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一直很低調

第7章 我一直很低調

「你殺了他?」

「你居然殺了他!」

余立奎無法置信,呆立當場。隨即雙眼噴火,臉色由蒼白瞬間通紅頃刻又轉為鐵青。

斧頭幫的人氣的七竅生煙,此人真是太囂張,完全不把斧頭幫放在眼裡,如果任由他離開,斧頭幫的臉面就徹底丟光了。

「大哥做了他!」

鍾桂臉色鐵青怒喝道,作為斧頭幫一員,他感到受到極大的羞辱。

「太莽撞了。」

周道三暗嘆一聲,魏強這麼做和斧頭幫的關係毫無迴轉餘地彼此之間變成不死不休,任何人此時膽敢介入也一定會被斧頭幫視為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放棄勸解準備做壁上觀————魏強死定了!

「呵呵呵呵!」

余立奎仰天大笑,如同虎嘯山林,已然怒不可遏。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此人不除斧頭幫將會變成一個笑話。

他指著魏強一字一頓的說:「今日,我余立奎在此對天發誓,不將你千刀萬剮,魂飛魄散,我余某人誓不為人!」

他今天帶來的六位兄弟不但武藝高超,還人人帶槍,就算魏強真的是武林高手也必定叫他被亂槍打死。

「千刀萬剮,魂飛魄散?」魏強面沉如水。

「好大的口氣。」

見來人冥頑不靈,斧頭幫內堂弟兄們不約而同的撩起衣襟,伸向腰間別著的勃朗寧。

「區區一群凡人。」

魏強冷哼一聲:

「土雞瓦狗一般的東西。」

向著桌上水壺伸手一招。

「也敢說千刀萬剮,魂飛魄散!」

壺中之水如銀龍入海沒入掌中。

摶手中之水,一撮一揉,猛的雙手一抹一送,一道晶瑩剔透就像是寒冰鑄成三尺青峰赫然出現。

沒等大廳內眾人反應過來,魏強手持長劍一揮。

「蓬!」

六道劍芒,從手中長劍激射而出,轉瞬間沒入六人手腕。

「哎呀!」

只聽得六人發出一陣慘叫,手中赫然出現一個窟窿,勃朗寧哪裡還握得住。

哐啷一聲,落到地上。

看著捏著手腕呼痛慘叫的幫眾弟子,在瞧瞧手持長劍傲人而立,面如平湖的魏強。

余立奎感到一陣恍惚。

「這是什麼情況?」

無論是入木三分,還是石壁留痕,哪怕就是傳說中的飛花落葉,混跡江湖多年的余立奎都自認可以理解。

但是,此刻看到完全超出他的想象————一揮手,茶壺裡面的水跑到手中,在一抹冒出一柄長劍,然後揮揮劍六個人手掌全部被洞穿。

這算是什麼?

仙術還是神跡?

「凝水成劍,沒想到前輩是,入道真人。」

斧頭幫余立奎,彷彿忽然老了十幾歲,心中滿是苦澀,原來宗師榜的傳聞是真的。

「入道真人?」

馮思涵聽著有些耳熟,她雖然貴為馮氏集團的掌舵人,但是資歷尚淺,有許多隱秘傳說並不十分了解,於是問保鏢阿強。

見大小姐問起,阿強臉色凝重解釋道:

「大小姐有所不知,江湖除了我們這些練家子,還有一類人就是道門的術士。其中習武境界分為外勁、內勁、宗師、神境,而修道有相同的境界劃分,分別是蘸法、入道、通玄、神境。」

「那你是?」馮思涵問。

「內勁初成。」

馮思涵被弄糊塗了:「這麼說他也不過是和你相同的境界,為什麼他…………」

「大不一樣。」阿強搖頭:

「雖然境界看起來是相同的,其實是千差萬別。」

「我聽師傅講過,習武是先易后難,無論是什麼人只要能吃苦,中能習得武功門徑,當然想要成為一名武林高手也絕非易事,越往後面越困難。」

「而修鍊道術卻不一樣,是先難后易,倒不是指修鍊道術越來越輕鬆,而是指修鍊從剛開始就很難,無數人窮其一生很有可能無法入門,即使入了門日後的修鍊道路也是千難萬難,但是只要入了門,所能施展出來的神通變化絕非一名武者所能匹敵。」

「如果說外勁武者面對蘸法期的術士,出其不意還有幾分勝算。等術士踏進入道期,諸如捕風為刃,凝水成劍,在我們看來宛如神跡的法術,對他們不過是信手拈來,如何能夠匹敵?」

「那……」馮思涵睜大雙眼:「他們豈不是天下無敵?」

「這倒未必。」阿強耐心解釋道:「如果沒有防備,還是有被亂槍打死的可能,畢竟刀槍不入的道術還從未有人見過。」

「前輩,我余某人有眼不識泰山,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余立奎不愧為黑道梟雄,見是不可為,踢到鐵板立刻改變主意。

他看向不遠處被扭斷脖子一命嗚呼的老九,心中無比的悔恨,如果不是自己貪戀此女美色,怎麼會給斧頭幫招來大敵。

「老九和劉三,冒犯魏真人天威,當誅!」

余立奎聲音響徹大廳大義凌然。

望著香消玉殞已然沒有了呼呼的老九,馮思涵感到有些不忍的同時,也對余立奎殺伐果斷有了新的認識。

而魏強居然是入道真人一事更是讓她大吃一驚。

不同於內勁強者,修鍊有成的術士極少,而修鍊有成有在外活動的就更少。一名剛剛二十齣頭的入道真人絕對會引發轟動,前途無量,將來很有可能進入通玄。

通玄真君!

簡直是傳說中神仙般的人物!

別說是他不過是殺了一個謀財害命的下賤女子,就是濫殺無辜有能奈他何?

「蠢貨!」

「這老九必是天下第一號的蠢貨!」馮思涵咬牙切齒氣急敗壞,哪裡還有一絲半點的憐香惜玉。

別說是馮思涵,聽事情來龍去脈的在座諸位都恨不得將劉三跟老九二人是亂刃分屍。

你說你既然誘惑了入道真人,那跟天上掉餡餅有什麼區別?

攀上魏真人的高枝,日後吃香的喝辣的,甚至是飛黃騰達都指日可待。

居然為了區區一點錢物,勾結小混混又是謀財,又是害命,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這裡要數余立奎最為後悔,後悔的要命,簡直是傾盡黃浦江水也難以沖刷心中的懊惱,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百分之百不會將劉三收入門下

不!

是一見面就這個瘟神碎屍萬段!

你說你們為何放著好好的正當生意不做,幹嘛要跑去做拆白黨的買賣?

就算要吃拆白黨這碗飯,為什麼事前不摸清魏真人的底細?

你們要作死也別連累我斧頭幫啊!

帶來的手下已經失去戰鬥力,面對神通莫測的魏真人,還有一旁虎視眈眈的周道三,余立奎心生退意,他想要逃走,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魏強手持長劍,盯著余立奎漠然問道:

「你說要將我千刀萬剮?」

「我錯了!」望著手持吞吐劍芒的魏強,余立奎心中一片慘然。

魏強在進一步:

「你說過要我魂飛魄散!」

「魏真人!我真的錯了!」余立奎在沒有剛才的豪情萬丈,顧不得此時服軟會給周道三看扁,神情黯然連連道歉。

給入道真人道歉不丟人。

魏強猛的一揮手中長劍,傲然說道:

「我一直很低調!再有下次,必斬之!」

「刺啦!」

劍芒一閃而過,鋪著大理石地磚的地面,很快出現一道數十米長,深深的劍痕,戛然而止,剛好聽到余立奎腳邊。

「好!好!」周道三忽然站起身大聲叫好:

「男子漢大丈夫,快意恩仇。魏真人,如果不嫌小弟冒昧,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趁著余立奎發愣的機會,周道三將手一揮大喝一聲:

「余立奎和他的斧頭幫一干人等,屢次犯上作亂圖謀不軌,我代表國民政府宣布將其緝拿歸案!」

「拿下!」

「你?」

沒料到周道三落進下石,余立奎是又急又怒。

「周道三,莫非你要趁火打劫?就不怕我斧頭幫十萬兄弟報復?」

「趁火打劫?真是天大的笑話。」

周道三突然拔出手槍指著余立奎的腦袋說:

「我不怕實話告訴你吧,南京政府早已下定決心徹底剷除斧頭幫,今天來跟你們談判不過是個障眼法,如果你老老實實接受政府的條件,還可以放你一馬。不過想不到你居然敬酒不吃吃罰酒,正好,免得我們動起手來是礙手礙腳。」

周道三嘿嘿笑道:「原本以為會費一番周折,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們居然招惹了魏大師,正是自作孽不可活。都給我…………………………」

啪的一聲槍響,沒想到周道三扣動了扳機,猝不及防的余立奎被一槍斃命。

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槍聲彷彿是一個信號,又是一陣炒豆子般的槍聲,周道三帶來的黑衣人也紛紛拔槍射擊,余立奎和他斧頭幫的兄弟都倒在血泊中。

「余立奎等人負隅頑抗,已經被我們軍統上海站當場擊斃。」周道三大義凜然的說道。

魏強瞳孔一縮,前世他也殺過不少人,不過像周道三這種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的手段,還是第一次遇到,讓他大開眼界的同時,也心生警惕。

這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世界,沒有實力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周道三卻渾不在意,笑嘻嘻的一把抓起桌上銀票,滿不在乎的對馮思涵說:「不知馮小姐身上是否有中央銀行的本票薄?」

「又有怎樣,沒有又怎麼,」馮思涵粉面寒霜,周道三的心狠手辣讓她心生忌憚,保鏢阿強更是拔出手槍將她護在身後。

彷彿沒有看見馮思涵的戒備,周道三笑容滿面:「沒有什麼意思,這裡有十萬大洋,進山打獵見者有份。我提議,魏真人出力最多得三萬,馮小姐和本人也擔了一份干係,就各得兩萬吧。至於剩下三萬…………」

周道三環顧四周態度非常誠懇:「也讓在場的兄弟沾個喜氣,讓他們分了吧。所以,馮小姐你帶了中央銀行的本票薄了嗎?」

「」好手段,好手段。」

儘管不齒周道三行事的歹毒,卻不得不佩服他的八面玲瓏。

表面上魏大師佔了大頭拿了三萬,好像是佔了便宜。其實卻不然,這錢原本就不是他周道三的,如果如實上交他一分錢都得不到。如果不交,就必須將她和魏無忌殺人滅口。

但是魏強展示出來的手段,誰又敢保證是幹掉他而不是被他幹掉?

如今不用自己掏一分錢,就賣了個人情給一位前途無量的入道真人。

同時又用兩萬塊將自己變成了他的同謀,至於剩下的三萬塊,表面上是均分,可是自己這邊只要阿強一人,大頭還不是被周道三手下拿起。

算來算去他周道三才是最大的贏家。

難怪要殺死余立奎等人,馮思涵想通此中關節當然沒有異議,取出隨身攜帶的銀行本票依照周道三的提議開始填寫。

對於周道三的提議,魏強沒有異議,三萬塊大洋在其他人眼中是筆巨款,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如今剛好手頭剛好有點緊,有人送錢來收下便是。

於是魏強一揮手散去風刃,坦然的接過三萬銀元的支票,什麼也沒說,盎然而出。

「不愧是入道真人。」周道三長嘆一聲,自己這一寶押對了。

視金錢如糞土,真大丈夫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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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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