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憶起往事了

奶奶這病了可是整整一個月，而且非常嚴重，來勢洶洶，一度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還迷迷糊糊的說一些糊話。

小萱既害怕又擔心，而當時的小萱年紀太小，根本不懂得怎麼處理這樣突如其來的狀況。

她就一直守著奶奶，擔心奶奶出事，整夜都不敢睡著，搬了張凳子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她。

有時候奶奶喊渴了的時候，就給她喂一些水。

感覺自己笨手笨腳的，還把奶奶的衣服都弄濕了，又趕緊去拿來紙巾，幫她擦拭。

「奶奶，您一定不要有事，不要扔下小萱一個人。」

她坐在床邊，握緊奶奶乾瘦，布滿皺紋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旁。

「奶奶，您聽見了嗎？快點好起來，小萱很需要你。」

害怕失去奶奶的感覺，讓她一度的哽噎，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越哭越傷心。

「奶奶~小萱不要失去你。嗚——」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好像她抱著的手動了動。

「奶奶~」

「小萱，你……好吵。」

奶奶如蚊吟的聲音似乎在她的耳畔響起。

「奶奶——」

小萱停止了哭泣。

「奶奶，您醒醒好嗎？」

她看著奶奶無力的微張有些乾裂的嘴，動了動，又再度合上。

「奶奶~」

她搖著奶奶的手。

「小萱~」

「我在，我在這裡。」

「讓奶……奶…….睡。」

奶奶說完之後，又睡了過去。

留下小萱坐在床邊不知道如何是好？

奶奶說要睡，她不可以再吵著奶奶了。

雖然害怕奶奶這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抬起手將臉上的兩行清淚給胡亂的擦乾，眼睛一直盯著奶奶的臉。

「奶奶，我在這裡陪著您，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趴在床邊睡著了。

到了第二天，奶奶昏迷了一天之後，終於醒了過來，但是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很虛弱。

她讓小萱去找鄰居張阿姨，平時這位張阿姨為人和善，有時還會將自己家種的菜送給她們。

所以當小萱跑去找她的時候，她二話不說就來了。也幸好有張阿姨的照顧，幫奶奶請來了醫生，還給她們娘孫倆做了幾天的飯，不然她們可能會活活的餓死。

後來，小萱偶然的一次，隱約的聽到了奶奶和張阿姨之間的談話，什麼泄露天機，什麼折壽之類的話，奶奶才會因此而生病。

那時候她的年紀尚小，根本聽不懂大人之間的談話，即使到了現在她還是無法理解算命之說。

認真說起來，還真的帶了那麼幾分神秘和神奇的色彩，小萱也是在這種神秘的色彩之下，慢慢長大的。

經過那件事情之後，沒過多長時間，奶奶便請來了一位阿姨，專門負責照顧她們的生活起居。

原本奶奶是一位特立獨行，不喜歡與人交流之人，也從來不覺得需要人照顧。

打從小萱來了之後，奶奶改了許多，也可以說是為了她而改變的。

按照奶奶的話，她不想自己死了，還拉著她一起。

有時候她覺得奶奶一個人挺可憐的，幸好自己來了。

小萱爸爸是奶奶唯一的兒子，但是他們的關係並不親近，更別說交流了。她一直不知道還有奶奶的存在，直到她五歲那年，才見到她第一面，可以想象他們的母子之情淡薄如水。

小萱一度覺得很不可思議，為什麼自己的父母要將自己送到一個陌生人這裡並與她一起居住？

奶奶，是一個多麼陌生的稱謂。

然而從她五歲時開始便一直伴著她成長，讓她和奶奶二人在日後的日子裡變得親密無間。

她不明白為何外人都稱呼她為「虎婆」。「虎婆」顧名思義，就是很兇，像老虎的意思，那豈不是將奶奶形容成母老虎的意思？

其實她一點都不覺得奶奶很兇，只是稍微有那麼一丁點兒嚴肅，好吧~老實說，奶奶是多了一點的嚴肅。

奶奶也不愛笑，而且還總是板起臉來，所以會看起來很兇，嗯，的確是很兇。

不過對她很好，管她吃，管她住，從來沒有凶過她一句。

那是五歲時，米小萱對奶奶的初步評價，隨著日子越來越久，奶奶在生活中對她無微不至的關心，讓她漸漸的卸下了心防。

她慢慢地變回了快樂的小天使。

因為有奶奶疼著自己，儘管爸爸和媽媽不在身邊，有很多遺憾，但是跟奶奶生活一起，有些感觸，又是旁人無法理解的。

如果要用一個字來形容奶奶，那便是「愛」，是的，她很愛奶奶，她也確信奶奶也愛她。

電話掛斷之後，米小萱已沒有了睡意，她索性穿上拖鞋，走到桌子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伸手打開檯燈，取出桌上的書本，翻開並開始閱讀起來。

直到窗外天色漸漸地亮了起來，米小萱才雙手合上了書本，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一下身體，站起來推開窗戶。

一陣清風迎面吹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清爽又宜人。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她微微地笑了起來，每天都保持好心情。

米小萱養成了許多時下女孩子都很少會有的好習慣那便是運動。

雖然今日起得早，但她臉上一點疲憊之色都沒有，她腳步輕盈地移步到簡陋的衣櫥前，拉開衣櫃，從衣櫃里取出了一套淡黃色的運動服，收拾妥當之後，走到玄關處穿上了廉價的運動鞋。

開啟她的晨間慢跑。

慢跑是她一直堅持的晨起運動，好的體魄才會更好更強的體力去做更多的事情。

從十歲開始，她的晨間運動就沒有停過，就算是生理期，她也有會早起去晨走，運動使她整個人保持著良好的狀態，每天看起來都精神奕奕，活力四射，充滿朝氣。

米小萱她現在所住的地方是一套單身公寓，一幢比較老舊的小區，小區雖然老舊，但是它的地理位置還是比較便利的。

步行只要五分鐘左右，便能到達公交站台。到達地鐵站，也只需要步行十分鐘，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房租價格不貴。

另外，讓她有些小驚喜的便小區的背後還有一片小操場，這正好可以方便她隨時運動，又不必花錢去健身房。

以她現在還是一個學生的身份，住在這裡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她輕快的腳步走下從五樓走到一樓，繞到公寓後方，沿著小操場預熱了兩三分鐘后，才慢慢地跑了起來。

操場左側有一個小型的籃球場，那裡已經有十幾名男生在打籃球。

當她跑近籃球場時，突然一道聲音喚起了她的名字。

「米小萱~」

聲音很耳熟，她尋聲望了過去，只見一名理著平頭的男生向她小跑的跑了過來。

「嗨~小萱。」

原來是姚志平，大她一屆的師兄。

「師兄，早呀！」

米小萱揚起了笑容，停下來跟他打招呼。

「小萱，你那麼早就下來跑步了？」

姚志平漾起了爽朗的笑容，隱約的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曬得有些古銅色的手臂朝著米小萱揮了揮手，爾後似乎意味到了什麼，一手拿起繞在脖子上的毛巾拭著汗。

「我流了不少的汗。」

他憨憨的笑道。

米小萱注意到他不只臉上布滿了汗水，頭髮上也沾了許多汗珠，應該在球場上運動了好一會。

「對呀，你呢？也起得那麼早打球？」

姚志平和米小萱相識在大一，那時候米小萱是一名新生，姚志平高她一屆，作為學生副主席，站在校門口負責迎接新生。

後來，她也加入了學生會，而姚志平恰巧是學生會的副主席。之後他們的接觸機會便多了起來，就這麼一來二往，大家很快就熟稔了，姚志平對她也非常地照顧。

去年，她打算搬出宿舍，找一套公寓住下的想法被他知道后，他非常熱情的陪著她找了好些天，接著有一天，他帶著她找了這一處的公寓。

她搬進公寓之後，才知道姚志平也住在附近，所以他們也時常能夠不期而遇。

「周末和幾位同學約了打球。」

姚志平說道，眼睛瞟了瞟還在奔跑追球的同學們。

「你是中場休息？」

「嗯。」

其實他並沒有說實話，他是見到米小萱走進操場后，才與他的幾位朋友打過招呼，小跑著過來。

「要不，我陪你跑幾圈？」

「他們怎麼辦？」

米小萱有些猶豫，她並不是不願意與他一道慢跑。

只是……最近她似乎遇到姚志平的次數增多了許多，本來她也沒有多注意。

有好幾次，他身旁的男生不停地瞎起鬨，她才想著要避避嫌。

畢竟師兄是男生，她是女生，她不想讓胡亂的猜測一些莫須有的事情。

而且她不想給他造成麻煩，也不想上給自己製造不必要的誤會。

最好的方法就是盡量少接觸，能避則避。

「沒關係，他們自己打就行。」

他想和小萱說說話，平時在學校見面的機會也少，現在有機會見到了，他自然想多把握機會的。

「哦，這樣呀，那好吧。」

見自己也推不掉，她便同意了。

「嗯。」

姚志平開心的笑了。

「我們開始跑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