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獵物入套了
秦煙緊抿著唇瓣,呼吸間,連喘氣聲都不敢太大。
她扒著門口,小心翼翼的關上門。
「煙煙。」身後突然響起聲音,秦煙心臟猛跳了一下。
她捂著胸口,緩慢的轉身。
「你在看什麼呢?」向嵐依坐在床上,皺著眉看向她。
秦煙捏了捏衣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開口道:「沒,沒什麼,我就是進來叫您起床吃早飯。」
她剋制著洶湧起伏的心跳,走到床邊。
向嵐依沒多想什麼,點了點頭,掀開被子,下床。
她趿上拖鞋,仰起頭看秦煙,問:「你爸情況怎麼樣了?」
秦煙回道:「一切都很穩定,等吃完早餐我們去醫院看看。」
向嵐依嗯了聲,在她的攙扶下起身,往卧室外面走。
客廳,穆可可端坐在沙發上,看起來並無異常。
見到向嵐依,她起身站起來。
「媽,快過來吃早餐。」她拉著向嵐依坐過去,正好在那杯牛奶面前坐下。
秦煙緊了緊拳頭,看著那杯被她倒了白色粉末的牛奶,胸口緊張的綳起來。
向嵐依伸手去端牛奶杯,秦煙搶先一步端走。
「媽,牛奶好像涼了,我讓酒店的人加熱一下。」她握著被子,朝向嵐依勉強笑道。
穆可可瞄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意外。
秦煙強自鎮定著,去看穆可可,問:「可可吃過早餐了嗎?這裡可能不夠,我讓酒店的人再做點弄上來。」
她笑容坦蕩,看不出什麼奇怪之處。
穆可可抿了抿嘴巴,道:「我已經吃過早餐,不用麻煩了。」
向嵐依這時候也說話:「牛奶也不是非喝不可,別去熱了,吃其他的吧。」
秦煙點點頭,坐下來一起同她用早餐。
穆可可閑閑的靠在一邊的沙發,眉心不禁微微的皺著。
早餐結束,三人一起乘電梯下樓。
在電梯口等候時,秦煙突然拍了拍腦袋,臉色有些窘著道:「我這腦子真是,手機忘帶了。媽,可可,你們先下樓,我拿到手機馬上就來啊。」
說著,她急匆匆的又跑了回去。
穆可可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朝向嵐依道:「媽,我們先下去吧。」
秦煙拿房卡刷開門,旋身鑽了進去。
進去之後,她謹慎的又將門反鎖。
秦煙看了看茶几上的那杯牛奶,踱步走過去。
她喘了一口氣,進卧室找到一個礦泉水瓶。
目光重新落到那杯牛奶上,秦煙手有些顫抖的將牛奶悉數倒進瓶子里。
末了,她將瓶蓋擰得嚴嚴實實,瓶子也隨之塞進她挎著的包包里。
一切完畢,秦煙打電話給前台,叫了客房服務。
她安排好,才下了樓去跟向嵐依和穆可可匯合。
三人一起到了醫院,在醫生的特許下,可以容許一個人進監護室探視。
這個機會自然是要給向嵐依的,她在護士的指引下換好衣服,進了監護室。
穆可可和秦煙被留在外面,中途穆可可離開去接了個電話。
秦煙想了想,起身去找齊哲。
正好齊哲跟醫生聊完穆晉邯手術的事情,也走了過來。
他見到秦煙,已經沒有像昨天那麼驚訝,但心裡依然很好奇。
秦煙見到他,走了過去。
「學長,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她低聲說著,一邊謹慎的朝周圍看了看。
齊哲看著她這副樣子,一臉納悶的問:「遇到什麼麻煩了?」
秦煙搖頭,往穆可可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齊哲往另一頭走。
稍微安靜的角落裡,秦煙從包里掏出那個礦泉水瓶。
「這個,你能不能幫忙讓醫院檢測一下?」秦煙看向齊哲,猶豫著道出口。
齊哲看著那瓶子,裡面是濃白的液體,似乎像是牛奶,但又不太確定。
他指了指,問:「裡面是什麼?」
秦煙抿了抿嘴唇,有些糾結道:「三兩句解釋不清楚,反正裡面有些我不太清楚的成分,得做檢測才知道。」
齊哲被她說得一頭霧水,但還是答應道:「行,給我吧。」
「麻煩你了。」她有些抱歉道,將瓶子遞給了他。
齊哲嚯一聲,拍了下她的手,坦誠道:「咱倆之間,何必客氣。」
秦煙笑了笑,說:「我本來是想自己拿去測的,但是,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不太方便。」
其實,最主要的是,她現在和穆可可會經常呆一起,偶爾走開,難免引起她的懷疑。
樓盛坤說過,現在得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他有自己的計劃,秦煙不能打草驚蛇。
不過,這些話她倒是沒同齊哲說。
齊哲明白她的意思,他從樓盛坤的話里雖然知道得不多,但也知曉了她身世的事情。
「恭喜你啊。」齊哲突然開口,看著她道,「沒想到你的身世這麼曲折,聽坤總說,你現在的爸爸媽媽對你很好?」
秦煙點了點頭,重重的嗯了一聲。
齊哲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由衷的替她高興道:「我就知道你這丫頭還是有福氣的。」
話音剛落,他又撇了撇嘴,沒好氣道:「不過,這麼高興的事兒你都不同我這個學長講,有點不厚道了哦。」
他語氣揶揄,顯然也不是生氣。
秦煙扯了扯嘴角,解釋道:「其實這事兒連我也覺得很突然,想著等過段時間再告訴你們。」
齊哲哼了一聲,說:「那還差不多。」
末了,他想起什麼,又道:「對了,醫生說叔叔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下來,可以這幾天安排做手術。」
「真的嗎?」秦煙高興的問道。
齊哲點頭,繼續說:「具體的情況,醫生可能還要跟你們家屬做溝通,不過我看他那意思,應該是問題不大。」
秦煙應聲,鬆了一口氣道:「終於聽到一個好消息了。」
齊哲摸了摸鼻子,突然有些尷尬道:「對了,你和坤總之間,又是怎麼一回事?」
至今,秦煙從未告訴過齊哲有關她與樓盛坤的事情。
聽他這意思,樓盛坤似乎也未同他講過。
秦煙撓了撓臉,猶豫著說出口:「我跟他正在交往。」
齊哲昨天雖然已經有一些察覺,但是聽到秦煙這樣當面承認,依然控制不住臉上震驚的表情。
他抬起手,指了指秦煙,不敢相信的重複道:「你,和坤少,在交往?」
他說話一頓一頓的,顯然被嚇得不輕。
齊哲說完,自己好像被嗆到,忍不住咳了好幾聲。
秦煙看著他一系列浮誇的行為,皺了皺眉,問道:「有這麼驚訝么?」
「當然了!」齊哲捂著被咳紅的脖子大聲說。
聲音太大,走廊里空蕩蕩的,就顯得更響。
秦煙道:「小心被人投訴。」
齊哲揉了揉脖子,看著秦煙,放低聲音問:「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他逼你的?」
秦煙眉心皺緊,道:「你瞎說什麼呢?」
「聽你這意思,他沒逼你?」齊哲挑了挑眉,不太相信的問。
秦煙撇了撇嘴,沒好氣道:「學長,你把樓盛坤當什麼人了?」
「喲喲喲。」齊哲連著揶揄好幾聲,揚了揚眉,調侃道:「你看看,我這都還沒怎麼說他呢,你就護上了?」
「……」秦煙被他的話說得苦笑不得。
她當然不可能將跟樓盛坤有過的一段過往告訴他,只是道:「我跟他之間,是正常交往,絕對沒有你想的那些,知道嗎?」
齊哲只好點頭,說:「是是是,我相信你們。」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作為你的學長,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你幾句。你也知道,坤總前幾年花邊新聞比較多,難免性子就比較花一些……」
「我明白你的意思。」秦煙打斷他,繼續說:「不過,你也不要太操心我,要是真有他背叛我的那一天,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齊哲抿著嘴唇,道:「我話雖然這樣說,不過那都是前幾年的事情,最近坤總倒是比以前乖多了。」
他用「乖」這個字來形容樓盛坤,秦煙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好啦,不說他了。」秦煙看了看時間,「我媽應該快出來了。」
「學長,檢測的事情就麻煩你啦。」她指了指齊哲手裡的瓶子。
齊哲晃了晃,說:「小事情,那我就先去忙了。」
秦煙點頭應了一聲,看著他的背影離開。
她倒回去,往監護室的方向走。
奇怪的是,說去接電話的穆可可到現在還沒回來,她搖了搖頭,只好在監護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下,等著向嵐依出來。
五分鐘后,向嵐依從監護室里出來了,眼睛紅紅的,似乎才剛哭過。
秦煙起身,扶著她,皺眉道:「媽,您也要注意您的身體,別太傷心了。」
向嵐依嘆了一口氣,坐下來道:「你爸出了這樣的事兒,我能不傷心么?」
她說著,拿手背揉了揉自己的眼角。
秦煙悶著頭,在包里找到兩張紙巾,幫她擦眼淚,邊道:「我剛得到消息,醫生說爸爸現在的情況很穩定,這兩天就能做手術了。」
「您身上的傷本來也還沒好透,若是傷心過度,影響到身體上面,爸爸醒來知道了也不會高興的,對不對?」她擦完眼淚,紙巾攥在手裡,安慰著。
「咱們現在一定要打起精神,迎接爸爸蘇醒。」秦煙握著向嵐依的手,打氣道。
向嵐依垂著頭,與她的手緊握。
「我知道,我都知道,媽媽會振作起來的。」
她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像是在給自己暗示。
「那我們現在去見醫生,問問什麼時候能安排爸爸做手術,好嗎?」秦煙側首,看著她問。
向嵐依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什麼,問:「可可呢?」
對啊,穆可可還沒回來。
秦煙指了指走廊的另一頭,回道:「她剛才去那邊接電話去了,可能還沒聊完。」
「您在這兒等我會兒,我去找找她。」說完,她抬腳往那邊走。
走過一個轉角,是另一段走廊,依然空蕩蕩的,沒有穆可可的身影。
她不禁皺眉,掏出手機,給穆可可撥了電話過去。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難不成她到現在還在跟別人通電話不成?
秦煙又撥了一次,還是同樣的答案。
她只好給穆可可留了消息,返身走回去。
秦煙同向嵐依解釋了幾句,才一起去找醫生。
醫生告訴她們,綜合所有的條件,可以選擇在今天下午兩點或者是明天上午十點進行手術。
手術成功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六,這給了向嵐依和秦煙很大的信心。
向嵐依當即決定,讓醫生下午兩點就做手術,隨後很快簽了同意書。
秦煙想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樓盛坤,結果一打過去之後,他那邊不是沒人接聽,就是佔線中。
她想了想,估計是他工作比較忙,便沒再打擾他。
手術時間確定之後,就等著那一刻的到來。
秦煙不忍心讓向嵐依一直處於緊張之中,帶著她回了一趟家。
現在才上午十點不到,距離下午兩點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一直等在這兒只會消耗人的精神和意志。
她陪著向嵐依回家,讓她好好洗一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清清爽爽的再去醫院。
穆可可一直沒再出現過,秦煙幾乎以為她已經消失了的時候,她卻發來簡訊,說被一個朋友拉去辦事去了,麻煩秦煙照顧向嵐依。
這個時候,她突然不見了,秦煙心裡不禁生疑。
她會不會察覺到了什麼,然後想逃跑?
秦煙想到這個可能,立馬給樓盛坤打電話。
更奇怪的是,樓盛坤到現在還是不接。
她盯著手機看了幾秒,又望了望浴室一眼。
向嵐依還在浴室里洗澡,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出來。
秦煙走了幾步,停在穆可可卧室的門口。
在這屋子裡,她會不會藏了些什麼呢?
秦煙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抬起手,握上了門把手。
擰開,咔噠一聲,秦煙推門而入。
她站在門口,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喘不過氣。
卧室里,窗戶關得緊緊的,厚實的窗帘呈現灰黑色,把外面的陽光擋得死死的。屋裡根不像白天,暗沉沉的毫無一點生氣。
秦煙抬了抬腳,卻突然踢到一樣東西。
硬硬的,磕到秦煙的腳趾,她嚇了一跳,感到一陣疼痛。
她抱著腿蹲下來,發現那是一本書。
準確的說,那是一部小說——《熔爐》。
秦煙曾經在網上看過同名的電影,沒想到它還有小說。
她撿起來,翻了翻,發現開頭的大致劇情同那部電影一模一樣。
書頁幾乎被這小說的主人翻得卷邊,秦煙注意到這書已經十分破舊,應該是買了很多年。她沒多想,將書擺在了牆角的書桌上。
秦煙繼續朝里往前走,發現這卧室里的擺設很簡單。
一張靠牆抵著窗戶的床,床尾立著一個木製的衣櫃,以及一張靠著門口的長書桌,書桌下面有一個抽屜櫃。
整間房裡,放眼望去,大的東西只能看見這四樣。
按理說,穆可可這個時候正是愛美的年紀,怎麼也該有個梳妝台。但是,秦煙打量了好幾次,都沒有看到。
抬眼看去,床單跟被套也都是黑色和灰色的搭配,不像大多數女孩子的房間,都是粉粉嫩嫩的。
她的眉心越皺越緊,似乎心裡產生了極大的落差。
秦煙搖了搖頭,強迫自己記起進房間的目的。
她得看看,穆可可會不會在這屋裡藏東西。
這樣想著,秦煙忍不住開始動手。
她看了看書桌,決定從那下面的抽屜櫃找起來。
抽屜櫃也才兩層,一一拉開之後,裡面都空蕩蕩的,她沒發現任何東西。
秦煙目光轉移到那張床上,踱步走了過去。
她掀開被子,又摸了摸枕頭下面。
「嘶」的一聲,秦煙的手指似乎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
一陣刺痛,她從枕頭底下收回手,右手中指的指腹立刻冒出血來,秦煙抹了抹血跡,抬眼盯著那隻枕頭。
她一把掀開,赫然看到那底下是一隻布娃娃。
屋內雖然昏暗,秦煙眨了眨眼睛,還是看清楚了那布娃娃的樣子。
布娃娃披散著長發,身上的衣服全是些碎布,上面沾染著星星點點的血跡。
秦煙心臟開始狂跳,猶豫著伸出手,拿起那布娃娃。
布娃娃瞪著血淋淋的眼睛,似乎在跟秦煙對視,眼神莫名詭異。
秦煙翻過她的後背,分明看到寫著自己名字的紙條貼在那布娃娃背上,那紙條還被好幾根針扎著,穿進了布娃娃的身體。
而那針,剛剛也狠狠的扎了她一下。
秦煙剎那間倒吸一口涼氣,感覺後背陣陣發寒。
這種手段,她在很多驚悚的影片里看到過,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穆可可的房間里。
更沒想到的是,她還是被扎的那個人。
穆可可心裡對她的恨到底有多重,她一想起,胳膊上就發寒起雞皮疙瘩。
「煙煙!」向嵐依突然在浴室里大聲叫她。
秦煙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差點扔了手上的布娃娃。
她急忙應了一聲:「誒,媽怎麼了?」
「幫我拿一下衣服。」浴室里傳出向嵐依的聲音。
秦煙大聲答應,回頭將布娃娃塞回枕頭下面,又理了理床單,恢復成原樣。
她走到門口,看了書桌上的那小說一眼,想了想,還是將它扔在了地上。
又再看了一眼,她才拉上卧室的門。
秦煙幫向嵐依拿了衣服,從門縫裡遞給她。
她回到客廳,來回踱著步子。
她總覺得穆可可突然不見了很不尋常,這種不妙的感覺在她看到那布娃娃之後更強烈了。
秦煙摩挲著下巴,看到茶几上自己的手機,想了想,決定再次給樓盛坤撥過去。
還是沒人接電話,秦煙就發消息問他。
五六條之後,對方根本沒反應。
正想著的時候,向嵐依從浴室里出來了,秦煙下意識的收起手機。
「我在裡面都聽見你來來回回的腳步聲了,有什麼事情嗎?」向嵐依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問她。
秦煙抿抿嘴角,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我只是在擔心可可。」她說著,坐進了在向嵐依斜對面的單人沙發,「您看啊,她電話也不接,就只是留了消息說去幫朋友去了。」
向嵐依垂著頭,開口:「可可做事向來都很穩重,既然她說去幫朋友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秦煙頓了頓,問:「媽,那您知道可可在海市有哪些朋友嗎?」
「這……」這可難倒向嵐依了。
她沉吟了會兒,皺著眉回道:「我記得有一次,晉邯發高燒,我和可可送他去中心醫院……那時候,她是說有一個在中心醫院工作的朋友來著。」
「知道叫什麼名字嗎?」秦煙神色迫切的問。
向嵐依搖了搖頭,道:「她沒說。」
秦煙剛被吊起的心瞬間又跌落下來,向嵐依看著她,說:「可可很關心她爸爸,一定會在做手術之前回來的,你放心吧。」
她這麼說,似乎就是這麼相信的。
秦煙點了點頭,心裡卻憂思重重。
兩人在家裡吃完午餐,又短暫的休息了一會兒。
下午一點鐘,兩人乘車去中心醫院。
直到穆晉邯開始手術時,穆可可也還未出現。
奇怪的感覺,在秦煙的心裡蔓延。
她腦中的主人公,早已陷進了麻煩。
……
穆可可本來和秦煙是在監護室外面等候,坐下來沒一會兒,她的手機響了。
她拿出來,看著來電人的備註,眉頭不禁皺緊。
「我去接個電話。」穆可可匆匆朝秦煙解釋了一句,便拿著手機走開。
秦煙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沒多想。
穆可可一直走到僻靜的消防通道樓梯,才接起電話。
她皺著眉,語氣不是很客氣道:「不是說了,只能我找你,你不能給我打電話嗎?」
對面的人頓了頓,才開口道:「我已經找到你要的東西了,什麼時候給你?」
穆可可緩了緩,說:「等我再聯繫你。」
「不能再等了。」蔣晨聲音急切,「我怕巡捕找到我頭上,想去外地躲一躲。」
說完,他又猶豫著開口:「要不然,你把你的地址告訴我,我寄到你家裡。」
「不行!」穆可可果斷的拒絕。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蔣晨語氣有些沖,又帶著某種慌張,「我今天是一定要走的,要是我被巡捕抓了,你也跑不掉的,你好歹考慮考慮我吧。」
穆可可沉著眉眼,咬了咬手指,才道:「這樣,你去麗丹廣場的負一樓,找到利馬超市的入口,那裡有存儲櫃。你把東西放進去,然後告訴我櫃號,我自己去拿,記得,一定不能被人察覺。」
蔣晨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
他說完,確定掛了電話,目光與旁邊的明櫻對視一眼。
明櫻勾起唇角,揚起一抹等待獵物入籠的笑容。
這頭,穆可可在樓梯口,拿著手機來回踱著步子。
她想了想,決定先去麗丹廣場等著,有什麼不對勁馬上撤離。
穆可可在路邊的服裝店隨意買了套黑色長款的運動套裝,又買了只黑色的鴨舌帽,口罩也備上。
她坐上計程車,卻接到秦煙的電話。
現在不能接,穆可可只好將她轉為佔線中。
沒幾分鐘,又見她發來消息。
穆可可想了想,還是給她回了條簡訊,大概意思是去幫朋友的忙了。
希望她不會懷疑。
計程車一路到了麗丹廣場的西門,穆可可下了車,從西門進去。
她先去了衛生間,換上買來的運動套裝,戴好帽子和口罩,又繞到東門那邊。
利馬超市位於麗丹廣場的東門負一樓,她隨意的在旁邊一家女士服裝店裡逛,看著人流不停的進入超市。
等了十分鐘后,穆可可的手機上收到一條簡訊。
「已經放好了,在五號櫃,條形碼紙條夾在旁邊立架上的一本書里。」
穆可可往那存儲櫃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在立架上看到一本書。
她靜靜等了十分鐘,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生什麼異樣。
在保潔大姐要收走那本書時,穆可可急忙沖了過去。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書。」她先一步拿起。
保潔看了她一眼,似乎很不滿,但又不多說什麼。
穆可可見她走開,才背過身,翻了翻那本書,果然在第一頁看到了那紙條。
她往周圍看了看,收回視線,拿紙條開了五號存儲櫃。
咔噠一聲,鎖開了。
穆可可拉開櫃門,拿出裡面的黑色袋子。
未等她拆開,手腕上突兀的出現冰涼的鐐銬。
她抬眼,驚愕的看去,撞進那保潔犀利的眼神。
「穆小姐,我是海市中甸區的警官陳藍,現在我們懷疑你跟一宗故意殺人案有關,請你跟我走一趟。」陳藍聲音平板的說道,一邊將鐐銬套上穆可可的另一隻手腕。
穆可可眼前突然一陣白光,她陷入恍惚,幾乎站不穩。
茫然間,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她入套了……
下午三點,穆晉邯的手術已經持續了一個小時。
秦煙和向嵐依在外面等候,心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揪緊。
齊哲突然拿著一樣東西跑過來,朝秦煙招了招手。
她跟向嵐依交代了一句,踱步走過去。
「怎麼了?」秦煙問。
「你上午給我的那東西到底是誰的,怎麼會喝這種東西呢?」他皺眉說著,一邊從文件袋裡掏出檢測報告。
秦煙心裡咯噔了一下,接過報告看。
齊哲還在說:「醫生說,牛奶裡面摻入了一種叫苯丙胺的成分。」
「苯丙胺?」秦煙挑眉,不解。
他繼續道:「是一種致郁的藥物,容易讓人上癮,變得暴躁,心情鬱悶。」
秦煙捂著嘴巴,震驚之餘,心裡瀰漫起陣陣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