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我最討厭父皇了
秦書白一路跑出宮殿,向著秦舒幼那邊的方向跑去,一旁的侍衛想去攔,秦書皓卻是一抬手,道:「攔他做什麼?讓他去死。」
秦書白聽到後腳步不停,心底更堅信了秦書皓的惡毒。
等到他到了秦舒幼宮裡的門口,一個碩大的酒缸就從裡面砸了出來,秦書白下意識側身後退,才躲過這大缸的一擊。
「我操,秦舒幼,你想殺人嗎?!」秦書白震驚道。
「哦,是你啊。」裡面的秦舒幼眼睛水潤,倒是極亮,一看就是喝了酒的樣子,只見她打了個哈欠,道:「有事沒,沒事趕緊滾。」
「老子來看看你有沒有事啊。」秦書白一步走進大門,道:「你這幹什麼?酒罈?這麼大?」
「我?」秦舒幼指了指自己,擺擺手道:「我能有什麼事,你開玩笑一樣。」
秦書白額頭青筋一跳,道:「借酒澆愁?」
「哈?」秦舒幼詫異的轉過了頭,道:「本宮哪有什麼愁可以澆?」
「老爹死了啊。」秦書白一臉的憐憫。
秦舒幼:「……」
你整得好像不是自己爹一樣……
秦書白一路繞進宮院里,繞著院里的幾大缸酒轉了幾圈,道:「都是你喝的?」
「嗯。」秦舒幼拿著琉璃杯又喝了一口,淡淡的道。
「參水了吧?」秦書白摸著下巴道。
秦舒幼:「……」
秦舒幼拿起一邊空置的琉璃杯,隨手一扔到了秦書白手裡,道:「嘗嘗。」
秦書白懷疑的看了秦舒幼半響,這才舀了一杯。
半個時辰后,秦書白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秦舒幼淡淡的飲了一口,目光看著地上的秦書白,冷笑了一聲。
跟本宮斗?
秦舒幼又重新舀了一杯酒,提著琉璃杯就走出了宮門,向著御花園的方向走了過去。
東炎皇宮裡有一座鞦韆,這鞦韆是東炎皇親手為皇后扎的,即使皇后沒了多年,這鞦韆也一直留在這裡。
多年來,也一直有人打理著這鞦韆。
秦書皓站在假山邊看著那鞦韆,目光飄忽,像是在看鞦韆,又像是在看鞦韆前面站著的人。
秦舒幼拎著琉璃杯走到了鞦韆前方,道:「大皇兄經常來這?」
「父皇經常來看。」秦書皓道:「就站在你現在的位置。」
秦舒幼明顯有些醉意,道:「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有鬼魂呢,大皇兄,你別嚇唬本宮。」
「你把秦書白放倒了?」秦書皓道。
「倒了。」秦舒幼勾了勾唇角,道:「快誇本宮。」
「嗯,厲害。」秦書皓平靜的道。
「戚。」秦舒幼嫌棄的撇了撇嘴,道:「真敷衍。」
「著實厲害。」秦書皓道。
秦舒幼打了個哈欠,轉頭向著自己宮裡走,秦書皓看著她的背影,道:「父皇手裡的紙條沒什麼意思,他想看,於是我畫了而已。」
秦舒幼腳步一頓,抬頭看天,眼裡露出了一絲絕望,道:「皇兄你的畫技……還真抽象。」
「我認真畫了。」秦書皓道。
「本宮以為只有秦稚的畫讓人不能看。」秦舒幼回頭糾結的看了他一眼,道:「沒想到你的畫更不能看。」
「你可以說的委婉一點。」秦書皓平靜的道。
「沒罵你就不錯了。」秦舒幼又打了個哈欠,擺擺手,繼續向著自己的宮殿走。
她提著琉璃杯,步伐微微有些虛晃,卻詭異的走的極快,禁衛軍首領眼睛一眯,道:「清虛山還是有幾手的,起碼公主這手亂雲步就非常不錯。」
「你的重點只有這嗎?」秦書皓看了他一眼。
禁衛軍首領直接疑惑:「還有其他的?」
秦書皓沉默了。
秦書皓拒絕再次連接話題。
宮中的日子過得飛快,秦書白在秦舒幼宮裡待了幾天,看著她喝酒,最後索性抱了自己的被子在旁邊躺好,睡的昏天黑地。
秦舒幼酒杯不停,眼睛越來越亮,到了最後,已經極少見到她喝倒過去了。
秦書皓等了好久,也沒等到秦稚回來,眼看日子過得飛快,他皺著眉頭踏進了秦舒幼的宮門。
「安樂。」秦書皓抽掉了她手裡的琉璃杯,道:「想帶兵嗎?」
「哈?」秦舒幼半躺在椅子上撐著腦袋,醉醺醺的笑道:「你這麼想本宮死啊?」
「是啊。」秦書皓目光不變,道:「你在這我殺不了你。」
「那你就想讓別人弄死本宮?」秦舒幼笑的渾身顫抖,道:「多大仇啊。」
「秦稚還沒回來,我希望你能把他抓回來。」秦書皓平靜的看著她,道。
「這算皇命嗎?」秦舒幼晃著腦袋道。
「算。」
「本宮守哪?」
「南邊。」
「南邊你讓本宮抓秦稚?秦稚在北邊啊。」秦舒幼詫異了。
秦書皓沒說話。
秦舒幼更加詫異了,掙扎著就想站起來,她醉意未退,這一不穩就要撲倒在地。
秦書皓一手扶住她,道:「坐好。」
秦舒幼迷迷糊糊的皺著眉頭,道:「秦書皓,你該不會……」
「沒什麼,就是想把你扔戰場上送死。」秦書皓淡淡的道。
「想放了本宮吧……」
秦書皓眼角一抽,道:「怎麼可能,我最討厭你了,恨不得你早點死才好。」
「啊?」
「你也就仗著個嫡公主的身份,父皇從來不看我一眼,他看你,看秦書白,甚至看安寧,都不會看我一眼。」
「秦書澈不也一樣。」
「所以他廢物。」
秦舒幼:「……」
「你罵你自己呢?」秦舒幼好意提醒。
秦書皓一手扶著秦舒幼,一雙和秦舒幼極為相似的鳳眼看著牆壁,突然鼻子一酸,視線也朦朧了起來。
「父皇啊,什麼都好,就是有點一根筋。」秦舒幼數著手指道:「母后死了他硬是沒踏入後宮半步,你說這人哪,人活著不珍惜,死了滿腦子都是她。」
秦舒幼眼睛都快閉上了,還在碎碎念道:「大皇兄你還沒娶媳婦吧,父皇還真粗心,安寧都嫁人了……」
「秦舒幼,你最好永遠也別回來了。」秦書皓張了張嘴,像是從喉嚨里發出的聲音一樣:「死在外面才好!」
一滴眼淚順著秦書皓的下巴落在了秦舒幼手臂上,摔成了幾瓣。
秦舒幼意識模糊的看了一會手臂上的水漬,頭一歪,暈倒在秦書皓懷裡。
模糊之中,那始終平靜的少年咬著下唇狠聲道:「我最討厭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