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狠手辣敵心寒

只見一個紅衣少女從虛空中走出來，她五官嬌俏卻冷漠無情，身上紅衣勝血，鮮艷的刺目。

「月華。」

紅衣少女輕輕說出自己名字后，不等鯨鱷真君說話，黑色長袖一揚。黑色神光就把整個大殿全部籠罩進去。大殿中的溫度陡然提升了千萬倍，座椅茶具等傢具用器幾乎同時化作一團赤焰。

在座的幾大妖族強者都是大羅金仙，到是無懼這黑光的熾烈高溫。可那股鋒銳無匹的酷烈的劍意，卻讓幾個強者大為不安。其中龔黎最為勇猛，他鼓起大肚子，正要張開大嘴施展吞噬神通，一道黑光如刃般筆直印入龔黎眼眸。

龔黎嚇了一跳，急忙催發護身神器防禦，那黑色神光不知何時卻已經貫入他的眉心，深深斬如他識海的神魂。黑色神光中暗藏的吸食力量，瞬間就把神魂內精血神魂元氣吸干，包括龔黎的巨大身體，再被吸幹了所有精血后化作了一團烈焰。

一個照面，最為悍勇的龔黎被殺。其他幾個大羅金仙都大驚失色，對方明顯和他們不再一個層次，雙方的力量差距太大了。

鯨鱷真君當機立斷，變成了自己的鱷魚本體，朝地下猛然鑽進去。

月華神色淡然，長袖突然化作無數的劍刃繞空疾斬，瞬間籠罩八方。不論是變成鱷魚不斷下潛的鯨鱷真君，還是疾速賓士的赤煙駒，或是全身防禦開到極限的火眼金睛獸，都在這些劍光中分裂成兩段。

黑色神光跟著猛然大盛，三個大羅金仙妖族不管死沒死，都被絕天魔錄強行吸收精血神魂，很快就化作一團團烈焰，徹底消失在天地間。月華神念漫遊，把一百七十七層的摩雲宮從內而外看個通透。

這裡至少聚集了幾千萬個妖族，各司其職，這才能偌大摩雲宮運轉起來。月華長袖一拂，黑色神光沿著摩雲宮不斷擴張。神光所過之處，妖族都被吸干精血神魂，在烈焰中化作飛灰。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摩雲宮內所有妖族盡數誅絕，再沒有一個生靈。

月華以劍意催發的絕天魔錄，對上這些大羅金仙就如同屠殺一般。雙方不止在力量上有著天地之差，戰鬥智慧等各個層面都相差巨大。月華被楚淵心象投送到這裡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結局。

絕天魔錄太過霸道，各種妖族的寶物神器大都的損毀，只剩下一些強者的仙元令。仙元令介於虛實之間，又有仙元法則保護，這才能在絕天魔錄下保存下來。

不過在月華刻意保護下，摩雲宮深處的幾座寶庫都被完整保留下來，裡面是天妖盟成立幾萬年的積累。月華是個劍靈，對這些奇珍異寶並不如何在意，到是一些對絕天魔錄有益的寶物，她毫不客氣的吸收了，剩下的東西就用絕天魔錄打包帶走。

楚淵通過心象看著月華的一舉一動，月華的小小狡猾，到讓他笑起來。不怕月華沒私心，就怕他不懂得索取，自我才是智慧個體的標誌，月華雖然完全隸屬於他，卻有著自己的智慧。

楚淵並不覺得這是壞事，一個有著高超智慧的個體，可比傻乎乎的單純器靈有用多了。至於月華是否會造反，他從沒有擔心過這種事情。月華和他結成的契約的聖王境的法則契約，如果月華這都能掙脫，那他也無話可說。

何況，楚淵也會成長。作為劍主，他能共享到月華的經驗和智慧，如果這樣都被月華甩在身後，那他也太無能了。

等到月華收拾利索，楚淵心神一動，把月華召喚回來。

一邊看熱鬧的楊魔天，這會也禁不住嘖嘖稱嘆。

摩雲宮佔據天險地利，稱得上牢不可破。楚淵一個心象投影，卻直接就把月華投送過去。這種神通真的像作弊一樣。要不是親眼所見，他也很難相信，楚淵居然有這等恐怖的神通，他驚嘆道：「主人，以後所有法陣在你面前就形同虛設了！」

楚淵搖頭：「心象投影沒你想的那麼厲害。其實最方便的地方在於能通過心象鎖定對方心神，至於那些法陣，實際上並不是失效了。而是天妖盟眾多強者為我心象所惑，沒能及時催發法陣。月華駕馭絕天魔錄又神妙無比，尋隙而入，這才能輕易直入核心……」

月華做起來雲淡風輕，似乎毫不費力，實際上卻不容易。畢竟月華是劍靈之體，絕天魔錄重塑本源后又更多了幾分玄妙，這才能輕易通過法陣空隙。楚淵過去，就只能硬闖進去了。

楊魔天也是聰明絕頂，一點就通。不用楚淵說透，他就已經明白了。對於月華的神異，他也有些艷羨。有這麼一個劍靈，打架都不用自己動手，實在是太爽了。

楚淵看出楊魔天的羨慕，嘿嘿一笑：「你喜歡月華啊，讓他跟著你玩幾天……」

楊魔天果斷拒絕，月華性子冷漠無情。他又不是真正的劍主。弄這麼個劍靈天天在旁邊盯著，他可不受那個罪，隨後話鋒一轉道：「明天大會敖霸會出現么？」

楚淵和他說了敖霸的事情后，他一直就在擔心這個龍族強者。摩夷天的幾大組織已經玩不出什麼花樣，卻要提防敖霸在裡面搞事情。

楚淵搖頭：「按照我的推測，敖霸不會出現。事不過三。他失敗過一次，第二次動手必然會更加謹慎，摩夷天內已經沒什麼花樣可玩了！」

楚淵現在對敖霸其實不太在意了，劍界裡面，敖霸雖然竭力搞事，其實對他並沒有多少實質威脅。也正是因為敖霸，他才得到了月懸劍意和月華劍靈。雙方的實力進一步縮小，也會讓敖霸更為謹慎。

何況摩夷天是楚淵的主場，敖霸的准聖巔峰的力量卻會被限制。以敖霸的性格，不太可能在這裡動手了。

當然，敖霸也有可能反其道行之，故意選擇摩夷天動手。

楚淵也不怕，他甚至盼著敖霸動手。在摩夷天內，他能把敖霸虐的懷疑人生！

領悟了月懸劍主的神月劍，對楚淵提升最大的並不劍術，而是對於心象的更高層次應用。當然神月劍要是落在其他人手上，就只能是一門強大劍法。恰好楚淵是心聖，又恰好得到了劍靈月華，這才能度過心劍最關鍵門檻。

心劍一成，楚淵這才豁然開朗，原來聖心還有這等妙用。

自此，楚淵以心御神，以心御氣，以心御身，四種力量這才完全統合起來。楚淵的力量並沒有突破性增長，但他對於自身力量的重新認識統合，卻讓他運轉力量的效率提升了幾倍。

以心為本，駕馭神氣身並不是什麼絕世秘訣。這個道理楚淵早就懂。事實上，所有強者也都是這麼做的。但知道道理是一回事，具體怎麼做又是一回事。

月懸劍主的神月劍，開啟了一扇大門，為楚淵打開了一個新世界。讓楚淵意識到，他可以通過聖心更有效率運轉力量。以楚淵的力量基礎，這種提升的幅度就極其可怕了。所以楚淵能輕易殺上御虛派，來去無痕，勢壓群雄，無有抗手。

換做以前，楚淵力量再強，也至少要殺兩個，才能威懾住其他人。這種變化在月華身上體現的最為明顯，駕馭絕天魔錄殺入摩雲宮，彈指間，群妖灰飛煙滅。真要比較力量，天妖盟四大妖王至少有一戰之力，不至於一觸即潰，被輕易碾殺。

楚淵雖不至於因此小看天下英雄，對於敖霸卻再沒有任何敬畏。對方再強，也終究是准聖。和月華相比，也未必能的佔到便宜，有什麼可怕的！

對楚淵來說，一統摩夷天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強大的組織可以節省他無數時間。譬如搜尋某種靈藥，他自己去找去買，不知要多久。一統摩夷天後，只要說一聲，自然就有雙手奉上。

就算摩夷天沒有，也可以和其他天界互通有無。這種組織的便利，一個人再強也無法相比。

對楚淵來說，摩夷天的一統已經是必然結果。但摩夷天其他幾大組織，卻沒幾個人會這麼想。

楚淵又對月華道：「這一夜還要辛苦你多跑幾趟……」

楊魔天啞然失笑，目送月華消失后悠悠道：「這一夜對很多人來說，一定很難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