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偷路而行
武其陽狠狠的打了幾下自己的嘴巴！
眾人看了看武其陽，對他的這種失控的言行都司空見慣了，大概是健忘症的併發症吧，反正驢童是這麼診斷的。
「和建城地界相臨的是肥城、原理城，肥城駐軍三千人，但肥城還有一個五千人的地方團練，他們首領是鎮山鬼衛春生，此人是離魂層高階的魂師，術法詭異；原理城則地形複雜，多有崇山峻岭，只能走官道，官道盤查嚴密，非官道區沼澤山崖，又多有妖魔鬼怪，非等閑行人不能通過。」實萬保對這裡的情況很熟悉，他搖了搖頭，他的槍支已經保養完畢，開始往彈匣里裝填子彈。
驢童笑了起來，拍了拍武其陽的肩：「真是個豬腦殼！如果能繞我們早就繞了，現在我們是選的最容易通過的城市！」
武其陽想了想，「那我們就多繞幾個城市！」
周吳國搖了搖頭：「那我們何年何月才能歸隊？離隊時間太長了，對我們很不利！況且別的地方也不容易通過，整個南東省的封鎖都很嚴密！」
「看你們這群狗腦袋，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了！明天，拂曉時，我們悄悄通過建城！子彈上膛，拉好保險！周吳國斷後！我來打頭！」隊長想了想，看這些人，搖了搖頭。
周吳國笑了笑：「哪有什麼主意，咱們連城都進不了，對方盤查的嚴格，我們只能偷偷的過去，隊長你熟悉這裡的路線，一切都要靠你了！」
「任然直此人，是個紈絝之徒，好大喜功，又沒有什麼特別本事，如果他不是第一元道的弟弟，他哪有資格來建城？」隊長笑著說，他對建城的首領十分看不起。
這天，武其陽只打了五遍《大力如柳訣》，只熱了一下身，就睡下了。
眾人被實萬保喊起來時，天色仍然昏暗。
建城周圍多一些小山丘，不過由於南東高官期戰亂，這裡的山丘上的植被幾乎全被破壞。
所有人延著山丘之間的溝壑前進。
實萬寶在最前方，手裡握著一把彈弓。
正值盛夏，尤其是南東地區，又濕又熱，晚上蚊蟲多至成團，撞在身上啪啪直響；
各色夜行爬蟲鳥獸也趁著夜色出來行動，到處都是悉悉索索的聲音；
一晚上濕氣的積累，長草短樹的葉子上都掛上了串串露水，行走之間，褲子、鞋子全被打濕了。
但又必須穿著長衣長袖，忍受被打濕了的衣服帖在身上的那種不舒適感，否則蚊蟲之類的嗜血生物能把人吸干。
驢童可是對於他的驅蟲葯很吝嗇的，這種情況下，他配給眾人的藥物很有限。
當然，穿長袖也有利於防止樹樹划傷。
今晚是少有的晴天，漫天的星星還未落盡。
「蹲下！」實萬保低喝一聲。
眾人蹲下。
實萬保小心地盯著天上。
武其陽也抬頭看，但他什麼都沒有看見！
蹲了五分鐘后，實萬保命令大家起來。
「剛才好險，天上果然有魂梟和魂蝠！」實萬保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
「我可什麼都沒有看見！」背簍低聲嘟囔著。
「你看見個屁！」草章子罵道，「隊長怎麼也是進了超人層次的武者，他的眼力怎麼是你能比的？」
「笨蛋！都閉嘴，快跟上！」驢童在第二位上，他回頭罵了起來。
在武其陽屁股後面的水田拉了拉武其陽的衣服：「健忘症，你走路時別挺著胸，你特么的沒看別人都弓著腰半蹲著走的？這要是有狙擊手，肯定一槍就把你的狗頭打沒了，迸老子一臉血！」
老子也不想這麼干好不好，但腰弓的疼了，身體會自己直立起來。
武其陽回頭看了看水田，皺了皺眉頭，沒有理會這貨，然後小腹一突然失去了控制，「不——」
一股富含甲烷的氣體對著水田噴了過去。
「我次噢——」水田差點沒跳起來。
沒人喜歡直面從別人直腸里噴出來的氣體。
他們行走的路線和真正的建城離的很遠，不過，建城的人布置了一條長長的防線，每五百米就有一個崗哨。
在東方天空剩下最後一顆星時，他們終於要通過最危險的區域了。
「兄弟們提高警惕！」實萬保低聲喝斥起來。
所有人把手放在了槍的保險上，貓著腰，在身上披著草衣。
每個人都高度緊張，他們知道一旦被發現就是滅頂之災，對方可以直接出動機械化部隊，他們跑都跑不掉。
「哇，終於通過了！」眾人都嘆了口氣。
「我說，大家先別鬆懈！在最鬆懈的時候，是最危險的時候！」武其陽低聲喊。
話音剛落，就聽見了「嗚兒」的呼嘯聲。
「卧倒——」隊長大喊道。
所有人都卧倒在地上。
接著就是山崩海嘯一般的聲音。
武其陽覺得自己就是大海上的一隻小船，在劇浪中扎掙。
飛沙走石，還有鮮血的肢體亂飛。
這不是他們所能抵抗的力量，能否活下來只看運氣。
周圍的一切——石土草木，和炮彈的衝擊波一相逢，當時就是殺人利器。
大約落下來七八發炮彈。
武其陽覺得自己的耳朵聾了，他什麼都聽不見了，只有轟鳴聲在耳朵里響著，全身都是灰塵和土塊。
他看大家都在拉動槍栓，知道要拚命了。
他跟著前面的驢童往前沖，對前噴著火蛇的方向開槍。
大臭鞋從他身後擠了上來，對著前方開槍。
接著，武其陽看見大臭鞋往後倒，然後一大片帶著頭髮骨頭的東西打在了他的臉上。
大臭鞋死了，他的兄弟們從他的屍體上方跨過，他以前也在其他兄弟的屍體上方跨過，這次，輪到他。
「嗒嗒嗒——」武其陽摸去臉上的血水，對著任何疑似敵人的地方開火。
還有在耳朵邊上呼嘯而過的子彈之聲。
所有人都拚命地往前跑，隊形早亂了，水田跑到武其陽前面去了。
「小子，你跑慢了，別被子彈咬到你會說話的屁股！」水田轉過頭來做了個鬼臉，以報他被「屁」噴臉的仇恨。
武其陽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哪有功夫搭理他，只是惡狠狠地瞪了水田一眼。
「噗——」
武其陽只怒視了水田一眼，但他運氣太差，從水田身上傳出了一股子血，爆了他一臉。
今日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