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殺人滅口
江珩難得耐心地解釋道：「嗯，這趙吏想必也是知道事情一旦暴露不僅是皇帝，背後之人也不能放過他，就直接逃走了。他也倒是聰明，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便也沒走遠，隱在這蜀郡的小山村之中避一時的風頭。」
「這樣啊，我明白了。」
「對了，江珩，你剛剛提到背後之人？有人在暗中指使？」
「嗯。」江珩並沒有多說，眼底一片幽深。
洛清歡跟在江珩的後面，看著他的背影，覺得這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一切全查的清清楚楚。
洛清歡又跟著江珩走了好久，路過了一個山溝里的小山村，洛清歡覺得這地方實在是太破了吧。
田地里有不少人在干農活，但是本來莊稼已經被旱澇毀的差不多，現在也是無濟於事了，整個村子裡面氣氛死氣沉沉的。
而洛清歡與江珩的突然闖入便引來了眾人的注意。
「江珩。」洛清歡對於危險也算很是敏感，忽然這個山村裡覺得說不出來的怪異，便情不自禁攥緊了江珩的衣袖。
「你覺不覺得這村裡的這些人看我們的目光是不是有些怪異啊。」
「嗯，怕了？」
「才沒有。」洛清歡抿了抿嘴說道。
「你的感覺沒錯，他們看你的目光就像是野獸看到獵物一樣，尤其我們還各帶著一個包袱。」江珩淡定地說道。
「什麼啊，你別嚇我啊。」洛清歡的聲音里不免有些慌。
「真沒嚇你，在極度飢餓的情況下他們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江珩語氣依舊冷淡地說道。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啊？「
「跟緊我，否則後果自負。「
「好。」洛清歡便繼續拉緊了江珩的袖子，江珩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微微蹙了蹙眉頭，但是並沒有阻止。
「你們別過來啊，我們什麼都沒有。」洛清歡立馬說道。
「他們肯定有錢。「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江珩的眼裡劃過一絲冷光，他輕輕拔出劍，對向了面前的這些人。
洛清歡一下子懂了他的意思，便出口說道：「說了沒錢，你們再上來我們就動手了。」她說話的聲音里多了幾分底氣。
但是這些人已經餓的太久了，這樣的威脅也抑制不住他們內心的渴望。
江珩一下子明白了他們現在的處境，他們沒有選擇，這不是他該善良的時候，對別人的仁慈便是對他們自己的殘忍。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血珠四濺，灑在田野之上，顏色刺目得很，一下子嚇壞了眾人。
「你們誰再敢上來，再過來搶我就全部殺了他們。」
這樣的變化使得那些人終於不敢動了，死亡的恐懼蔓延著他們，他們終於知道面前的這兩個人不是好惹的。
「快走。」
江珩和洛清歡又走了一段路，兩人一直保持著沉默。
江珩終於開口說道：「以前你還可以說我殺的都是壞人，可是今天我對無辜的百姓下手了，以後你最好還是離我遠點。」
「江珩，你別這樣說，我剛剛沉默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今天所見到的事情太多了，我想靜靜罷了。」
「我知道真正的壞人是從來不會把自己壞的這句話掛在嘴邊的，那些百姓已經變了，再也不復善良。而且就算你不動手，他們這種處境也是活不下去的。「
「我知道你是為了早點脫身，找到線索，救更多的人。我現在終於有點明白你的話的意思了，殺人有時候其實也是救人。」
洛清歡笑著說道，用她的幾個好兄弟的話來說，無論經歷了什麼，只要你和洛清歡在一起，你都不會難過，她總有一種讓人心情很好的力量。
又過了一段時間，江珩總算帶著洛清歡找到那趙吏所住的地方。
是在山間的一個小屋中，這樣一個渾身被金錢浸染的人誰能想到生活在這般像個隱士居住的地方。
但是推開門，兩人便看到趙吏的屍體躺在血泊中，胸上插著一把刀，江珩上前一探，發現屍體還未涼透，想必應該剛死沒多久。
江珩說道：「我們還是來遲一步了，看來已經提前有人殺人滅口了。」
江珩雖然神色未變，但是洛清歡難免覺得有些失望，畢竟他們花了這麼大功夫才找到這人。
「那江珩，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啊？」
「這關鍵人物已經沒有了，只能去找那罪證了，這麼多錢不可能憑空消失，這蜀郡幾州估計那個也脫不了關係，我們不如就先去那涼州刺史府吧。」
「好，我都聽你的。」洛清歡便一副乖巧的小媳婦樣呆在江珩身邊。
但是洛清歡與江珩還沒有到涼州，便又遇到了一路人馬，
「狗官，拿命來。」中氣十足的聲音傳盪在空氣之中。
洛清歡仔細打量了面前的這些人，都是壯漢，每人手裡都拿著刀劍，但是看上去都不是什麼好材料做的。
隱隱約約以中間的黑衣男子為首，黑衣男子留著絡腮鬍子，身材壯碩，皮膚黝黑，面相看上去像個憨厚的性子。
「你們是什麼人？」
「大當家的，還有什麼好和狗官廢話的？」
洛清歡聽了這話差點一個踉蹌，合著他們這是遇上土匪了。
「喂，你們能不能有話好好說，一口一個狗官，你們都是普通百姓，被逼到這種地步，我們也不想傷你們性命。」
洛清歡猜測這些人本來應該都是老實的百姓，不過是天災人禍，官府賦稅連連，他們活不下去了，才被逼上梁山，做了山匪，所以能不直接動手洛清歡還是不希望動手的。
只是有一件事，她沒有想通，她和江珩已經易容了，就憑這些人憑什麼能認出他是朝廷派來的官員。
「大哥，朝廷的這些人就會花言巧語，你可不能被他們迷惑啊，昨日他們可是殺了不少百姓，這樣心狠手辣的人，怎麼能信他們的鬼話。」這時候那黑衣男子身旁的男人靠著黑衣男子說道。
洛清歡和江珩聽了這話，對視一眼，眼神直直看向說話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