍這樣的折騰。

看著地上的卜家三兄弟,武夫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此輩人一多,這世間便再無救濟之道,那時,便世間自毀,重頭起源。

要等到世間自清自理,不知多少人要受這苦處。

今日開始,便除盡了你們這等人,重開一個天地,再造一輪乾坤。

你們,自種惡果,自受一報,何時從良,何時報銷啊,這樣一來,已經是對你們最輕的懲罰了,若能從此事中,大徹大悟,未嘗不是個機緣,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他轉過臉去,不再看著這三人,獨自說道:

「世有無盡寬愛慈悲,自然有無盡兇殘苦楚;慈悲寬愛,是救人水火引人向善,兇殘苦楚,是懲人頑劣啟人悟道,道釋本為一家,經法自有別樣。」

道士多願和僧人滿福聽了這話,都各自一怔,互相看了一眼,眼光一碰,又各自挪開,各自琢磨了起來來。

武夫轉向夫妻二人,「老哥老嫂」。夫妻倆個被這場面嚇得面如白紙,卻也不想替卜世仁求情,見武夫對他們說話起身,正要行禮。

武夫擺手。「此番非為你二人而來,做了這些事情,也非因你二人而起。老哥嫂不必究竟,也不必追問。我自還你一個君王胎」。

說罷用手朝著那個獨眼女人一指,獨眼女人那隻眼睛微微顫動了幾下,竟然慢慢能看到些光明,再一會就都能看見了。

經武夫這麼一指,這眼睛竟就此復明,二人是又驚又喜,趕忙道謝。武夫擺了擺手。

武夫轉身走向人群和官兵,「都散了吧,此地之事,你們盡可去說,也盡可不說,無所謂也。」眾人不敢不從,知他有話要與留下之人交談,不敢多留。百姓則個個歸家,眾兵將也整隊而行。

武夫見卜家三兄弟還在場中,道了聲,「抬走抬走」。一群豆子兵又出現場中,將三兄弟抬走,消失在天子嶺的斜坡后。

多願道士和僧人滿福獃獃的看著武夫。道士忍不住問道:「這位好漢,可否留名。」武夫不答,看向滿福,滿福說道:「好漢棒喝,小僧慚愧。」

「道不留名,僧不掛懷。」武夫看著二人,笑了笑,說道:「我姓伍,名十五,我乃伍十五。」

多願道士猛然抬頭,「啊......您,您是……?」

武夫微笑地看著道士:「我是。」

僧人滿福注視著武夫:「貧僧大概能猜到,阿彌陀佛。」

「這句佛號,夠真,不如,你二人換個名字吧。」

「隨施主意」,僧人合十而道。

「尊先生言」,道士合十而道。

「道士叫多福,僧人叫滿願。望你二人行道而福多於天地,施法而願滿乎眾生。」

「是。」多福道人與滿願和尚應道。

「有一事,你二人去辦」。一僧一道各自點頭,異口同聲道,「請講。」

「護送這對夫婦遷往他方居住,具體哪裡,由他二人自己定奪。」

「是「。一僧一道同聲應承。

武夫走到兩夫妻,從懷裡拿出一錠金元寶,一錠銀元寶,「路上用銀,落戶用金,此地莫要再留,去往他鄉吧。」

夫妻二人待正要婉拒,武夫卻擺了擺手,「你二人遷居之後便有一胎相還,莫再客套,去吧,無須多言。」

夫妻二人默默歸家,二人不住的回頭看著武夫,武夫也是不再示意。

看著河灘遍地屍首,一片狼藉,武夫大手一揮,傾刻間河灘恢復了當初的乾乾淨淨。

水面下,黑娃一直注視著一切。又驚又怕,又喜又悲。

滿願和尚上前一步,「還有話我等否。」

「有」,伍十五微笑地看著二人。

二人對視了一眼,走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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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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