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隔牆有耳
「黃山······」
夜深了,但何果夫毫無睡意,他坐在虛掩著的窗戶前,望著窗外紛飛的大雪想著下一步計劃。
海耶也毫無睡意,她鼓著雙頰不斷用火夾在炭盆中攪弄,眼睛時不時的瞟向何果夫。
「喂,你念夠了沒?」,海耶終於忍不住了,她衝上去照著何果夫的胳膊狠狠咬下一口。
何果夫疼得直叫:「疼疼疼,快,快放開!」
海耶又抓起何果夫的小臂狠狠咬一口,這才解了火氣:「你念夠了沒有?你是不是對那個黃知畫有意思?」
何果夫一臉懵逼:「嗯?這都哪跟哪兒啊?我念叨的是黃山······」
海耶一把揪住何果夫的胳膊:「黃知畫是黃山的女兒子,你念黃山就是想黃知畫了!我不管我不管!你就是想她了!」
何果夫:「我真沒有······」
海耶:「你就是有,被我發現了還不承認!我明天就去把黃知畫趕走!」
何果夫:「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海耶:「好啊!你現在嫌我無理取鬧了是不是?你開始嫌棄我了是不是?咱們倆成婚才多久你就開始嫌棄我了?」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黃知畫!你就是對她有意思才嫌棄我的!我明天就去趕走她!」
何果夫無語了,雖然不是同一個時代,但女人的脾氣秉性卻是一樣的,何果夫直覺得腦袋漲疼。
「唉,估計今晚睡不了,得折騰一晚上······」,何果夫嘆了一口氣。
在院外值哨的牙兵聽見屋裡有動靜,便支棱起耳朵聽著,臉上的笑容一直沒停過。
這時,巡夜的隊正例行查哨經過,眼見牙兵正在聽牆根,於是便抬腳狠狠踹了牙兵一下:「幹什麼呢?小小年紀不學點好,學人家聽牆根?!再聽割了你的耳朵!」
牙兵趕緊立正,伸手指了指屋子裡,悄聲對隊正言道:「隊正,裡面吵起來了,賢閣罵人呢!何長史吃癟了!」
「什麼?何長史吃癟了?!」,隊正馬上趴在院牆外,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屋內的動靜:「何長史居然吃癟了!這可是少有的場面,一定得聽一聽!」
牙兵:「隊正,您······」
隊正又抬腳踹了牙兵一腳:「你小聲點!喊什麼喊?!打擾到我聽牆根我踹死你!」
另外一邊,王孝傑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的身體熱的厲害,連喝了好幾碗冷水都降不下溫。
終於,王孝傑忍不住了,他便披衣起身,打開房門喚來牙兵:「去找黃知畫來」
牙兵有些為難:「這,呃······」
王孝傑皺起眉頭:「怎麼了?」
「呃,何,何長史前不久剛吩咐過,不許任何官員召黃知畫,您要召的話,是否要知會一下何長史?」
「哦,矮奴不讓找黃知畫了啊?」,王孝傑有些失落:「既然這樣,那就算了,不找了不找了,你下去吧!」
牙兵行了一個叉手禮緩步退下。
王孝傑關上門躺回卧榻再次嘗試睡覺,卻依舊覺得燥熱難耐,心裡像貓爪了一般癢。
「娘的!不睡了!」,王孝傑翻身下榻,取過皮衣穿上,又裹上厚厚的大氅,開門走入風雪中。
值哨的牙兵見王孝傑出門,馬上迎上來:「將軍,這麼晚了您去哪裡?是否需要護衛?」
王孝傑擺擺手:「不需要,我就在都護府內隨便轉轉」
「是」,牙兵點頭退回哨位繼續值哨。
王孝傑一路走出正房,跨進正堂轉了一圈,隨後又溜達到了位於後院的近衛團兵營。
把守營門的軍士見有人影靠近,馬上舉起步槊大喊道:「誰?!口令!」
王孝傑不耐煩的回應道:「我!」
軍士趕忙放下步槊:「哦哦,是王將軍,小人莽撞了」
王孝傑沒有理會值守軍士,直接大步踏入營內巡視。
此時已是深夜,大部分營房已然熄燈歇息,但有一間營房卻燈火通明,其中多有爽朗笑聲,似在講什麼開心事。
這當即引起了王孝傑的注意,他躡手躡腳靠過去,悄悄站在窗外支起耳朵聽著。
此處營房的居住者皆為軍官,有隊正九人,旅帥三人,校尉兩人。
他們圍在一張大案幾前,每人抱著一罈子酒,案几上放著一個特質炭盆,其上又架著大口大鍋,裡面咕嘟咕嘟煮著羊肉,升騰的蒸汽縈繞在每一個人的笑臉上。
一名隊正拍著案幾大喊道:「你們不知道,剛才,就剛才,何長史吃癟了!」
其他人:「哎呦?何長史吃癟?這可是新鮮事?怎麼了?被王將軍訓了?」
隊正搖頭:「那怎麼可能?王將軍與何長史親如兄弟,斷不會如此,是賢閣,賢閣訓何長史!何長史被訓的一愣一愣的,那場面,嘖嘖嘖!百年難得一見啊!」
其他人:「啊?何長史平時看起來八面威風,沒想到是個妻管嚴啊!哈哈哈!千軍萬馬都不怕,就怕美嬌妻不給好臉!」
隊正吃了一塊肉:「你們知不知道賢閣為什麼訓何長史?」
其他人:「為什麼啊?」
隊正:「那個官奴,叫黃知畫的,你們知道嗎?她和何長史有一段淵源!」
其他人:「啊?還有這事?何長史怎麼會和一個官奴有淵源?」
隊正:「你們忘記了何長史之前是什麼身份了?軍奴!他被越王之亂累連,黃知畫也是!何長史的阿翁當時是越王府的長史,黃知畫的阿翁當時是越王府的司馬!兩人應該是一個院子長大的!這淵源可深了!」
其他人:「怪不得賢閣生氣啊!原來是這樣!」
隊正:「你們不知道,何長史特意頒布了禁令,不許任何官員再召黃知畫侍奉,其中緣由你品,你細品!」
這時,隊正又壓低嗓門悄悄言道:「我聽在東廂房值守的牙兵說,何長史要幫黃知畫找阿翁!她的阿翁在越王之亂的時候跑到草原上去了!」
其他人:「我記得之前何長史說東突厥那邊有個漢人謀士,不知道是不是黃知畫的阿翁」
「絕對不是!」,正當眾人熱烈討論之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從角落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校尉落寞的靠在卧榻上飲酒。
隊正:「你怎麼就知道不是?」
校尉放下酒罈子,一字一頓的說道:「黃知畫的阿翁我見過,他不可能去草原!」
此言一出,其他人大吃一驚:「什麼?沒去草原!」
屋外的王孝傑聞言亦驚駭不已:「什麼?!黃山沒去草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