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專門來克自己的

第七章 專門來克自己的

洞穴並不大,因為開在水流一側,裡面倒不是太潮濕,就是很冷,比外面冷多了。

裡面很是寬敞,看起來至少有五六十平方大小,一塊大石頭上鋪了厚厚一層乾草,應當就是沐乘風平日里睡覺的地方。

「你放心睡著,這裡一般不會有人來。我回去一趟,很快就過來。」

許笙歌應了,目送他出去,等了一陣才閉上眼睛,然後一晃就到了空間裡頭。

這回她能起身了,就扶著那巨石看了看,上面光滑無比,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可是她潛意識裡總覺得不該是這樣子,上面應該有什麼才對。

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個所以然來,她又靠著石頭坐了下來,盤腿閉眼開始引氣。

靈氣入體的一瞬,後面的石頭最上方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字,一閃而逝,快的讓人來不及捕捉。

沐乘風回院子的時候房頂的煙囪已經開始冒煙了,春來拿著跟棍子蹲在檐溝邊上在戳蚯蚓玩。

看見沐乘風就要伸手讓抱,沐乘風平時喜歡拎著他玩,有時候還將他放脖子上騎大馬,可是這會兒有事,哪有那個心情去抱他。

徑直進了屋,找了一隻空閑的背簍,回屋將床上掛著的布口袋拿下來,又爬床底下折騰了半天,然後從裡面弄出來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出來,把床上的被子一卷,拎出去塞到背簍里。想了想又摸了把柴刀,去黃氏那屋將僅有的小半袋細糧塞進背簍里,背著就出了堂屋。

黃氏堵在堂屋門口顫顫巍巍的看著他:「狗剩,你要幹什麼?」

沐乘風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轉臉道:「不是要將我分出去,我提前回來先把我的東西拿走。也沒有拿什麼,被子本來就是我娘留下的,兩件舊衣裳,還有一點糧,回頭清算的時候劃出來就成,不會佔大伯三叔便宜。」但是該他的,一樣也不能少。

黃氏氣的恨不得一拐棍掃過去:「我養了你這麼多年還不如一個你剛剛撿來的?就知道她不是個好的,這一沾就害的人家宅不寧四分五裂,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沐乘風嘆了口氣道:「如果我爹還在,我娘就不會死,要是他們還在,我也用不了別人來養。你孫子不止我一個,別人都有爹有娘,就我沒有。這麼多年大郎二郎是什麼樣的,我沐三又是什麼樣的。這屋子裡住了很多人,然而我卻一直都是一個人。」這過日子,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看似渾渾噩噩,可心裡一直都清楚,比誰都清楚。

他是該有個媳婦有個家了,倒不是非許笙歌不可,只不過看到許笙歌的一瞬間,他覺得許笙歌像極了自己,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在掙扎,他想自己有個家,也想給那個姑娘一個家。

說完,他從黃氏的眼裡看見了震驚,看見了慌亂,一瞬間,一顆還帶著一點點期盼的心瞬間沉到了底。果然,當年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全家人都知道,自己的爹是被冤枉的,就因為他是個啞巴,口不能言,所以就做了別人的替罪羊。

「我還會回來的,該我的東西我要拿完。」

說完,抬腳就朝外走去。

許笙歌呆在空間裡面,一直在入定之中,引著靈氣沉入丹田,然後緩緩的滲入筋脈滋養,直到將堵塞的脈絡打開近半,才聽見外面有動靜。

出了空間:躺在草床上,半響卻不見人進來,她起身朝外走去,步子似乎比先前輕快很多,頭上疼的也不是那麼厲害了。

洞門邊上放著個背簍,沐乘風坐在不遠處的鵝暖石堆那裡,弄了一堆火,手上捏著一根棍子,插著一條兩尺來長的大魚正在翻烤。少年的耳力不錯,許笙歌才剛剛出來他就聽見了,轉頭咧嘴笑:「睡醒了?我是不是吵到你了?」說著,就將手裡烤的半生不熟的魚放在一邊的石頭上起身去扶她:「我帶了些東西來,但是怕吵醒你,所以就沒有進去。倒是有米,但是沒有鍋也煮不成,只能先烤魚湊合著,回頭弄口鍋來就能給你熬米粥了。」

許笙歌被他小心翼翼的扶著,在火堆邊的石頭上坐下來。

上輩子幾十年,被人鞭策著,敬仰著,忌憚著,卻從不曾被這樣小心翼翼的對待過,許笙歌有些不自在,半響才道:「這麼大一條魚,這裡魚很多嗎?」

沐乘風道:「多啊,就是刺也多,但是容易熟。等下你先墊墊,回頭我再去找別的東西給你,流了那麼多血,總要補補的。」

許笙歌端坐在那裡道:「其實我已經好多了。」

沐乘風看著她額頭上銅錢大的疤,還有頭頂那裡粘著的血痂道:「這話,等你傷口結痂脫落了再說,最近別沾水。」說完,想了想還是沒有忍住:「你放心,就算你破了相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許笙歌忍了忍沒有笑出聲,勾了勾唇,半天才道:「那,謝謝你啊!」

聲音很輕,即便是有心揶揄,沐晨風也沒有聽出來。

專心翻烤著手上的魚,沒有任何佐料的魚被他烤的兩面焦黃,許笙歌起身撿了兩張芭蕉樹葉子去了旁邊的水潭洗了洗,順便將手好好的洗了洗。

借著碧清的水潭,她將自己現在樣子看了個大概,然後又看了看自己濕漉漉的手。這具身體顯然是經年累月的幹活,手掌上面都是繭子,手背上好多疤痕,與她前世那雙一直被精心呵護的玉手相比,實在是醜陋不堪。

可是,這醜陋不堪的手眼下是她自己的了,實在是讓她心裡很不滿意。

沐乘風見她蹲那裡半天不起身,將手上已經烤好了的魚放在石頭上,起身去扶她:「怎麼回事,洗手洗的不動彈了,是腿蹲麻了還是頭暈,手有什麼好洗的,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許笙歌轉臉看了他一眼,他一噎,瞬間噤聲。

操,他現在有點信了,這姑娘很有可能就是個掃把星,專門來克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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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他夫綱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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