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相
「你仔細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王嵐姝怎麼也沒想到那個竟然出了人命。
「今日我和容春去拿飯，我想著事，沒注意走偏到了下人房……」
下人里若不是在一個院子里做事，相熟的機會非常小，想要知道那天是誰掃灑後院只能去問，容冬想著有沒有相熟的在後院里做事，也沒注意腳底下的路。
等她走到一排屋子前，才發現自己走過了，正當要折返回去，身後傳來一聲尖叫。
「啊！」
容冬嚇了一跳，隨後聽到裡面凌亂的腳步聲，以及一道聲音：「死人了！死人了！」
這一聲就是吸著容冬走進去，起初，她還以為是哪個下人病死了。
走進去后，看到床上那張熟悉的臉，她嚇得站在原地。雙腿像是生了根，無法動彈，這時候有一個媽媽沖了進來。
那是負責管理下人房的裘媽媽
檢查一番，裘媽媽沉這臉看向屋內的人：「人是吞葯死的，這件事需要告知大夫人一聲，我先幫人收拾一下，這房間現在不能待著，和她同住的話那就先搬出去。」
裘媽媽說完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她皺眉看著最近的容冬：「你和她同住？」
容冬臉色蒼白的搖頭，「我不是，我是聽到動靜進來的。」
「裘媽媽，這房間里只有阿奴在住。」一道顫顫巍巍的聲音在角落裡響起，倆人聞言望去，只見一個小丫鬟臉色蒼白似乎在強忍著害怕，觸及她們的目光，小丫鬟身子縮了縮。
「因為愛奴臉上有胎記，所有人都不願意和她一個屋。」
「你是誰？」裘媽媽犀利的問。
「後院掃灑是我阿奴和阿菊一起，我和阿菊一個屋的，阿奴請假兩天了，一直不見回來，我來叫她可沒想到……」小丫鬟說著哭了出來，小聲抽泣令人聽著很是壓抑。
「仔細說說這幾天的事。媽媽說完，看到一旁還站著容冬，呵斥道：「你身上沒有事了嗎？還不趕緊去做事！」
「是。」容冬不敢停留出去了，就在剛才她聞到了一股味道，那股味道昨日她還聞過，是草上的味道，怎麼會在這裡聞到？
容冬想不明白，腦子裡亂成一團，因此她忘記了還要拿飯，直接跑了過去。
「娘子，這是怎麼一回事？」
對上容冬期盼的眼神，王嵐姝沉默一會，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這小丫鬟死的時間太出乎人意料，幾乎是大伯母她們才查到點東西，人就死了。
若是在再她身上查到什麼，怕是要讓著水變得更渾濁，到底是在背後推波助瀾？
這件事和當初王家的覆滅有沒有關係？
王嵐姝只覺得頭像是被針扎了，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開，事情變得越發迷離，似乎某種東西開始脫離了掌控。
「容冬，陸媽媽可能會來問你，到時候你就在我身邊，別去哪裡。」
容冬算不上聰明，又出現在那個地方，怕是到時候會被有心人利用，她必須看著些。
「我知道了娘子。」
下午，陸媽媽親自來了舒朗閣見了容冬。
因為有王嵐姝的叮囑，她不敢單獨見陸媽媽，只能求助的看向王嵐姝。
「陸媽媽，你想問什麼話就在這裡問。」王嵐姝語氣平淡的說道。
陸媽媽想著這件事也只是照例詢問，自然是要買她一個面子，便在她面前問話。
她問的內容也只是來來那幾句，王嵐姝說在一邊聽著見沒有挖坑的地方，也就沒有插手，等到陸媽媽問完后，想了想給王嵐姝透了個底。
「二娘子，這件事可能已經查到了兇手，你是清白的，就是希望六娘子在這件事情上能有個教訓。」
王嵐姝眸光一沉，想到了什麼，也和同她一樣，壓低聲音問道：「就這麼肯定？」
「嗯，那丫鬟的來歷太清楚了，我們查了兩遍，那丫鬟一直都是獨來獨往，這一次動手怕是心中積怨已久，我們在她住的地方查到了塗抹在草上的油，但為了嚴謹，我們還會再查一遍。」
內宅里，查人好查也不好查，現在兇手自裁，還是個經常受到六娘子欺負的丫鬟，她起了報復心實在是太正常了。
陸媽媽說完，便不再停留，她還要再去查一查。
王嵐姝對其點頭：「多謝媽媽告知，容冬替我送送陸媽媽。」
目送陸媽媽離開，王嵐姝看著她剛剛坐的位置，因為常年欺負起了報復心，后怕被察覺受不住的吞葯自裁。
這真相能夠騙過很多人，王嵐姝卻只信一半，這背後還有人，可惜了……此人行事果斷，就算要繼續調查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
容冬送陸媽媽回來后，一直沉默的站在原地，王嵐姝看了她一會，便知道她在想什麼，這丫頭實在是不會掩藏自己的情緒。
良久后，容冬看著她，語氣不對道：「娘子，就因為一些口角欺負，就能下狠手嗎？」
她白著臉，若是那日娘子沒有搭救六娘子，是不是六娘子早已經沒命，娘子也會背負殺害姐妹的罪名？哪怕調查清楚。
「我不知道，因為我不是阿奴，不知道她經歷過什麼，但是我知道若是有人常常辱罵我，我或許也會有受不了的一天。」
在迷霧中的容冬聽著著縹緲之音反問自己，若是她是阿奴會不會也有受不了的一天。
可想來想去，她搖起頭，迷茫的眼裡變得清明，她堅定的看向王嵐姝：「若是這樣對我的是娘子，我一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容冬並不是採買來的丫鬟，是王嵐姝小時候出去玩買下的，那是一個俗套的故事。
家中已經窮的揭不開鍋，父母卻一直想要一個男孩，把她頭幾個姐姐都買了，到最後只剩下她一個，再後來母親生了雙胎，其中一個事求了很久的男孩。
但是母親生子傷了身體，父親又想把她和妹妹賣了，容冬不遠雨妹妹受苦，自己抱著妹妹離開為自己找了個主人。
可惜那個小孩子最終沒能熬過三歲，早夭了。
容冬當時已經記事，她知道是娘子她和妹妹才能存活下來，所以哪怕現在娘子要她去死，她眼都不會眨一下的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