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遲遲
說來也巧,錦華皇貴妃話音剛落,淺荷便自殿外回來了。
蘇青雲欣喜地看了一眼淺荷,又轉頭期待地看向錦華皇貴妃。
錦華皇貴妃忍不住笑意更深,倒也鬆了手,溫和道:「去吧。」
蘇青雲便起身福禮,腳步輕快地隨著淺荷去了。
毓秀宮很大,除了主殿與東西配殿以外,其後還有兩縱院落,足以見得錦華皇貴妃深得聖寵。
淺荷提著一盞宮燈,引著蘇青雲一路往院落的深處走。
因為後面這兩縱院落並不住人的緣故,是以幾乎全是黑洞洞的,只有稍寬的主路旁才點上了柱燈。
此情此景,若是換作他時他地,蘇青雲一定緊張地全身心戒備。但因為是在毓秀宮中,這一切又是錦華皇貴妃親自安排,她便放鬆了許多。
淺荷擔心蘇青雲害怕,一路上還貼心地與她時不時交談幾句,更令蘇青雲心生暖意。
半刻后,淺荷帶著蘇青雲穿過一洞月亮門,蘇青雲的眼前便豁然一亮。
淺荷主動停下了腳步,蘇青雲便也隨之停下,抬頭看著面前燈火溫暖的樓閣,緩緩念道:「求凰閣。」
淺荷意味一笑,福身請退:「蘇小姐,奴婢便先回了。之後,自有殿下送蘇小姐回主殿。」
蘇青雲是真的有些羞澀了,便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謝道:「多謝淺荷姑姑相送。」
說著,又拔下頭上的一支煙雲玉簪,放進淺荷的手中。
淺荷嚇了一跳,忙推辭道:「奴婢愧不敢受,還請蘇小姐收回。」
「淺荷姑姑說什麼呢,這天黑路滑的,還是多虧了淺荷姑姑盡心相送。」蘇青雲又將玉簪塞了過去,「此次進宮,我身上沒有帶碎銀,這支玉簪,權當給姑姑一個紀念吧。」
淺荷聞言,抬頭看了看蘇青雲眸中溫潤如閣中透出的燭光一般的光輝,終是接下了這支煙雲玉簪。
「這求凰閣,本是聖上與皇貴妃初恩后所建。便是現在,聖上與皇貴妃也偶爾到此留宿。」
淺荷說著,捧著煙雲玉簪躬身行禮,真誠地道:「淺荷也願蘇小姐與恭王殿下琴瑟和鳴,恩愛白頭!」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蘇青雲眸中閃爍有淚,扶住淺荷道:「此世,便借姑姑吉言!」
然後,蘇青雲又看向主殿方向,說道:「也謝皇貴妃恩。」
淺荷離開了,蘇青雲停在原地擦乾了眼淚,方才快步踏入求凰閣。
「哎呦……」
剛入閣門,蘇青雲便與一道如銅牆鐵壁一般的身影撞在了一起。
然奈何明明是兩力相撞,蘇青雲被撞得往後猝仰,對方卻紋絲未動。
眼看著蘇青雲雙手划拉著即將倒地,旋即又猛地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當中。
蘇青雲下意識地撐了撐,嗯,鑒定完畢,就是撞她的那塊銅牆鐵壁!
「你,可有傷到?」李承稷低磁的聲音自蘇青雲的頭頂上方傳來。
蘇青雲悄悄翹了唇角,仰起了小臉認真地道:「有,我的心好疼。」
李承稷一怔,隨即放開了她,焦急地問道:「是方才撞得狠了?」
蘇青雲「虛弱」地哼了一聲,軟綿綿地又自行倒回了李承稷的懷裡,不滿地說道:「都說了心疼了,你還放開?」
李承稷:「我……」
「你什麼你!」蘇青雲說著,拿起李承稷的雙手又放回了剛才的位置,「你為什麼突然跑出來?不知道自己胸膛魁梧結實得如銅牆鐵壁一般嗎?」
李承稷:「……也許知道?」
「也許知道?」蘇青雲皺著眉毛抬起頭,「這是什麼個回答?」
「我素日練武,胸膛理當是結實的。但是……從前也沒有人這般撞過,所以也不能確定。」
「咦?」蘇青雲彎了眼睛,笑著道:「恭王殿下這是在與我說,從前並沒有其他女子投懷送抱過嗎?」
李承稷見蘇青雲笑了,不禁也跟著笑了,問道:「心不疼了?」
李承稷的眼睛笑起來很好看,像滿天的星星那樣吸人目光,讓人忍不住抬頭去看,忍不住嚮往其間。
蘇青雲哪能頂得住這樣的灼灼對視,便低頭趴回了他的胸膛,聲若蚊蠅地咕噥道:「見到你,自然就好了。」
李承稷的心中,不禁被一種異樣的情愫迅速侵佔。
他是習武之人,耳力非凡,蘇青雲方才所說,他一字不落地聽到了耳中。
蘇青雲卻是不知,片刻后又抬起頭來,道:「你還沒有說,剛剛為何急匆匆地衝出門外?」
「我先時曾聽到你在門外與淺荷說話。」
蘇青雲點頭,「然後呢?」
「然後淺荷走了,你卻遲遲沒有進來。」
蘇青雲不禁瞪大了眼睛:「遲遲?」
她好像就站在那掏出帕子、擦乾眼淚、放回帕子,然後便快步過來了,如何就成了「遲遲」?
這人莫不是對「遲遲」有什麼誤解?
還是說……他著急見她了?
李承稷看到蘇青雲忽然狡黠地半眯了眼眸,趕緊一把放開了蘇青雲,略側了身子別開臉,說道:「軍中記時,五息以上皆為『遲』。」
蘇青雲笑意黠黠,故意拖長了尾音問道:「是嗎~」
李承稷見蘇青雲笑了,不禁也跟著笑了,問道:「心不疼了?」
李承稷的眼睛笑起來很好看,像滿天的星星那樣吸人目光,讓人忍不住抬頭去看,忍不住嚮往其間。
蘇青雲哪能頂得住這樣的灼灼對視,便低頭趴回了他的胸膛,聲若蚊蠅地咕噥道:「見到你,自然就好了。」
李承稷的心中,不禁被一種異樣的情愫迅速侵佔。
他是習武之人,耳力非凡,蘇青雲方才所說,他一字不落地聽到了耳中。
蘇青雲卻是不知,片刻后又抬起頭來,道:「你還沒有說,剛剛為何急匆匆地衝出門外?」
「我先時曾聽到你在門外與淺荷說話。」
蘇青雲點頭,「然後呢?」
「然後淺荷走了,你卻遲遲沒有進來。」
蘇青雲不禁瞪大了眼睛:「遲遲?」
她好像就站在那掏出帕子、擦乾眼淚、放回帕子,然後便快步過來了,如何就成了「遲遲」?
這人莫不是對「遲遲」有什麼誤解?
還是說……他著急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