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餘波
搖搖欲墜的朱家,隨著魏強的強勢回歸穩如泰山,地上已經是一灘肉糜的顧老六的零碎,時刻提醒來賓,朱家的保護者,或者準確的說是朱玥蓉的保護神是一位不懼舉起屠刀的強者。
武道宗師或者通玄真君等強者雖然數量不多,整個國家明面上也就十幾人,但是總歸還是有一些。可是這些人大都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少在世人面前露臉,像魏強這般在世間走動,而且一言不合就破家滅門卻極為罕見。
來朱家的人都是接到家人電話,過來將功補過,如今親眼目睹顧老六的遭遇,對於魏強的強勢有了深刻的切身體會。
目睹顧老六慘死的曹老爺子卻並沒有如大家預料的當場發作,臉色鐵青的他拱了拱手一言不發甩袖離去。
讓惶恐不安的朱家人暗暗送了口氣的同時也感非常驚訝,曹老太爺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被人當眾打臉居然屁多不敢放一個,連場面話也不說一句就這麼唾面自乾,這等境界實在讓人高山仰止。
不過魏強倒是略感遺憾,姓曹的了慫了,讓他再宰殺一隻雞駭猴的計劃落了空,曹老爺子好漢不吃眼前虧溜之大吉,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青幫如果不知進退,硬要給季家出頭,他不介意兌現一次屠幫的誓言。
人無信不立,雄霸一方寶座下需要壘起的無數白骨。
如果青幫要強出頭,滅了就是,至於他們人多勢眾,更好辦,一天宰殺一批,青幫徒子徒孫再多,總不會比地里的韭菜多,割了一批有一批,總有殺完的時候。
賓客陸續離開,馮老爺子也跟朱老太爺寒暄幾句也走了,就連馮思涵也安慰了朱玥蓉幾句約好後會有期也拜拜了。
所有外人都走光后,魏強被朱家人簇擁著來到大廳,除了朱玥蓉父母,朱家三房的人都到齊了。
朱玥蓉首先介紹家人給他認識,魏強略顯冷淡而不失禮貌的一一點了點頭算是認識了。
面對這位忽然出現,拯救朱家於危難之際的年輕人,朱家人是心情是各異。
朱老太爺是矜持中略顯尷尬,而二伯父一家態度十分值得玩味,明顯是有幾分畏懼,表現出來是目光躲閃,而二少爺看著自己不經意間會流露出一絲怨毒。
只有三伯父一家態度還算友好,一副看未來女婿的陌生的親切,尤其是三小姐朱玉珍更是一雙美目一直就在他身上打轉,顯然對這位素未謀面的玥蓉姐姐的大哥,十有八九是姐夫的傢伙非常好奇。
朱家人的表情魏強盡收眼底卻毫不在意,他這一世需要報答的人是朱玥蓉,至於朱家其他人的反應重要嗎?
如果不討厭他順手幫一把也無所謂,但是如果有人仗著朱玥蓉親戚的身份不知進退,他會讓這些人明白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我知道你們想要問什麼,」魏強率先打破沉寂:
「第一件事,朱伯父周道三已經帶人過去營救了,相信很快就能回家,這些都是小事。有一件事我認為需要告訴你們,整件事情的幕後主使,季家已經被我殺了。」
儘管是再次提及,依舊是輕描淡寫,可是朱家人聽聞后依然是如遭雷擊,傻了,不敢相信。
「整個季家人都被你殺了?」朱茂輝首先沉不住氣問道。
「沒錯,」魏強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就在金色大廳內,所有與季家關係密切的一共十八人,都被我殺了。如果你覺得還有漏網之魚,前面帶路…………………………」
猛的一掌劈下,一道勁風激射而去。
「媽呀!」
朱茂輝只感到脖子一陣發涼,好像被一刀劈中,一下子癱倒在地。
這時,魏強方才露出潔白牙齒微笑著說:
「我不介意再砍掉幾顆腦袋。」
「你怎麼能對親戚這樣子呢?」見兒子吃虧,二伯母氣呼呼的站起來嚷嚷道,見魏強根本不搭理,她不敢對魏強撒潑,又轉向朱玥蓉哭訴:
「大伯一家出事,我們一家子也是跑前跑后沒有偷懶,玥蓉你就看著你二哥被人欺負,也不出來說句公道話。」
「魏大哥…………」朱玥蓉十分為難的勸道,雖然她也十分討厭二伯夫一家,可是畢竟雙方是親戚,魏強的做法令她左右為難。
「你什麼都別說,」魏強舉起手阻止朱玥蓉的勸解,上前一步看著二伯母說:
「你們知道為什麼在上海國際大飯店金色大廳,我能準確找出季家人一個不留的殺掉,並且沒有審問任何一個人就知道朱伯父下落了嗎,想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二伯母下意識的問。
魏強面無表情眼中寒芒一閃而過:
「因為,我對季家家主施展了搜魂術。」
「季家的所有秘密,包括有那些人是幫凶助紂為虐都一清二楚。」
「要我將你們一家的醜事一一複述一遍嗎?」
魏強看著他們一家,猶如看待宰的豬狗。
「你污衊,老爺子,」朱孝文漲紅臉氣急敗壞嚷嚷道:
「你也不管一管。」
不等朱老爺子發話,厭惡繼續周旋的魏強忽然踏前一步,一伸手,食指冷不丁抵在朱孝文額頭冷漠然問道:
「要我再施展一次搜魂術嗎?」
被一指戳中額頭的朱孝文臉色煞白渾身無法遏制的顫慄,如墜冰窖。
他這才猛然意識到,眼前這位年輕人是一掌劈死顧老六,憑一己之力將季家連根拔起的強者。
殺他不過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之所以沒有馬上對他動手,十之八九還是看在侄女朱玥蓉的面子上。
就連青幫老頭子曹老爺子都慫了,何況是他?
想通此節的朱孝文冷汗刷的一下就沁濕透後背,連上海灘的季大爺也是說殺就殺,他算什麼玩意,估計殺了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朱孝文害怕了,體若篩糠。
魏強輕蔑的收回手指,環顧四周,客廳內齊白石的花卉四屏大理石屏風,牆上的西洋油畫,還有古玩架子上的乾隆粉彩花瓶,地上的新式羊毛地毯…………依然如故,但是客廳里的人卻早已物是人非。
直到朱孝文幾欲昏厥,方才淡然開口說道
「就在幾天前,湘西顧大帥的侍衛在我面前掏槍,我便殺了他七名侍衛和師爺。」
「噗通!」
朱孝文再也無法站穩,跪倒在氣焰全消。
魏強不予理睬,瞥了一眼依舊不服的二伯母。
「RB遠東株式會社的社長龜田一郎用幾十萬斤炸藥欲置我於死地。」
「我便燒他的倉庫!」
「搶他的碼頭!」
「殺他的僱員!」
「最後擊殺龜田一郎和倉井熊二共十一名RB劍客!」
一樁一件件聽得魏強娓娓道來,朱孝文一家人是膽戰心驚,幾乎當場昏闕。
殺顧大帥侍衛軍師,殺RB人,那一間不是駭人聽聞的潑天大案,而眼前這名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卻說得平淡無奇,彷彿在述說一件在平凡不過的小事。
何為凶焰滔天,便是眼前此人。
「饒命啊!」朱孝文那還不知,自己惹得的是何方神聖,除了磕頭如搗蒜,再不敢有任何舉動。
魏強冷哼一聲「如果不是看在玥蓉的面子上,我早就你們全家碎屍萬段。」
朱孝文不敢狡辯只是磕頭哀求。
看著朱孝文一家人的醜態,魏強感到無比的厭惡。
「還不快滾,如果被我看見再踏入朱公館半步……」
屈指一彈,只見一道勁風,驀然貼著朱孝文頭皮掠過,最後劈在黃銅圓桌上。
瞬間將黃銅圓桌劈成兩半,哐啷一聲散落一地。
「如同此桌!」
二兒子受辱,朱老爺子欲言又止最終是長嘆一聲什麼也沒說。
三伯父朱孝武一家是面面相覷,心想這就是魏大師的實力,凌空一指就能劈開銅桌,難怪能力壓上海灘群雄,將季家連根拔起也無人敢吱聲,而且從剛才的交談中也隱約猜到老二一家應該是扮演了不光彩的勾當,這種行徑確實讓人寒心,他們一家也沉默不語,算是默認。
見此情景朱孝文也沒臉繼續待在這裡,他一把拉住還想分辨的妻子,對兒子使了個眼色,一家人如喪家之犬一般倉皇離開。
………………………………
五天後朱公館,被周道三救回的朱成臉色依舊有些憔悴,他靠在沙發上看報紙,病癒從醫院回家的朱太太看著女兒問道:「玥蓉,你打電話問問魏先生今天中午有沒有空,我剛請了一位會做涮羊肉的北菜廚子,讓他中午過來嘗一嘗這廚子手藝咋樣,合不合他的胃口。」
朱玥蓉一聽腦袋頓時就大一圈,自從她娘回到家中,得知他們一家能安然無恙全靠魏強,對魏強那個熱情堪比壁爐的炭火。
三天兩頭不是讓僕婦過去幫忙打整衛生,就是要她打電話喊過來吃飯,還振振有詞的說什麼,魏先生一個大男人獨自生活,家裡又沒有女人照顧不容易等等,她這個做妹妹的怎麼就不上點心。
熱情的赤裸裸簡直令朱玥蓉有些招架不住。
朱太太見女兒扭捏的樣子有些好笑:「你個傻丫頭,你魏大哥現在可是上海灘最大的金龜婿,不知多少人家眼饞,你可不能礙口識羞的讓別人撿了便宜去。」
「娘,」尚在待字閨中的朱玥蓉,哪見過這般陣仗,臉上飛起紅暈。
朱成聽得直皺眉頭,他放下報紙:「你說的什麼話,哪有姑娘家上杆子倒貼的。」
「什麼叫上杆子倒貼啊?」朱太太一聽不依了:
「魏先生是我女兒從黃浦江里撈起來的,我們家出事他馬上趕回來相助,這就叫天意你懂不懂?」
「再說了我也打聽過了,他並未成親,玥蓉也沒有許配,男未婚女未嫁,這就是姻緣。」
「還有啊,人家魏家也是北方望族,跟我們也是門當戶對,稱得上是良配。天意、姻緣、良配都有了,上哪找這麼好的女婿,當初要不是你從中作梗,說不定他們已經在一起了,你自己沒眼光,錯把李逵當李鬼,還不允許我為女兒選個如意郎君?」
一聽太太翻舊賬,朱先生自覺理虧只得閉嘴。
「娘,」母親的話太露骨,朱玥蓉臊的不行:「魏大哥已經回北平了。」
「啊,魏先生什麼時候走的,還會不會來,」朱太太忙問道。
「魏大哥說他回家過年,翻過年應該留在北京讀書,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上海了,並且將家裡鑰匙留給我了,讓我幫他照看。」
「魏先生真的走了,」這下子就連朱成也坐不住了,魏強現在就是他們家的靠山,他這一走,萬一又冒出個張家王家的流氓頭子打朱家的主意怎麼辦?
「那他有什麼安排沒有?」
「有啊,魏大哥把寒山留在鬱金香22號,他說以後就由寒山負責保護我的安全。」
魏強的下人寒山朱成夫妻兩都見過,長得牛高馬大一看就是讓人感到踏實。
最關鍵的是寒山是魏強的人,他將寒山留下就意味著不會對朱家的事情放任不管,有了這層關係,雖然暫時不在,相信也沒人敢動朱家。
「你這個妮子,咱們家空屋子那麼多,為啥不叫寒山搬過來住呢呢?」朱太太埋怨道。
「魏大哥說寒山是湘西人少數民族,各種生活習俗不一樣,住在一起不方便。」朱玥蓉解釋道。
「既然魏先生將家裡的事情託付給你了,你也算是半個主人,沒事要多過去轉轉,」朱太太眼珠一轉又有了主意。
她現在是越看魏強越順眼,大戶人家的子弟,自己又有本事,最妙的是還在上海有基業,年紀輕輕就有一棟花園洋房,銀行里還有幾十萬存款,又不用擔心女兒遠嫁到那種大戶人家受委屈,這種女婿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上海灘不知多少大家閨秀名門千金虎視眈眈,這種女婿要是錯過了是要被雷劈的。
女兒懵懵懂懂不懂事,她這個當娘的必須的替她拿主意。
異地久了感情容易疏遠,不行的未雨綢繆。
「玥蓉啊,我記得你好像說過想去北平讀書來著。「朱太太立馬有了對策。
朱先生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嘟囔道:「去什麼北平,現在那邊那麼亂,我倒是覺得應該去美國念大學。」
原來經過這件事以後,朱老闆實在是怕了,對於國內的治安狀況他一點信心也沒有,生怕萬一那天又有冒出什麼先生,打自己的主意怎麼辦?
現在有魏強這顆大靠山當然沒問題,可是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