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章 奪命魔燈啟魔咒
「聽說那白楊現在已經被梨花派的人接過去住進了梨花園……」。鄰桌一個聲音道。兩人聽提到「梨花派」三字,都是暗自心下吃驚,便仔細聽著。
只見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輕輕的接了過去,壓低了聲音道:「是嘛,我也聽說了,這梨花派雖名震江湖,但素來與世無爭,但行善事,如今也經不起這誘惑,貪圖起這寶劍來了。看來,一切都是表象。」
起初那人喝了口酒接著道:「誰說不是呢,據說誰找到這把寶劍,就有一統天下的能量,梨花派到底也不是神仙,哪裡能經不起這誘惑。在誘惑面前,都差不多,從前潔身自好,不過是誘惑不夠罷了。」
另一人道:「我聽說那地圖就在這白姑娘身上的一個隨身攜帶的銀鐲子里,據說這白姑娘自小就未取下過,這說是說銀鐲子,實在是千錘百鍊,乃皇宮貢品,堅硬無比,尋常人是打不開它的,非得配上一個叫紅果的東西才能開啟。所以啊,現在誰都對這白姑娘垂涎三尺,不僅僅身藏著寶圖,還是個絕世美女。不過話說回來,外間也有傳聞,說這白姑娘的師父,乃梨花派谷定珍之師弟……。」
先一人不等他說完,搶過去道道:「什麼,紅果,紅果是什麼東西?」
柳魚一聽到紅果,心頭一怔,想起娘親臨死前給自己口內輸入的能量就是一個紅球,就是紅果,莫非,他們說的紅果指的是自己嗎。
繼續仔細聽得另一人道:「說你沒見識,你還不承認,這紅果啊,可不是我們普通人吃的果子,那是一個能量球,藏於人身體內,只有運起內功,吐出這個球,這個球發出的能量,能令白楊身上的手鐲開啟。據說這白姑娘原是公主,十八年前的宮廷動亂,匆匆被帶離皇宮,也帶走了這個藏寶圖。」
先一人道:「這麼說來,這寶貝原本便是宮廷之物,既然這藏寶圖在一個女公主身上,被帶離宮廷流落民間,那麼我猜那紅果定也是在差不多年齡的皇宮貴族身上?」
聽到這裡,柳魚更是心中一抖,彩虹仔細的聽著,彷彿沒有察覺到柳魚的異常。
只見另一人道:「這個……,來來喝酒喝酒。」那人突然不說了,彷彿發現了什麼似的。
過了一會兒,起初那人又神秘的道:「聽說江湖傳聞的奪命魔咒燈又出現了。」
另一人道:「你說的是傳說中的摩燈?據說這燈被人施了魔法,最後點燈的人會在六日之內死去,除非在這六日內又有新人點燈?」
先一人又喝了一口,輕輕道:「是啊是啊,最近江湖事多,看來又會出大事了,前不久有些人莫名其妙死亡,據說就是這燈惹的禍,說也離奇,這魔咒便不能解嗎?」
另一人道:「中了招的人,若是知道這個規矩,定在六日之內引誘別人將這燈點亮,那麼自己身上的詛咒就破解了,但災禍卻嫁給了下面這個人,人都愛命,定是會想方設法誘導或威逼別人將燈點亮……。」
聽到這裡,柳魚整個人一懵,心中一冷,面色蒼白,彷彿遭遇了突然的變故。
彩虹看著不對,輕輕道:「魚兒,你這是怎麼了?」
柳魚突然有些語無倫次的道:「沒,沒什麼……,我突然有點不舒服,彩虹姑姑,我先回房休息下……。」
說著踉踉蹌蹌起來,直奔樓上客房,也不等彩虹回應。彩虹不覺愣在了那裡,獃獃的看著大男孩子走去的背影,回想方才兩人的對話,若有所思。
這是一個全是木頭打造的客棧,卧房厚重的木門呀的被打開,柳魚大步進來,雙眼直直的望著桌案上的一盞玻璃燈,呆望了片刻,雙手將它捧了起來仔細查看,這是一盞非常精緻的玻璃銅燈,除了上面橢圓形的玻璃燈罩外,下面都是古銅所制,銅壁上雕刻著古怪的紋理,仔細查看,隱約看見四個字「催命魔咒」。由於這字是小篆體雕刻,一時不留意也難分辨,何況就客棧案几上的小燈,誰會仔細查看,玻璃下的清油此刻看去倒像是新換上去的,那燈芯卻不知是何材料所制,黑黑的,彷彿永遠也燒不完。此刻,柳魚滿腦子裡回想起的都是方才兩人的對話,尤其是對這魔咒燈的描述,是的,昨晚柳魚就下意識的點亮了這盞放在案上的燈。
少許,他冷靜了下來,心想,不能讓這東西再傳下去禍害別人了,就到自己手裡為止吧。
想畢,舉起油燈就要朝地上砸去,突然背後人影一閃,一隻手已經緊緊的握住柳魚抓著燈的手腕。柳魚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彩虹。
「魚兒不可……。」彩虹盯著他,眼神里充滿關切又堅定。
柳魚吃了一驚,見是彩虹,便道:「彩虹姑姑,你是什麼時候來的……你都知道了?」柳魚將燈放回了原處,坐了下來,神情憂傷。
「嗯……。」彩虹看著柳魚,也挪了把椅緊挨著坐他旁邊,伸手拿過油燈仔細端詳起來,果見這燈造型精緻大有年頭,只見她時而目光閃爍,時而眼瞼低垂,時而悠悠嘆息:「這燈油看起來清澈若新,實則永不枯竭……,每次一條新的生命,便換得它的清澈如新……。」
柳魚嘆了口氣道:「彩虹姑姑是說,這燈實際上,是靠人命來續,這油實際上不是油,它是一條條人命的錘鍊……。」
彩虹看了一眼柳魚,拍了拍他肩膀輕輕道:「可以這麼理解,只要魔咒不解,六天一個循環,這燈油便每日如新,永不枯竭……,魚兒……」。
柳魚不待她說完,便苦笑道:「我便是這未來的燈油……。」
彩虹被他憂傷冷靜的表現深深的感覺心疼,或許,也只有在絕望的情況下,才會如此,那種所謂的瘋狂發泄,實際上都還不夠絕望。
兩人沉默了片刻,柳魚突然笑了笑,平靜的說道:「彩虹姑姑,人生固有一死,或早或晚,或許一切都是天意,這便是我柳柳魚的命吧,只是來的有些突然,你不必難過,我還不能便死,不是還有六天嘛,六天……,只是魚兒還有些事情要做……。」
「魚兒,你不要再說了……,」彩虹終於忍不住,那睫毛一抬,大滴大滴的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下來,她轉過身子,看向窗外,偷偷的用袖子擦著眼淚,那窗外草長鶯飛,綠意嫣然,生機勃勃……。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