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記憶被篡改
蘇離離記得後山也是通人的,之前她就從侍女的口中聽到過好幾次齊淵在後山待著,那時候她雖沒有過多的去追問,倒也沒有多想。
如今聯合著背後的種種因素,總覺得有些詭異。
朝著後山的方向走了許久,周圍竟都沒有見到一個活人!
蘇離離眉頭微蹙,這種情況顯然處處充斥著不對勁。
按照齊淵平日里謹慎一切的狀態的來看,他現在的防備是不是有點太過疏鬆了?
正想著,耳邊突兀的響起一道咔吧的斷裂聲響。
蘇離離垂下視線看去,見只是不小心踩到了樹枝,便沒放在心上,可當她抬起頭的那一瞬,一張臉倏地在眼前放大,著實驚了她一跳。
「你怎麼會在這?」
眼中的驚詫之意還未來得及收回,就聽到突然出現的齊淵帶著絲絲沁涼的語氣,面無表情道,「這句話應該由我問你吧。」
霎時,蘇離離心中一窘。
她總不能直接把過來的目的說出來吧?
等待回答的灼熱目光自頭頂上方落下來,蘇離離的思緒不禁加快運轉,很快便道,「我剛從山下回來,心中有些事情還沒梳理好,一時也沒注意周圍的環境,沒想到竟是走到這裡來了。」
幾句解釋說完,又配上了個還算真誠的笑。
齊淵也不再繼續為難,只冷冷的道,「再過兩日蕭昭業就能出關,這兩天就不要到處亂跑了,山下不安全,便好好的待在屋子裡調養身體。」
「我明白了。」蘇離離的話音抑制不住的放輕放低,甚至有片刻的時間她連自己說的什麼都沒聽清楚。
恰恰齊淵像是聽的一清二楚般,也不再追問她其他的事情。
「那……我就先回去了?」蘇離離指了指左手邊的方向。
若是再這麼待下去,她遲早都要被齊淵盯出一個洞來,即便沒事最後也都會變得有事。
隨即乾脆果斷的轉身離開。
「等等。」
腳下的步子一頓,蘇離離沒有在第一時間轉過身,就那樣背對著齊淵。
「我贈與你的暖玉記得要隨時帶在身上。」
聽到囑咐,蘇離離回身便點頭應下,取下腰間的暖玉擱在手中揚了揚,順帶附加一抹淺笑。
這暖玉確實給了她不少幫助,尤其是在靈泉的時候,如果沒有暖玉的支撐,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往前走了幾步,一陣冷風忽的吹來,同時那種隱約的狐狸叫聲伴隨著吹進,雖維持的時間極短,但蘇離離聽的很清楚。
她慢慢的頓下了腳步……
身後,齊淵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無形中,就連周遭的空氣也都多了幾分寒意充斥在其中。
蘇離離終是回過身,嘴角掛著一抹淺淺的弧度,旁敲側擊般的試探著道,「對了,我差點忘了謝謝你提前將下山的結界去除,否則我肯定又要折返回去。」
「無事,總歸我這裡現在冷清,結界設不設防都沒太多關係。」
齊淵回答的時候神情淡淡的看不到一絲可疑之處,就好像提前想好的說詞一般流暢無比。
「冷清歸冷清,你好歹也是狐王,還是需要多加註意安全。」說完,便轉身離開。
她要說的都說了,再問下去只會快速的露餡,不管齊淵有什麼事在瞞著他們,可以證明的是他此時還沒打算公開,自然也就沒有要與他們撕破臉皮的意思。
回到狐山後,蘇離離幾乎每天都在修鍊調息,短時間內她必須使得體內所有靈氣恢復,下一個目標便是突破瓶頸。
守在門口的流月正警惕的審視著四周的情況,視線中忽的多出一道人影,她便立馬握緊了劍柄。
「是我。」流影出聲提醒。
「流影?你怎麼來了?主子那邊不需要人照看么。」
蕭昭業名義上雖是被齊淵給救回來的,可事實上到了此地之後,蕭昭業就被扔在一處極致寒涼的地方自生自滅,打著救人的緣由,他們二人誰也不好阻攔。
再加上習武多年的敏銳,他們倆人誰也不放心有外人伺候著,通常都是寸步不離的守著蕭昭業與蘇離離。
「主子完全恢復清醒了。」流影站定后,又朝著不遠處緊閉的房門望了眼,這才壓低聲音直奔主題,「你隨我一同過去復命,順便也說說姑娘最近的情況。」
說到這,流影又問,「對了,小皇子現在怎麼樣了?」
「小皇子……」
流月眉目糾結,咬著牙道,「換個地方再說。」
不多會後,從流月口中聽完所有經過後的流月瞬間炸了。
他怎麼也不願相信蘇離離腹中還未出世的小皇子就這樣沒了!
「這件事還是先不要告訴主子,若是讓他知道姑娘這段時間內經歷的一切,怕是會再次殺回王宮中,要所有人給小皇子陪葬!」
流月將心內的擔憂說出口,流影卻沉默了。
「你怎麼了?對了,主子他怎麼沒有直接過來?」
「沒事,我只是在想這些事情到底要不要同主子說,他現在……似乎忘了姑娘,也忘了咱們來西涼的真實目的,這倒也罷,你可知主子還說了什麼?」
「你快說。」
流影咳了聲,低低道,「主子的記憶好像被篡改了一樣,具體的等你見到他就知道了。」
清幽月光下,有一人獨坐在選中的石桌旁,乘著冷風,失著神。
蕭昭業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腦海中總是有道模糊不清的背影站在裡面,久久徘徊不肯離開。
這讓他十分頭疼。
腦袋嗡的一下又開始疼了起來,蕭昭業單手抵著腦袋,他曾試過多種方法緩解,但都起不到一點效用。
忽然,身後響起擦擦的腳步聲響。
「你恢復的比我想象中要快的多,真不愧是周國的皇帝,蕭昭業。」
熟悉的話音猛的在腦中炸開,蕭昭業瞬間回身,「齊淵。」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說出這個名字時,他的語氣與神態有多麼冷漠。
似是習慣了他的態度,來人也絲毫不介意,更未察覺到任何不對勁之處,反倒大大方方的往石桌旁一坐,開門見山就道,「你既然已經醒來,就該帶著那兩個侍衛下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