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談心 家暴
莫自如是有些心動的，從雲南到京城太遠了，都不知道要走多久，也不知道這路上會遇到多少危險，有個男人在身邊護著總比她們母女五人強的多。可這樣做也太自私了，她已經耽誤了林峰這麼多年，怎麼還能繼續耽誤他的下半輩子？
「娘，我知道你在猶豫什麼。何不給自己留個機會呢？」郭清雨附在莫自如耳邊輕聲道。
「可...」
「娘，如果您實在捨不得，您想一想我們母女五人。我們五個如果沒人護著怎麼可能能平平安安的到達京城？」郭清雨道。
「自如，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會暗中跟著，總之我是會跟著的。」林峰道。
「林峰...」莫自如一瞬間就紅了眼眶，如此恩情，此生真的是無以為報。
郭清雨連忙插話道:「峰叔叔，你怎麼找到我們的？」
「我知道莫家向來有把一部分銀子放在錢莊的習慣，我也知道這些錢莊的票據全在自如的手中。如今莫家遭此大難，錢莊里的錢肯定是要動的，我就守在錢莊外面，等著有人拿莫家的票據來取東西。」林峰道:「今日正好看到有人拿著莫家的票據來取大額的東西，於是便跟了過來。」
看來這個林峰不是一個武功高強但頭腦發達的人。如此坦率，光明磊落，武功高，有頭腦而且深情的人，娘為什麼會沒選？
又經歷了一番敘舊之後，才總算是各回各屋休息。
郭清雨到了房間之後很快就脫衣服上床了，今天要好好地睡一覺，養足精神，明天才能夠申請氣爽的上路。
可她剛剛鑽進被窩，門就被打開了。
「誰？」郭清雨被嚇了一跳，也暗自懊惱她怎麼忘了上門閂。
「二妹，是我。」郭清風道。
「大姐，你大半夜的不在屋裡睡覺，來我屋做什麼？」郭清雨往裡挪了挪身子，把床空出一個位置。
郭清風走到床邊直接脫衣服鑽了進來:「二妹，我想找你聊聊天。」
「好，正好我也想聊聊天。」郭清雨很爽快的答應了，她也想知道她大姐在經歷了這一系列事情之後，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二妹，你說爹他會認我們嗎？」郭清風問，聲音有些低落，還帶了一點點哭腔。
「大姐覺得呢？」郭清雨把腦袋往郭清風身上蹭了蹭，真的好冷，近些還暖和些。
「不會了吧？公主是什麼樣的身份，那可是皇帝的妹妹。爹如果娶了皇帝的妹妹，那就是皇親國戚了，他又怎麼會讓我們這些商賈出身的人為妻子，為女兒？」郭清風道。
「這些都是娘說的？」郭清雨問。
「娘從來都不說這些，她只會默默地一個人哭。可我都懂。」郭清風道:「我知道公主是什麼身份，我知道商賈又是什麼身份。我都明白。」
「大姐...」郭清雨在被子里握緊了郭清風的手。才十一歲呀，她十一歲的時候還什麼都不懂呢！
「二妹，你不知道，爹早就不愛娘了。娘一連生了四個女孩兒，爹早就對此頗有微詞，他總是冷落娘，我經常看到娘一個人偷偷的掉眼淚。」郭清風道:「有一次，我還看到爹動手打了娘。可我去問的時候，娘卻說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郭清風的聲音開始發顫，她甚至聽到流淚砸在枕頭上的聲音。
「大姐...」郭清雨有些心疼地抱住了郭清風的手臂。
這樣小小的一個人，到底承受了多少？心裡到底有多少苦楚，有多少秘密？所有的罪魁禍首都是她那個未謀面的負心爹！
「二妹，我好怕，如果爹真的不認我們，娘該怎麼辦？」郭清風泣不成聲。
郭清雨安慰道:「大姐，你放心，我不會讓娘出事的。就算爹不認我們，我們照樣能夠活的很好。再說，這樣的爹不認也罷。」
家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這個是不能忍的。果然是渣爹，渣到極致啊！
「二妹，我好難受...」郭清風不停的抽噎著。
「大姐，會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娘不會有事的，我們都不會有事的。」郭清雨輕輕的拍著郭清風的肩膀:「如果爹真的不認我們，我會讓他付出代價，讓他一輩子都難受的。」
「二妹...如果我是男子該多好。」郭清風傾訴過，哭過之後就有些累了。臨睡之前，聲音含糊不清的說著。
郭清雨卻完全沒有了睡意，大腦一片混亂，想了很多事情，想以後的路該如何走。在聽到郭清風的這句話之後，回道:「巾幗不讓鬚眉，大姐，即便我們不是男子，也能夠撐起這個家。」
不出所料的，第二天，郭清風的眼睛腫了，郭清雨十分沒精神的從床上爬起來。
「二姐起床了。」郭清雪推門跑了進來，看到大姐之後，愣了一下:「大姐怎麼跑到二姐的房間來啦？」
「昨日我們二人說了會兒話，馬上就起。」郭清雨道。
「嗯，我和娘，四妹，還有峰叔叔在外面等你們。」郭清雪道。
郭清雪退出去之後把房門關上，她們兩人才起來穿衣服。
「大姐，你眼睛有些腫。」郭清雨道。
「就說我是睡腫了，別讓娘擔心。」郭清風道。
「好。」郭清雨道。
等她們二人出去的時候，另外幾個人都已經準備好，在院子里等著她們了。
莫自如到是一眼就看到郭清風眼睛有些腫，擔憂的詢問。
她們二人一口咬定是睡得不好，睡腫了。莫自如便也沒在說什麼。
莫自如從衣袖裡拿出一小點兒銀票，塞到了郭清雨的手裡:「昨日我清點了一下銀票，比我預料的還要多些，想來是那些大件的東西抵了不少銀子。這也多虧了他們幫忙。再加上我們也是被他們所救，又在這莊子里停留了這麼些時日，這次能拿到這麼多銀票也是他們幫忙。怎麼說都得回報一下，你就把這些銀票給他們吧。」
「娘，我昨日請他們幫忙去取東西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可是他們不要。」郭清雨道。
「怎麼會這樣？」莫自如不解。
「想來是做好事不求回報吧。」郭清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