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活出個樣來給自己看(中)
()「雲飛!雲飛!」能在謫戍營喊何雲飛的也就是王風了,說著王風挑起帳簾就進來了。「喲!黃宵隊長也在這裡呀!你們快過去看看吧,有幾個兄弟在外邊吐了。」
王風雖是什長比黃宵矮一級,但作為騎兵營每一個都是精銳,隱隱的比其他軍營的軍官都高上一頭,所以王風說話也並不十分客氣。
「噢!」何雲飛一聽,暗自尋思還真有點子背的,遊戲引導員說自己不會生病,遊戲中的人物倒是惟妙惟肖,這還真有人吃壞了肚子食物中毒,或是思想一鬆懈胃中難受將吃的給吐了出來。
黃曉一抱拳,說道:「謝王風兄弟關心,在謫戍營里吃壞東西是常有的事情,兄弟們會自行找些葯處理好。」
「六哥來的也剛好。」說著,何雲飛將錢袋甩給王風,「今天事情比較繁忙,這裡就有勞六哥拿這些金子跟嚴將軍說一聲,全部幫謫戍營換成糧食。」
王風接住何雲飛扔過來的錢袋,說道:「何校尉吩咐的事情,王風一定辦好。只是讓謫戍們吃飽了飯,聚眾鬧事怎麼辦?」
何雲飛和黃宵不約而同的笑了笑。想家或怕死要逃跑的人肯定是存在的,但何雲飛下令吃飯不準留一粒糧食,這就難以讓人藏食備乾糧。謫戍們基本沒一個當地人,要逃跑沒錢沒食物也難以實施越獄。黃宵年紀也有二十五六了,考慮的比較成熟,暗暗佩服何雲飛心思縝密。
實際上何雲飛想的極為單純,就是要藉此立威,也為將謫戍全部轉化為正規軍做準備,便通過父親在部隊時的軼事和書中描述解放軍改造戰俘的辦法予以實施。
「這點六哥不用太過擔心,雲飛倒是有自信能管得住他們。」說著轉向黃宵,與其商量:「這幾天的崗哨先安排的嚴一些,我猜想不出三天,讓兄弟們頓頓吃上飽飯,他們就沒心思鬧事了。黃大哥你安排將剩下的牛骨和米一起燉粥給謫戍們吃,藉此讓他們調理下腸胃。三頓吃粥恐怕不夠,要做好每天四頓五頓的準備。」
「啊!吃這麼多……」黃宵十分疑惑。
何雲飛呵呵的笑著,「沒事的黃大哥,我讓他們吃多少定讓他們消耗多少。」
何雲飛不經意間又按現代的語言邏輯說著,王風和黃宵都沒聽明白,只當何雲飛自有分寸沒再多問。
「六哥你去辦事吧,在晌午的時候就將食物拉些過來,堆在謫戍營外邊讓謫戍們都能看到,記住在謫戍們聚攏起來透過柵欄望的時候,將每袋糧食都打開,讓他們知道我何雲飛說話算話。」
「得令!雲飛儘管放心!」說著王風提錢出去了。
「黃大哥!你去幫我找二十套軍服過來,一會兒就要用。」
「何大人千萬不要這麼喊,黃宵只是何大人座下一兵卒,當不起大哥的稱號。」
「哎!這裡是我的營帳,關了門咱們就是自家兄弟,你比我年長,我不叫你大哥,難道喊你黃哥哥!」
說著話,何雲飛誇張地打了個冷戰。
黃宵也笑了,「何校尉真是個講義氣的豪爽之人,那我就不多說了。兄弟,你要二十套軍服是不是要給謫戍穿,莫非你真的要帶他們出軍營。昨夜剩下的牛肉還有不少,在營中吃便可,如果萬一有人跑了,那可是受責的事情!」
何雲飛嘴角露著詭異的微笑:「黃大哥安排去就是了,挑哪二十人食肉,還不是咱們說的算,你不會專門挑些老實點的?如果黃大哥還不放心,叫二十個兵士跟著,一個看一個還跑的了?不過這樣一來就要多準備出四十個行軍米袋了,裡面都裝滿米。去辦吧!」
「得令!」黃宵心中有很多疑惑,不知道這新來的少年校尉要怎麼做,但對軍令黃宵重來不含糊,按照何雲飛的意思執行去了。
兩個小時后何雲飛帶著黃宵等四十餘人,全部穿著統一的兵服出了軍營。其間,何雲飛視察了一下打掃乾淨的「集中營」,表示幹活出色的人很多,會陸續安排分批出去吃肉。隨後又安排選出來的二十人洗漱打理了一番,換上了軍服,如不是因為營養不良有些消瘦,穿上衣服還真不好分辨誰是兵誰是囚。
何雲飛帶著人行進的方向是離軍營最近的一處村莊,路上何雲飛對所有人發了狠話,想逃的砍腳,不聽號令的砍手,偷拿老百姓一針一線的要其性命……謫戍們一個個維維是諾,別說吃肉,可以出來能放放風對他們而言已是極大的奢侈了,哪裡還想惹事。
十分鐘后,翻過一個山坡便看到一處五六間房屋的村落。進了村,聽得一隻狗叫,隨犬吠聲看去,其看護的院落正房的房門半開著,一位五十多歲的女人正在縫補一件衣裳。
何雲飛邊走邊喊:「有人在家嗎?我們是官軍!」
縫衣服的農婦慌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見何雲飛四十多號人走進了知道難以躲藏,便規規矩矩的站起來,兩腿微微顫抖。
「大娘莫怕!」何雲飛帶著眾人進了院落,上前一臉笑容的說道:「大娘,我們是不遠大營的官軍,外出執行些軍務,想借您家中的鍋煮些米食,稍微休息一下便走。」
那老農婦低著頭,小心地說:「軍爺吩咐就是了!廚房就在旁邊,只是稻米還沒打,此時家中現在可沒有糧食了……」
說著話,老農婦將頭低得更深了。
「哈哈!大娘,這有鍋有柴就行,米糧我們自己帶的有,給您帶來叨擾已是麻煩您了」何雲飛依舊是滿面笑容。
老農婦見何雲飛一臉稚嫩,說話又是這般和氣,心頭微微鬆了松,放下手中的衣服忙說道:「那民婦這就給軍爺們燒水做飯去。」
「哎!」何雲飛攔住老女人,「大娘,這些活就讓我們這當兵的干就是了,我在這裡陪您說說話。」
「黃宵,留幾個兄弟在這煮米,其他人你帶著砍些竹子回來,吃完飯我們帶回去。」何雲飛命令道,只是說話的口氣比較隨和。
「得令!」說完,黃宵開始張羅起來。
「大娘,您坐,您坐!」說著話,何雲飛扶著老女人重新坐下,自己就蹲在一旁。
農婦長舒了口氣,坐下來說:「嚴將軍帶的兵真不錯。軍爺,你這年紀也不大,看你像是這裡管事的?」
「呵呵!大娘,別一口一口地叫軍爺,生分!我姓何,您叫我小何就行了。」
「不敢不敢!一開始我當你們是要征糧,何軍爺可不要見怪!」
「還是叫小何吧,這軍爺聽著彆扭。大娘,這村裡感覺沒什麼人呀,大伯、大哥們都下地幹活去了吧?」
「唉!這招了土匪,五里八村的人家都跑出去避難了。還好,這裡離軍營近,我這老婆子留在家中守守門。」打開了話匣,農婦說話也放開了很多,低聲說道:「我們村的人全都躲在鎮上,就等著嚴將軍打跑了賊人好回來收稻穀。」
何雲飛拍拍胸脯,「大娘,有我們在,決不讓那些賊害鄉里。」
農婦拉住何雲飛的手臂問道:「昨日大軍是不是打了一個大勝仗,昨天有兩個毛賊慌慌張張跑進村子,聽見我家大黃叫,轉身就跑了。老婆子眼力還不錯,看那樣子這兩個人還帶著傷。」
……
何雲飛陪著農婦聊著家常,時間不長,黃宵帶著人扛著處理好的竹竿就進了院子,陣陣米香也從廚房飄了出來。
「都放下準備吃飯吧!大娘,我就不陪你了。」何雲飛依舊蹲在地上命令道。
「你們忙你們忙,呵呵……你們先吃著,我再幫你們燒些熱水喝。」農婦笑呵呵地說著,便進了廚房。
讓何雲飛一早給折騰起來忙碌,眾人都有些餓了,吃的倒是香甜。就在院子里,眾人坐在地上吃著乾飯,就著分下來的肉乾下飯,很少言語,倒是出來的謫戍各個面帶笑容。
何雲飛看著眾人,說道:「吃完飯,大家先別急著回大營。將這村子里每家都挑滿水揀些柴火,院落也全部打掃乾淨。」
「得令!」
「明白,聽何大人的吩咐!」
……
正吃著,農婦提著一桶剛燒開的熱水,手裡拿著幾個碗出來,「來來來,喝些熱水,光吃乾的怎麼行。」
「喲!大娘,是我疏忽了,這活我們來干。」說著,何雲飛趕忙起身拎過水桶。「大娘,也沒吃吧!這飯還多,您也吃一口。」
「吃過了,吃過了……呵呵……」
也不等何雲飛吩咐,自有兵士盛好一碗米飯,多放了幾塊肉乾塞到農婦的手中,農婦趕忙笑著稱謝。
所有人都是農戶出身,吃完了飯,按照何雲飛的吩咐,四十多人很快就將活幹完了,隨即便扛上竹竿準備回去。農婦從屋內提出來半籃子鴨蛋,張羅何雲飛過來。
「小何,這些鴨蛋你們帶上。就是少了點,還不夠這些弟兄們分的。」
「這可使不得,大娘您還是自己收著。」何雲飛連忙推辭著。
「拿著,聽大娘的。不說你們幫大娘做了這麼多事,就沖你們昨日打了勝仗,這點心意必須給大娘收下。」
「那好吧!黃宵,將兄弟們身上的米袋拿幾個過來。」將米袋塞到農婦的手上,何雲飛說:「大娘,上陣殺敵是我們這些當兵的本分,嚴將軍有令不可拿老百姓一針一線。這鴨蛋我們收下了,但這糧食您也一定要收下。」
見農婦要推讓,何雲飛說:「大娘,你就別推辭了,叔伯們帶著糧食在外邊避禍,這些吃的您老用的上。」
幾番推讓后,農婦這才接過糧食,眼含著淚水,「好!好!大娘收下了。忙了這麼半天,大娘還沒問,你們是哪個軍營的兵呀?」
「我們是……」
「我們是蜀風營的!」見有人受氣氛感染,想要搭話,何雲飛立刻隨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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