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死了
容冬是真的開心娘子的腰可以治,到時候娘子就不用遺憾終身。
放下帷幔后,整個空間變得狹小,裴娘子看她那樣開心都不忍心潑她冷水,但作為一個大夫,有必要讓病人做好一切的準備。
她再怎麼不忍心也依舊說道:「容冬姑娘還是別笑得太開心了,還是得看一看,我學針灸沒有多久,並不是很確定我所學的那一套,針適合二娘子。」
可高興壞的容冬又怎麼聽著進些話,依舊樂呵呵道:「我相信裴大夫的技術,一定會治好我家娘子。」
無奈的揉了揉鬢角,王嵐姝決定讓容冬出去,她怕再待下去,回應影響到裴娘子。
「容冬,收一收臉上的笑意,你先出去等著,記住這件事不能聲張。」
容冬想要說些什麼,對上王嵐姝幽暗的眼睛,什麼話也沒說出來,臉上的笑容垮下,不情不願慢慢吞吞的退出了幔帳。
等人離開,王嵐姝才道:「開始吧,我盡量配合你。」
「嗯。」裴氏低頭應著,她先是給王嵐姝把脈,而後小心翼翼的脫掉她身上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肌膚,光滑細膩。
裴娘子面色不改的把手放到她的腰肢上,對著某個地方就是一按。
如同被人拿錘敲了一下,王嵐姝幾乎是沒有準備得痛呼了出來。「痛。」
裴娘子神色神情冷靜,手挪了半指,又是一壓:「這裡呢?」
「沒之前疼的厲害,但還是疼從裡面更深出的地方疼出來。」
連續按了好幾個地方,除了第一次沒有任何防備,她叫了一聲,之後的王嵐姝表現的非常平靜。
平靜的語氣平靜的神情,若不是,她說出來的感受都是真的,裴娘子都要懷疑這腰到底有內有傷到。
給她重新穿戴好衣服,裴娘子笑著看她:「恭喜二娘子,你這個腰能治好,它是扭到筋絡和整骨,我這邊給你針灸,葯還是繼續喝。」
「內外雙管齊下,躺上半個月假就可以做起來,但還是那句話。傷筋動骨的還是要休養一百天,重物和練舞都要停。」
王嵐姝點頭:「我知道了。」
她並不算太意外,這一切都在朝好的放下走不是嗎。
今日裴娘子來什麼東西也沒有帶,雖然不好展開針灸,雙方約定明天再治療。
當天治療結束后裴娘子回去沒多久,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裴娘子會得一手好針灸,二娘子的腰有治了。
內宅里的秘密很多,這種不保密的事情不出一個時辰自然會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王嵐姝把風聲放出去,自然是想要把人給炸出來。
一直守在王嵐雅的林氏聽到這個消息時,懸在她心口的那個石頭終於掉了下來。
不管到底發生什麼,二娘子的腰要是一輩子治不好,那她們兩房的關係就會便燈更差,她不願意看到,娘家也不樂意看到。
因此,她讓心腹媽媽收拾一些補品去探望王嵐姝,王嵐姝剛剛針灸結束,正睡著香並不知道此事。
陳媽媽是院子里輩分最大的那一個,招待這件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們寒暄幾句,知道王嵐姝休息,那媽媽便留下東西離開了。
他陳媽媽的看著那一堆補品,眼裡閃過光芒,心口的凶獸叫囂著,慾望佔據了上風,她如失去理智的伸出了雙手。
「陳媽媽。」
陳媽媽嚇得一個激靈,她聽出這是容冬的聲音,抬手揉了揉臉,轉過頭笑呵呵道:「容冬什麼事?」
「陳媽媽,你今日可留在院中吃飯,吃的話我和容春去提回來。」
下人吃飯的地方有兩處,一處是主人的院子下人房裡,像陳媽媽這樣的身份自然是分的一個小房間,不大能放一張床和兩個柜子一個桌子。
容冬她們則是兩人一個房間,雖然大了點,但對兩個人來說還是擠了。
這種一般是忙的沒時間去下的大廚房吃,只能自己託人提回來,吃著冷的。
陳媽媽這段時間都是去讓容春容冬提回來,因此聽到她的詢問自然是道:「你們記得拿我的那一份。」
她看著容冬,心中懷疑不知道她有沒有看見,不由得試探:「這是三夫人身邊的媽媽送來給娘子的補品,你去喊容瑕過來收到庫房裡。」
「要那東西做什麼?」容冬臉色一沉,語氣很沖,「可別忘了是誰還是二娘子現在還躺在床上。」
確認容冬沒察覺,陳媽媽鬆氣后,也指揮起她來:「我也只是暫時收著,至於到底該怎麼做是二娘子做主,行了快去拿飯,娘子醒來可是會餓。」
容冬不願看到三房的東西便出去了,臨走前不忘記把容瑕叫過去。
王嵐姝醒來后,陳媽媽立即把三房探望一事給說了,說到最後,她詢問了一句:「娘子,可要留著?」
王嵐姝沉默片刻,點頭道:「留著。」
不管林氏是因為什麼緣故送來,也是一個示好的信號,她何必去拒絕。
就在這個時候,東容東匆匆的跑了進來,她臉上帶著慌亂和害怕,似乎背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著她。
陳媽媽語氣嚴肅的呵斥:「容冬教你的規矩,你都忘了嗎?」
容冬卻聽不進去一個字,她撲向王嵐姝,雙手撐在床上在她耳邊低聲呢喃。
「小姐你可還記得那日的丫鬟?她死了,我在她身上嗅到那個味道了,但那好像是刻意掩蓋身上的臭味才有的香。」
王嵐姝瞪大雙眼,「你說什麼?」
「娘子怎麼了?」陳媽媽走上前來把容冬給拉開,「說你跟娘子說了什麼?容冬,娘子這幾日看重你可不是讓你張狂失了規矩!」
「不是說去打飯嗎?飯呢在哪兒?你就這麼做事兒的?」
陳媽媽心中打著小算盤,就差沒指著她,說她持寵而嬌。
「行了!陳媽媽你先退下,我有事要和容冬說。」王嵐姝沉這一張臉,氣勢不由得起來,她雖躺著,眼裡的卻光犀利如鷹,彷彿一眼就能把人看透。
陳媽媽沒想到容冬如此受寵,向來安逸的她產生了一股濃烈的危機感,但她知道此時不宜爭論,只能咽下這口氣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