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池上蓮荷不自開，山中流水偶然來（二）

第二招：佳人相會

說起來，荷風畢竟是荷風，在佛寺遇見白碧之後，他便深深的被她疏冷高潔的氣質所吸引。之後，他借著自己廣泛的交際圈，偷偷背著家裡，給白碧引薦了一位隱世神醫，沒用多久便治好了白家主母的病。為著這件事，他與白碧之間的關係，倒是更好了一些。

只是礙於兩家長輩不對付這件事，兩人也沒什麼過多往來。

然而事情未過多久，蓮骨探訪白家時，竟然聽聞白家有意將白碧許配給朝堂宰相家的二公子。這一下，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一轉眼，中秋佳節將至。

蓮骨看著自己哥哥這不溫不火的戀情，加上白家小姐即將被許配別人的壓力，她決定要狠狠幫忙推一把，於是她再度喊來壬戌，問他，「喂，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這次絕對不能搞砸了！」

「你講講理好不好，上次若不是我放得石碑，他們兩個怎麼會認識，這麼看起來算不得我有錯。」

「少廢話！快出主意！」

壬戌無奈，撓頭想了想，「還是要讓他們兩個能單獨約個會才好。眼看就要中秋節了，若是能佳人相伴泛舟賞月，肯定可以增進感情！說不定一舉確立關係呢！」

「怎麼做？又不能我們硬把兩人綁來！」蓮骨琢磨，忽然想到什麼，「我知道了，我昨天偷偷潛入白家，聽說那個宰相公子打算約白小姐中秋夜去賞燈。中秋街上人多，若能將他們兩個分開，再帶著白小姐碰見我哥哥，豈不是就成了！」

「說起來簡單，我們又不能隨便在大街上使用術法強行分開兩人，怎麼做？」壬戌問。

蓮骨看著壬戌，壞笑起來，「咱們壬戌神君不是人脈極廣，不然找些幫手來，我們不用術法，只用人海戰術分開他們！」

「這……好吧……」壬戌無奈。

萬事俱備，中秋佳節之夜降臨。

白碧隨著那位宰相公子穿行在路上，她顯得有些情緒厭厭，看不出什麼喜色。那位宰相公子一直在路上指點江山一般夸夸其談，聽得她越發覺得沒意思，只是將視線放在周圍各色的花燈上面。

「哇！那邊好漂亮！」突然身後傳來女孩子的感慨聲音，然後一個姑娘猛然擠過來，撞開了白碧，自她與宰相公子之間跑過去。

這姑娘一跑，跟著她的一位公子也緊趕著追她，「青青，你慢點，人多的！」

白碧被撞開，微微晃了晃，便被一位路人公子扶住，「姑娘，你小心，街上人多，被撞到會受傷的。」說著話，那人小心扶著白碧用身體替她擋開街中心突然多起來的人潮，將她引導向路邊。

而在路的另一邊，蓮骨一個踉蹌跌在宰相公子身上，「哎呀哎呀」的叫著。

那宰相公子本來很不耐煩，奈何一見蓮骨的容貌登時便說不出話來，開口的叫罵改為了關心。蓮骨聲稱自己腳扭了，便被宰相公子扶著往另一邊人少的地方走去。

街上突然的人流涌動，奔跑笑鬧的人越來越多，帶得誰都站不穩似的。

白碧茫然看著周圍，早已找不見那宰相公子，甚至連她自己的丫鬟也不見了影子。

白碧心中微微膩煩，轉回身，打算回家。可是逆著人流更難行動，一時到不知如何是好了。

正在這時，有個人艱難擠過人群來至她的身邊，「白小姐？真的是你？！」

白碧抬頭，見來人居然是藍玉風，不由得有些意外，「藍公子。」

「我聽一個下人說在不遠處看見你，我還不信的。沒想到，還真是！幸虧我過來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站著？」

「跟人走散了而已。」白碧淡淡的回答。

藍玉風看了看周圍，「人太多了，你隨我走吧，我帶你繞個人少些的路送你回去。」

白碧猶豫一番，最終點頭。

藍玉風護著她小心往前，不多時轉入岔路，七拐八拐的終於離開了主街，這時路上人才少了許多。

「多謝。」白碧低聲道謝。

「你出來看燈的？」藍玉風問。

白碧點點頭。

「可看得滿意了？」

白碧微微苦笑，「這哪裡是來看燈的，到像是來看人的。」

藍玉風哈哈大笑，開口道：「我家下人說在前面不遠的小湖畔備了小船的，可以泛舟湖上賞月，躲開人潮。我覺得這點子不錯，便讓他們安排了。如今，不知白小姐有沒有興緻一起去？我保證讓你看到滿意的中秋夜花燈之景。」

白碧踟躕片刻，看著他的熱情相邀，終歸沒好意思拒絕，點頭隨他往前走去。

見他們走遠，壬戌才露出頭來。他一身藍府下人的衣服，大大鬆了口氣，幸而他幻化成了藍玉風下人的樣子，好一番勸說，穿針引線的一舉搞定了今天的事情。也多謝青青、尾狸和津律帶來的一票狐狸洞的人夠給力，才成功促成如今的局面。

「這下，蓮骨沒話說了吧！」壬戌驕傲。不過他轉頭四處看看，卻不見蓮骨的影子，壬戌有些慌張，「這傢伙說去親自搞定那宰相公子，怎麼還沒脫身？這傢伙！」說著，壬戌顧不得跟著藍玉風兩人，轉身沖入人群回去找蓮骨去了。

不多時，待壬戌找見蓮骨時，竟然發現她被那宰相公子死死糾纏住，不得脫身。壬戌氣悶，猛然衝上去，一把拉住蓮骨的手，對那宰相公子道：「喂！你這個人幹嘛纏著我女人！小心我報官啊！」

宰相公子一愣。

壬戌卻不由分說，拉著蓮骨便走。

蓮骨不可思議的，就這樣被壬戌拖入了人潮之中。

「喂，你……」蓮骨不知說什麼，只是看著壬戌緊緊拉著自己的手腕。

「你怎麼那麼笨！這樣一個人也甩不掉嗎？！還說自己親自搞定！」壬戌責備。

「我……只是想拖的時間長些……免得他去找白小姐啊。」蓮骨眨眨眼，解釋。

「那也沒必要跟他當街在那裡糾纏啊！」壬戌不悅。

蓮骨聳聳肩，「你氣什麼嘛！」

「……我……」

「他們人呢？」蓮骨打斷他。

「……去湖邊了。」

「走，我們去看看的！」說著話，蓮骨捏了個訣拖著壬戌趁著混亂一晃消失了蹤跡。

湖邊。

藍玉風看著綁在湖邊的雙人小船，不禁有些苦笑。家裡下人說船就停在這湖邊碼頭，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居然是個兩人小船，這是要讓他親自手划嗎？！虧他還信誓旦旦的邀請了白碧……這下可出醜了。

白碧也看著那船愣了愣，不多時，忽然忍不住笑起來，「這就是藍公子的船？藍公子好興緻。」她本以為會是個豪華舟楫在岸邊，看到這結果，卻讓她心中的不悅與擔憂瞬間煙消雲散了。

「咳咳……就別有一番風味嘛。」藍玉風找補。

白碧點點頭，「要上去嗎？」

「當然，當然要上，你信我！」藍玉風不想浪費這個機會，對白碧伸出手來。

白碧帶著淡淡的笑容，小心翼翼被他扶著上了小船。然後藍玉風也跳上船，挽起袖子，拿起船槳，開始緩緩將小船划入湖中。

不同於周圍璀璨的大船，他的小舟飄飄悠悠，與周圍水面上的河燈相映襯，倒是真的有種不同的風味。白碧四下看著那些水波中的光影，感受著河上的微風，看著對面賣力氣划船的人，只覺得心中有一絲愉悅的情緒彌散開來。

當壬戌和蓮骨來至河邊時，蓮骨問壬戌，「這就是你準備的船？！」

壬戌也很懵，「我拜託津律去準備的。」

「……就這？！」

正說著，津律大搖大擺走過來，看見兩人打起招呼。

壬戌一把拉住他，「喂，這船是什麼情況？！」

津律一笑，「你不懂，這叫風情！」

「我有什麼不懂！」壬戌不服。

「一看你就不懂得如何握住女孩子的心，女孩子雖然嘴上羨慕大驚喜，其實內心裡還是喜歡那些小溫暖。白小姐什麼沒見過，這時奢華不如樸素，浮誇不如真誠。」

蓮骨抱著胳膊點頭，「有道理有道理，壬戌，難怪你追女孩子從來長不了，你就不能總結總結經驗。我看你最近都沒什麼女人緣了，真是越混越差啊。」

「喂！你懂什麼！」壬戌別過臉去。

津律理了理袖子，「沒我事我可走了，帶我跟月出問好，她有日子沒下來喝酒了，我最近可又尋到佳釀了，讓她有空來啊。」

說著話，津律消失不見。

湖邊只留下壬戌和蓮骨兩個人，兩人無所事事，乾脆就在湖邊坐了下來。

蓮骨晃著腳，看著不遠處的燈火，忽然回味了一下自己剛剛說的話，轉頭問壬戌，「對了，怎麼感覺自回了天都沒見你繼續糾纏女孩子？這不像你啊，你不是女仙女妖女鬼的從不間斷，怎麼最近學乖了？」

「……」壬戌沒話說，「沒合適的不行嗎？」

「嘖嘖，不會是名聲臭了，沒人要了吧？」

「拜託，我名聲好得很。」

「那你繼續啊！天天來水府找我可搞不到對象，你得出去尋覓啊！」蓮骨轉了轉眼珠，忽然問道，「你不會看上我家水府的誰了吧？用不用我牽線搭橋啊？」

「……不勞你費心！」

「咦？！真的是嗎？難怪總感覺你跑我這裡勤快多了！快說說！是誰啊？」蓮骨來了興緻。

壬戌撇撇嘴，「才不告訴你，對你說了一準黃。」

「幹嘛啦，大家好朋友啊，說得我跟喪門星似的！」

「好了，別問了！下次再告訴你！」壬戌隨口敷衍著。

就這樣，兩人重新將視線投向了遠方，安靜看著遠處的花燈，各自想起心事來。

讓壬戌和蓮骨都沒想到的，他們這一次的中秋約會的計策似乎推行的很好。沒人知道藍玉風和白碧在湖上說了些什麼，但是這兩人之間卻真的生出了一些情愫。後來聽聞不知何故，白家並未接受宰相家的婚約。

一切向好。

藍玉風自中秋之事過後，不時會偷偷與白碧通信，兩人討論詩詞歌賦，碑文篆刻，倒是不太多說兒女情長的事情。然而越是不說，兩人反而越發心有靈犀起來。

蓮骨看著頗為欣慰。

卻不想這一日，朝堂之上起了變數。當朝大皇子仗勢欺人，貪污腐敗已久，這日，白大人又聽得相關民怨，上書參奏大皇子。大皇子氣急，不但矢口否認，還聯絡當朝宰相，倒打一耙。宰相家因記恨白家不識抬舉拒絕婚約的事情，正是樂意給白家一個下馬威，狠狠參了白大人一本，直指白大人借著言官之便利，胡攪蠻纏，公報私仇。

白大人本不在意這種胡言亂語的事情，卻不想皇上竟然有些聽信了大皇子和宰相的話，對白家狠狠敲打了一番，搞得白大人焦頭爛額。

正是為難之際，藍家大人竟然站了出來，仗義執言，反駁大皇子等人。白大人萬萬沒有想到，針鋒相對了一輩子的藍家，竟然會在這時幫他一把。

朝堂上這一次事迹，使得白家和藍家忽然轉變了關係。兩位大人私下開誠布公的聊了一回這才明白，兩個人不過都是一心為國，只是往往立場和出發角度不同罷了。一時之間，所有恩怨解開，兩家大人倒是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了。

借著這個事情，藍玉風極其有眼色的跟家裡提起了他想娶白家小姐為妻的事情，兩家大人借著正是默契的時候，都是一下子便答應下來。婚事快速敲定。

蓮骨看著這轉瞬而變的劇情，十分的不可思議，「他們就這樣成了？不會吧？！」

壬戌也有些驚奇，「我還沒出第三招英雄救美呢？！你哥哥這次追得可實在算不得辛苦。」

蓮骨點頭，「不行，我不放心，我回趟天上，去問問司命那邊的情況，看看是不是還有別的大變數！」說著，蓮骨就要走，卻不想一把被壬戌拉回來，「你等等，司命那邊不會講的，鬧不好又讓運一挨罰，若是問他們兩人的因緣，我看你不若去尋一下月老。兩人現在下凡歷劫，他們的因緣便會出現在月老的因緣簿子上的。」

蓮骨想了想，覺得有道理，留了壬戌在凡界盯著，自己跑回了天庭。

月老處。

蓮骨站在月老家門口徘徊了兩圈，怎麼想都覺得月老未必肯透露天機……她正盤算著辦法，不遠處便見到弦月款款而來。

蓮骨看見她，眼睛登時亮了，「弦月！」

弦月看見蓮骨很是欣喜，「蓮骨！你怎麼在這兒？」

「求你幫個忙！」說著蓮骨一把拉住弦月便開始一番講述，費了多時總算是將弦月講明白過來。

「荷風大哥還真是痴情，我還在凡界時候他就在為玉衡星主忙活，居然到了現在，還沒忙完。」弦月發自內心的佩服，她看了看月老家的大紅門，「行了，你隨我來吧，這等熱鬧八卦我也好奇，我們問問去。」

弦月毫不遲疑，說問就問，單刀直入。

意想不到的，月老見到弦月，倒是磕巴都沒打。自從弦月幫著他搞定了相親大會後，月老別提多寵著弦月了，見是她來問，也無不可說，丟過了因緣簿子就給她查了一番。這一查之下，蓮骨才驚奇發現，玉衡星主這一世卻與自己哥哥有緣，這因緣線早已牽得牢牢的了。

「合著，我是白忙活了一場啊！」蓮骨無語。

「恐怕是荷風大哥這決心感動上蒼，給了他這一機會，圓了他這念想。」弦月琢磨。

蓮骨轉了轉眼珠，恍然，「難怪運一之前還肯幫哥哥出力，催我下去時也不見緊張，原來是勝券在握嘛！」

「不過，到底是凡界一世，這回來的時候會如何，便不好說了。」弦月笑笑。

蓮骨胡亂翻著因緣簿，「他啊，才不在乎回來時候怎樣，能成一世他且要高興了。」

嘩啦啦的因緣簿在蓮骨手上翻走，忽然停在一處。蓮骨隨便掃了一眼，正打算合上書冊將那簿子還給月老，卻不想，她忽然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蓮骨捧起書，看了一眼，猛然長大了嘴巴。

弦月不解，湊過來瞧。蓮骨卻馬上合上了簿子，將那簿子飛速還給了月老，「那個……我，我，我們走吧……反正也沒事了……謝謝月老。」

弦月挑眼看著她，跟著慌亂的蓮骨訕訕起身，又跟月老客套了幾句才走出來。蓮骨站在外面，心神慌亂，整個人看起來六神無主的。

弦月輕輕走過去，點了點她的肩膀：「怎麼了？看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了？」

蓮骨低下頭，臉上有些熱，「沒……沒什麼……」

「是不是看到自己的名字了？」

「你看見了？！」

弦月眨眨眼，「掃了一眼就看到了，除了你的名字，我還在你名字後面看到了壬戌的名字呢。」

「弦月！」蓮骨打斷她，「你別亂說，這肯定有問題，怎麼可能是他！我怎麼可能和他有……那種關係！」

「很奇怪嗎？」弦月笑得眉眼彎彎，「我倒是早就發現了，這種事情，哪裡用來看月老的因緣簿。」

「不對，神仙的因緣不在月老測定之內，那上面寫的定然不準，會變的！」

弦月搖頭，「神仙的因緣確實不在月老掌控內，但是若是因緣已定，月老的簿子上便會出現名字。可見，你與壬戌已有情，不會有變數了。」

「……我才沒有……」蓮骨不知怎麼心裡越說越有些心虛。壬戌和她認識這些年，常常一起，熟悉異常，這一切都使得她從未多考慮過二人的關係，何況壬戌花心極了……對，壬戌那麼花心……

弦月似乎看透了蓮骨的心思，一邊往前走，一邊自顧自解釋道：「壬戌這傢伙看起來花心得很，不過自從知道辰晷與我有情后，他似乎便再未招惹過一個姑娘。所以我想，他的花心不過是因為他知道你喜歡的是辰晷，而不是他，他無法干涉你的喜好與努力，乾脆避嫌而為罷了。後來，確定辰晷心意，他知自己還有機會，便回來盯住你了。而且你看他，談戀愛一塌糊塗，哪次也每個長性的，都是胡鬧罷了。」

「這……」蓮骨左思右想，加上這段時間跟他在人界，種種記憶忽然復甦，覺得越發慌亂，「你就憑這個推斷？」

弦月停步轉身看著蓮骨，「那你再想，回天後，他不但不去沾花惹草，還時常下去看望你，對不對？」

「那不過是因為我們兩個……熟悉罷了。」

「當真如此？」弦月笑看她。

蓮骨自己咽了口唾沫，「這……我……你……你早就發現這些了？」

「嗯，很早！」

「啊？！你……那你為何不早告訴我！」蓮骨跺腳。

弦月掩口，「這種感情的事情，你不發現，他不表白，我一個外人怎麼好亂說話。」

蓮骨氣悶的打了一下弦月，翻身飛走了。弦月看著她走的背影，心知這兩個別彆扭扭的冤家這次總算是有戲了。

蓮骨再回到下界的時候，見到壬戌就有些不自然。

壬戌認認真真彙報了他在下界盯著的這段時間裡藍玉風和白碧的事情，讓她安心。蓮骨卻聽得毫無興緻，「得了，得了，咱倆回去吧，他們根本用不著我們擔心。」

「啊？不繼續盯著了？」

「走了走了！」蓮骨說著掉頭就要走，然而走得太急，腳下被門檻一絆，蓮骨重心不穩險些便要摔著，幸而壬戌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然而這一拉扯，蓮骨的臉登時便紅了，顧不得別的，忙甩脫他的手。她這邊重心還不穩，壬戌又陡然被她甩開，這一推一拖間導致兩人都是一栽，「咣」得一聲，兩個人最終一起栽了下去。

壬戌動作快，抱著蓮骨一轉身，自己栽在地上，倒是將蓮骨墊住了。

這一下，蓮骨的臉更紅了。壬戌看著她躲閃的眼神，紅透的臉色，心中忍不住跳的厲害起來……這……這種感覺……難道蓮骨她……

「蓮……蓮骨……」

蓮骨慌張搖頭，「你……你別說，我……我們回去吧！」

壬戌一頓，止住自己的話頭，別過頭去，最終點了點，「好，回去吧。」

兩個人沉默的往回走，一路再未說話。

臨近覓雲湖水府，蓮骨絞著手，再忍不住這種氣氛，開口喝問壬戌，「壬戌！你跟我實話實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壬戌被問傻在那裡，看著蓮骨一臉怒容，最終連撒謊的勇氣都沒有，點了頭。

蓮骨清了清嗓子，「真的？」

「是……」壬戌小心謹慎，「那個，蓮骨，我……其實……一直想說……但是，我也知道，你……」

「喜歡我的話就不可以花心去找別人！」蓮骨義正言辭。

「啊？是，是……」

「得凡事都聽我的！」

「好，好啊……」

「得天天來看我！」

「行……」

「我到家了，不留你了。」蓮骨說完，霸氣躍下雲頭，丟下壬戌自己。壬戌坐在雲上許久許久才回過味來，蓮骨她這話，莫不是答應了我？！壬戌想到此處，歡呼起來，翻著跟頭便回了天上。

自那日之後，他每天都去看蓮骨，蓮骨初時還彆扭著，後來也越來越習慣起來。兩個人關係便這樣親密了許多。

而另一邊，荷風自凡界回來，興緻頗好。他回來后牢牢記住了自己與玉衡星主的這段往事，甚至怕自己忘記，聲情並茂的將這一生的事情寫成了故事記錄下來。後來，這故事被傳出去，一時之間竟然成了天界一本熱門的小說，引得無數人傳抄，搶著看。

而這書，最後一傳十，十傳百的傳到了玉衡星主手上，她用一夜之間看完了那個故事，第二日便去找到荷風，將書冊丟在他身上。

荷風不好意思的想要解釋，「我沒用你我的名字……我化名了的……」

玉衡星主白了他一眼，「你到底要死纏爛打到何時？」

「到你同意的時候。」荷風直言

「……」玉衡星主無語，「你這樣不煩嗎？」

「不煩啊。」

「可是我煩！」

「……」荷風想了想，「那我最近控制下頻率，免得你煩。」

「……你！」玉衡星主嘆氣，「你打算怎麼控制頻率？」

「從三天找你一次，改為五天可好？」

「這也算改了？！」

「十天？」

「再長些！」

「半個月，極限了，你再多要求，我真的做不到，中間指定控制不住去找你！」荷風委屈。

玉衡星主嘆氣，「以後，只准你月中月底兩日來尋我，其他日子我要修鍊，你敢來搗亂見一次我打一次！」

「遵命！」荷風點頭答應。

玉衡星主轉身走人。

目送走一身綠羅裳的玉衡星主，荷風忽然轉念一想：咦？！成了！！！

百年之後，覓雲湖水府的一場婚禮辦得很特別。

在同一日，覓雲湖水君的兒子娶了媳婦進門，水君又將自己的寶貝女兒送嫁了出去，一來一走，兩好並一好，搞得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