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教訓
王嵐雅喜歡丹蔻，指甲留的有些長，因為這樣做的丹蔻最好看。
這一抓，又是下了很勁才能止住那癢意，很快臉越抓越紅，甚至有所破皮，血絲滲透出來。
周媽媽一看便知道不對，連忙伸手抓住她的手，「六娘子不能再撓下去了，若是再這麼聊下去就要破相了。」
「癢。」王嵐雅淚眼婆娑的看著她，她實在是癢的受不了，彷彿有上千隻螞蟻在她臉上爬著，撓的她不得安寧。
王嵐姝在一側看著她，皺緊眉頭，吩咐容暇：「去，打一盆水來，洗一洗。」
「小六可是沾了什麼東西？」
周媽媽聞言一愣，她看向不遠處的丫鬟們，問起其中一個人來：「春蘭，今日六娘子用的是哪些胭脂？」
「都是平常用的胭脂，是楚妍軒的胭脂。」春蘭蒼白的著臉，她一直都是伺候王嵐雅的梳妝打扮。
女子最是看重自己的臉面，王嵐雅也是一樣，她的舉動卻是在毀自己的容貌。
不管查出來的結果如何，她這個伺候的人絕對會逃脫不了被趕出去的命運。
「那胭脂用了三年，一直都沒出錯，奴一直守本分，不敢動其他心思啊。」她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王嵐雅卻覺得她聒噪，吵著她心生不寧，她忍著那痛苦，嚴聲厲色的呵斥：「閉嘴！閉嘴！」
容暇端來了水，王嵐姝道：「要不拿水敷一敷，緩一緩。」
「這辦法可行？」周媽媽狐疑的看著她，此事關乎一個女子的臉面，她非常的慎重。
「可行，我曾與裴娘子討論過，針對突如其來的癢意可以用溫涼水沖一衝，能緩解一二。」
話音落下，王嵐雅已經走到了水盆的面前，可她向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自然不知該怎麼做，周媽媽嘆口氣，走上前去，拿著帕子沾濕了一點一點的為她擦拭臉。
冰涼涼的帕子擦過，壓下了那火辣辣的灼傷和癢意，可過去片刻那感覺再一次席捲而來，甚至比之前還要強烈。
王嵐雅直接一把推開了周媽媽，直接把臉埋進了水裡。
「六娘子！」周媽媽驚呼。
過了一會，只覺得胸口悶疼，王嵐雅猛的抬起頭，大口喘氣，水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狼狽之中透著一點點的精緻。
王嵐姝看著她反反覆復幾次，頭髮衣服浸濕了一大半，水換上第二盤心裡美滋滋的。
妹妹，你還有的磨。
王嵐姝在一旁看著熱鬧，等到第二盆水已經撒出去一大半，要換的時候，大夫終於來了。
來的是裴大夫，裴娘子的丈夫，他給王嵐雅把脈，期間王嵐雅一直攥著衣服，生怕自己去撓臉，到時候破相。
良久，裴大夫看著她道：「六娘子似乎是沾上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我只能開藥穩定，盡量不要讓她撓臉，留的長指甲全部剪掉。」
「是。」周娘子看著那張如花似玉的臉，替她應一下。
裴大夫立即開了一個方子，容春拿著方子趕忙煎藥給王蘭雅服用。
折騰了一個時辰，王嵐雅的臉終於不在癢，但因為期間忍不住的撓，那張臉現在紅的厲害，血痕也很多.
幾乎是成了破相。
在嚇暈一個丫鬟后，王嵐雅承受不住的暈了過去。
林氏得到消息趕往女兒房裡，整好碰上她醒來的時候。
看到母親，王嵐雅滿腹委屈，她眼裡充滿怨恨，聲音尖銳凌人：「就是她！若不是她還能是誰，我用了三年的胭脂都沒有出事，現在去她院子里，臉就一進貨成這樣了！」
若是王嵐姝站在王嵐雅面前，怕是她早已撲上去，把人撕碎。
「大夫怎麼說？」林氏心力憔悴的問周媽媽。
「裴大夫說了，要找出那不幹凈的東西，他雖然開了方子，但是能否壓制住，誰也不知道。」周媽媽轉達了裴大夫的話，滿心擔憂的看著王嵐雅。
這臉上莫名其妙的長痘，變紅，難不成真的是報應嗎？
周媽媽想到這個可能，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
見周嬤嬤眼裡帶著少許害怕，林氏擰緊眉頭，剛要開口一側的王嵐雅已經撲過來，癲狂的看著她：「母親！一定是王嵐姝，是她在嫉恨我，她在記恨我！」
王嵐雅已經失去了理智，她此刻只有一個念頭，她要把王嵐姝給拉下地獄。
憑什麼她要遭受那些人鄙夷的目光，憑什麼王嵐姝是笑道最後的那一個。
她不服。
「啪！」
王嵐雅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片刻沒回過神來。
林氏痛心疾首的看著她道：「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有哪一點貴女的樣子，我可曾教導你遇上不冷靜思索，只會如同意一個潑婦，逮到誰就亂攀咬！」
她後悔了，當初只覺得女兒小自己寵著，背後靠著王氏，不會出什麼大事。
可現在，女兒卻是被養壞了，什麼話都干說的出口。
「春蘭，好好照顧小姐，沒有我的命令，這個院子里的人黑誰也不能踏出去一步！」林氏態度強硬，甚至留下了周媽媽看管。
她要去找裴氏，要把這件事控制住。
但不管怎麼敲打，這件事還是傳開了，尤其是在下人里傳的沸沸揚揚，甚至還有人在猜測，這是不是那阿奴的報應。
「六娘子今日也太嚇人了。」
「是啊，是啊，她那一張臉要是治不好，怕是這一輩子都要破相。你說這是不是報應啊？」
「誰知道，我六娘子怎麼看也不是那種尖酸刻薄的人，怎麼就……」
兩個小丫鬟竊竊私語，聽到同伴的質疑，知道一些事情的人四處看了看，壓低聲音道：「阿奴生前臉上有一塊紅色胎記，一直被六娘子嘲諷你可記得六娘子的臉今日全紅了。」
「！不是吧！」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知情人。
容冬聽到兩個丫鬟的閑聊內容，皺眉立即呵斥：「你們兩個不好好當值在這裡說什麼話！」
兩個小丫鬟嚇了一跳，磚頭看到容冬立即連忙告罪。
「這件事非同一般，我們是下人的，怎麼能搬弄主子是非，難不成你們想要被發買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