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活出個樣來給自己看（上）
()第十一章活出個樣來給自己看（上）
沉寂在歡慶中的軍營之夜註定是喧囂熱鬧，此時的何雲飛由於酒精的麻痹正睡得香甜。睡夢中的何雲飛不經意間運轉起仍不熟練的《易筋經》，調節起身體中不多的真氣開始在經脈中流淌，附帶酒精作用加速著全身細胞的新陳代謝，讓身體的傷口迅速的癒合。
對《易筋經》了解，我們多數都是通過閱讀《天龍八部》等武俠小說，但據考證其中道家引導之術反而居多。但諸位先生筆下的描述實際上並不誇張，施展類似瑜伽古術的外體姿勢舒展筋骨，配合內功心法強化經脈，再通過外敷藥物的刺激強化身體的韌性，是外修功法的絕世武學。
伴隨《易筋經》的施展，何雲飛體內的酒氣漸漸散去，休息了近九個小時的何雲飛轉醒過來，揉揉太陽穴緩解下微微的頭痛。何雲飛現在住在剛為他單獨搭建的營帳內，見帳內沒有洗臉用的水，便到外邊胡亂的找了個水桶裝了些水洗了洗臉擦了擦身子，這才發覺自己的傷口似乎都在長新肉了。
天已經微微見亮，只是仍舊雲層密布的天空見不到初升的太陽。謫戍營的兵士有些起得稍早的，見到何雲飛洗漱，便向何雲飛問好。
「兄弟們好呀！昨夜吃得可好，睡得可香甜？」何雲飛親切地問道。
「多虧何大人的赫赫戰功，一年裡頭一回吃這麼多的肉。」
「可不是嘛，大人你可是沒看到，那些謫戍吃東西的樣子簡直就像餓死鬼，據說裡面有人差點被噎死！哈哈……」
「可惜嚴將軍下令咱們謫戍營不準吃醉，就是酒喝得少了些，其他軍營的兄弟到現在還睡得跟死豬差不多……」
見何雲飛一臉和氣地問話，早起的兵士七嘴八舌的回話。
「是嘛！只要何雲飛在謫戍營，好酒好肉的日子就不愁。你們信不信何雲飛說的話！？」
跟前的兵士立刻挺胸齊聲答道：「我們相信何校尉！」不信就怪了，半個小時內一個人殺了近兩百賊人。跟隨嚴將軍打仗這麼些年，聽都沒聽過有誰的武藝有這般了得。
「哼哼，想吃好酒好肉哪有那麼容易，我今後可不再做你們的保姆了。」何雲飛暗自尋思，「即然兄弟們睡得都比較踏實，那就叫兄弟們都起床，一會兒辛苦大家將謫戍營的人全部聚集起來，我有話要說。」
「得令！」眾人遵令散去。
沒了遊戲機電腦為伴的何雲飛隨後就光著上身打起了太極拳做做晨運，靜等兵士們安排妥當。至於那些兵士用不用皮鞭趕那些囚犯集合，這會的何雲飛倒沒心思計較了。
過了一陣，黃宵和劉鵬小跑著來到何雲飛身邊。「稟校尉，謫戍營全營集合完畢，請巡視！」
「好！這就去吧，劉鵬去叫你的弟兄把昨晚吃剩的東西裝十個大桶里，如果不多就到其他營給我找些來，隨後就放在我的旁邊來。」何雲飛命令道。
昨夜慶功，兵士們鬧得都很晚，吃剩的東西自然少有打掃，收集起來並不難。劉鵬不知何雲飛的用意，但堅決下去執行命令去了。
何雲飛就這樣光著上身進了「集中營」，黃宵跟在其身後。見到聚集起來的囚犯，何雲飛依舊和氣的喊：「大家早上好呀！」
「何大人好……」有些謫戍營眯縫著還未睡醒的雙眼，應答地無精打采；有的倒是感念何雲飛的飽飯之恩，喊得倒是洪亮……
見謫戍們的表現還算讓自己滿意，何雲飛也不再說話了。何雲飛的狠辣，通過才關進來的俘虜的描述，謫戍營全營的人幾乎都知道了。見此時的何雲飛露著有些邪惡的笑容，就在這些謫戍面前走過來走過去，見著何雲飛身上一道道清晰的刀疤，心裡不住的打鼓，不敢有任何造次。
就這樣，謫戍營在沉寂中過去了能有二十分鐘，天色已經大亮。劉鵬帶著兵士將十桶剩飯剩菜拎了進來，一夜在空氣里的放置，變質發餿的味道已經有些明顯。
見何雲飛滿意地點點頭，劉鵬放好木桶后，帶領兵士整齊地站到一邊。何雲飛依舊帶著笑容，隨便從一個木桶里拿起一塊吃剩的地瓜就嚼著吃了。隨即又拿起一塊。對黃宵喊道：「黃宵過來，把這個吃了。」
黃宵二話不說，過來就拿著何雲飛手中的地瓜給吃了。「謫戍營的每個兵士都過來，一人一塊當著所有人的面給老子吃下去！」何雲飛惡狠狠的下令道。
所有的兵士不敢違抗軍令，依序走到木桶前撿起或是地瓜或是剩肉或是米塊，當著眾人的面給吃了下去。只有隨後進來的王風本想也拿一塊，何雲飛示意王風不是謫戍營的人，沒讓他跟著湊熱鬧。
見所有的兵士都執行完命令，何雲飛又對著謫戍喊道：「看到沒有！你們有樣學樣，一個個都給老子挑一塊，如果不夠就給老子把大塊的掰了分著吃，如果有還有剩的，塊頭大的就給老子多吃點，反正老子要這幾個木桶見底。都聽明白沒有！」
「聽明白了！」謫戍們吃發餿的食物倒是常事，沒有多少不滿，很快十桶剩飯剩菜，就讓兵士們順利送到人群中消耗乾淨了。
見分食完畢，何雲飛用洪亮的嗓音說道：「兄弟們，我何雲飛與你們一樣，也是個面朝田土背朝天的種地人。你就個是強盜、毛賊，你們的父輩呢，你們的祖輩呢？我們在場的哪一個不是種田的出身！」
「兄弟們呀！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我們土中刨食的人過日子的人，打下的糧食容易嗎？為了吃一頓飽飯，反而剩下了這麼多吃的。從今以後，誰要是敢給老子浪費一粒糧食，三天不準吃飯！」
一席話倒是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有些人甚至在擦拭眼中的淚水，尤其是那些剛進來的俘虜和多數囚犯，要不是收成不好交不起地租和賦稅，誰當匪做賊去干那殺人越貨的勾當。
稍微停頓一會兒，何雲飛接著說：「你們是不是有人感到有些疑惑？平日里只吃一頓難飽的飯，今天我下令不準浪費一粒糧食，這個何校尉是不是腦子有病呀？」
「哈哈哈……」很多人都笑了起來，其中也包括那些身為治吏的兵士，他們心中還真有這想法。
何雲飛掏出腰間錢袋裡的黃金，「看到沒有？這是黃金！你們多數人恐怕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黃金吧？這可是二十兩黃金！」
看著金燦燦的金子，這一下就炸了營了。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二十兩黃金對於一家農戶能吃幾輩子，所有人都完全沒有了概念，紛紛議論了起來。
「都給老子閉嘴！」何雲飛高聲吼道，聲音居然壓過了所有人，謫戍營里立刻又恢復了安靜。
「老子會將這些金子全部換成糧食。從今往後，你們不僅能吃飽，而且每天吃三頓飯！」
「嘩……」謫戍營里又開始炸鍋了，這回何雲飛惡狠狠地向眾人掃視了一圈，沒一會兒就又安靜了下來。
「不要認為老子是善人，給你們吃的，自然有活讓你們干！誰如果要是偷懶，我讓你們曉得曉得什麼叫拿了我的給老子拿回來，吃了我的給老子吐出來！都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所有人都高聲喊道，居然極其整齊。能進謫戍營的人，從娘胎里出來，就沒想過能過上一天能吃上三頓飽飯的日子，在他們看來幹活糊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現在我命令：半個時辰內，將這破爛地方給老子打掃乾淨，那些爛泥都給老子鏟了，那些髒的用不上的東西都給老子扔了。表現好的，由監管的治吏選出二十人，跟老子去吃肉，而且是去軍營外！」
「聽明白了！」謫戍營再次歡騰起來。
「聽明白就給老子幹活！」何雲飛也不再廢話，板青著臉說完就回去了。心裡卻呵呵直樂，「老媽講的老爸當年管兵的這招可靈光呀！」
黃宵給下邊又布置了一番，急匆匆去追何雲飛。此時的何雲飛正一個勁的給自己灌水，見黃宵進了自己的營帳，就說：「有什麼就說吧！我聽著呢！」
黃宵支支吾吾地說：「何校尉，今天這事不妥吧？讓謫戍們，特別是那些死囚吃飽了飯，到時候有人逃跑了咱們可擔待不起呀。」
「嗯！」喝水的何雲飛應了一聲，雖說何雲飛沒學過心理學，但現代的知識裝備的十五歲少年心理卻十分有數。反問黃宵：「讓你呆在一個三頓能吃上飽飯的地方，你走不走？」
「不走，絕對不走！我明白大人的意思了，大人實在是高明！」黃宵被何雲飛一點撥，立刻恍然大悟。軍中平時也才兩頓飯，除非趕上打仗需要，臨時會有些加餐，但也不多見。
接下來，「土匪營長」何雲飛不僅要讓謫戍吃飽，還要讓每個人品嘗「被尊重」的滋味。
註：中秋佳節與家人共享天倫，又與同學愉快聚會，夜間溪風劍狀態感覺不錯，連夜奮戰書寫的還算得意，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提前更新送上。一解「土匪營長」之意，含真實軍營軼事，二為情節展開露鋒。望關注《蜀鋒》的書友多多支持！！明日上班將付出的代價，定沒有朋友們的那份情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